「今兒個又有什麼不順暢的了？」琴雪給杜卿卿倒了杯茶，琴雪泡茶可有一手，那還是早年家境優渥時候學會的手藝。

杜卿卿揉了揉頭髮，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愁什麼。

「又是你家的小媳婦？」琴雪很篤定的說道。

畢竟，能讓杜卿卿露出這種表情的。好像也就只有江小憐一個人。

「嗯。」杜卿卿哼了一聲，表示默認，但是依舊不說為什麼。琴雪也不催，在那邊自己把琴架了起來，開始彈琴。

過了好一會兒，杜卿卿才自顧自的開口。

「其實我沒生氣。」

琴雪：好好好，你沒生氣。

「我就是想不明白。」杜卿卿嘆了口氣：「我們杜家就這麼差嗎？是虎豹豺狼的窩嗎？」

琴雪：有一個這麼凶的姐姐，還有一個有點傻的弟弟，不是虎豹豺狼窩，還能是什麼。

「嗯，不是。」

「對啊，明明不是，我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就……怎麼就不肯告訴我，當初那個人就是她？」

琴雪：？？？哪個人？

杜卿卿看了看琴雪有點茫然的神色，忽然想起來，琴雪根本不知道自己之前就認識江小憐，如今說了怕也是白說。

不過這一下，琴雪可來了興緻，連連追問杜卿卿到底怎麼回事，杜卿卿這才開口講。

「當初被綁架逃出來之後，我們家就收養了她，我母親說，要讓她給靈玉做童養媳的，靈玉也特別喜歡她。不過後來，她突然就走了，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父親是官，雖然不大，卻也不小，花了錢把她從我家買了回去，然後帶回了北邊。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沒想到我連靈玉都不如，靈玉還能夠把她從大街上認出來，我居然不行。她在我身邊這麼久，我都沒認出來人。」

杜卿卿十分的懊惱，那邊琴雪卻樂了。

「話說，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她就是當年的江如心？」

杜卿卿微微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有一次她半夜裡迷迷糊糊的好像見到了江如心，她當時有點激動，想問清楚江如心她到底怎麼想的，結果後來………

後來睡得有點斷片了。

她有很強的起床氣，好像還被誰吵醒了，之後也沒管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就發了一通脾氣。

現在想想，倒有可能是江小憐……

媽的……

杜卿卿暗罵了一聲，覺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

不過說起來這事，杜卿卿又想起來一件事情，上次杜靈玉大婚之前，江小憐扭扭捏捏不太願意，甚至有朝外面偷偷跑的意思。

所以杜卿卿就幾乎是一直在盯著她，結果那次江小憐手滑打碎了杜卿卿擺在房間里的一個小玩意，是個瓷枕，那是江如心在杜家時候留下來的。

當時杜卿卿就惱了，沖著江小憐就發了一大通脾氣。

「你不想嫁，杜家也不缺你一個，若實在不想，你就當個姨太太！」

這一句氣話，江小憐後來也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