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說: 一見情敵誤終身 作者:三百里加急兔子 字數:1998 更新時間:2019-09-23 08:01:11
大殿中的舞曲正好結束,兀自站起身的女子纖瘦異常,穿著一身喜色紅衣,提著一個花籃放在皇帝的桌案上,笑意盈盈道:「這是臣妾摘得花,清香嬌嫩,還望陛下喜歡。」
皇帝淡淡的笑道:「謝謝伶妃了,正好皇後身體不適,連宴會也不參加,來人,把這個花籃給皇後送去。」
伶妃臉一僵,得體一施禮又回到了座位上,臉上的笑意卻沒了。
太子笑道:「適才進獻花籃的女子就是汪瑩。」
任言躲在太子挺直的背後,打量著伶妃,心道這伶妃還真是不受寵,送個花籃,還要被皇帝借花獻佛,瞧她這弱不經風的模樣,皇上抱著恐怕都會覺得硌手。
「噫」
忽然一聲驚呼。
五皇子指著任言的座位站了起來,大聲道:「本殿下的陪讀呢?」
歌舞本就停了下來,伶妃送完花之後,太監還來不及宣下一個節目,大殿里安靜至極,五皇子卻突然一聲大喝,引得人紛紛側目,見五皇子的手指指著一個方位,又紛紛轉頭看著任言的位置。
這是宮宴,擅自離席可是大罪,而且任言現在在太子身後,被發現了,要如何解釋說明?在座都是皇子,要是有人覬覦太子的皇位,要是他人亂說太子與質子私通,任言的就別想保住腦袋,還要連累太子。
這下任言徹底僵了,媽的,這他媽肯定是報復!冷渙淼是個有仇必報且能報就馬上報的人。冷渙淼不報任言逼他去上課那一仇,怎麼能填心中的憤恨?任言不用懷疑,冷渙淼一直都盯著他,早就想找他的茬,現在就是絕佳的好機會。
任言現在站出去也不是,不站出去也不是,不過他悄悄挪到了旁的人身後,至少不能讓人懷疑太子。
眾人怔然之後,發出議論的質疑「這質子真大膽」、「質子跑哪裡去了」、「肯定是被太子寵壞了」。議論紛紛後又開始左顧右盼、東找西找任言的影子。
任言前面也是個穿蟒龍袞袍的,應該是個皇子,這皇子也要回身找人的樣子,千鈞一髮之刻,彈指之間,他撲到皇子身上,把那皇子勒到自己懷裡,搖搖晃晃道:「來來來,喝酒!喝酒!」
任言捏起那皇子的下巴,去拿桌上的酒盞,也不看裡面有沒有酒水,拿著酒盞就往他的口裡猛地灌。
那皇子應該沒想到自己身後還有人,被人冷不丁的一摟,腦子裡瞬間空白一片,反抗都來不及,就被餵了滿口的酒水,酒水溢出口腔,胸口的衣襟濕了一片。
任言為了讓自己更像是耍酒瘋,把酒杯扔在地上,伸手又去摸桌上的油膩膩的菜品,這次他沒有往皇子的嘴裡放,而是抓了一把熟肉,往自己的嘴裡塞,砸吧咋吧嘴,咀嚼聲大起。
皇子終於被咀嚼聲震醒了,用力一掙,逃脫了任言的禁|錮,反手就給身後人一巴掌,可這一巴掌竟然打在風裡,沒打著人,低頭一看,任言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安和殿內,滿座的人包括冷渙淼都驚愕的張著嘴,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哈哈哈」
突然,有人笑了起來。
眾人一齊轉頭,朝著笑聲望去,發現是高高坐在龍椅的皇上,
皇帝抖著面上的小鬍子,笑得臉起了褶子:「燕國質子的禮儀真是粗鄙,平日里燕國不是宣揚什麼禮儀之國嗎?朕看不然,朕看他們是酒量和身份一樣淺薄。」
其中一位皇子道:「是啊,父皇說的對,他們燕國徒有其表,敗絮其中,裝模作樣罷了。」
又一位皇子又道:「父皇,這質子殿前失儀,應當拉出去杖打一百杖。」
任言一抖,差點就裝不了了,一百杖啊!屁股開花,半身殘障之杖啊!
他身邊的皇子更過分,只聽他道:「父皇,燕國質子戲弄兒臣,一百杖怎麼夠,打死如何?」
太子終是起身,躬身道:「陛下,任言乃燕國質子,是燕國的皇子,杖斃萬萬不可,挑起爭端對如今的雲國沒有任何好處,且雲國氣度比之燕國更為寬宏,不如打他一百杖就了事了。」
任言鬆了一口氣,有人撐腰這感覺真他娘的好。
那皇子又道:「皇兄,你這是怕燕國?本皇子看皇兄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如今雲國大將御江墨將軍百戰百勝,何懼燕國一眾。」
冷殤弋直起身,慍道:「雲燕兩國剛打完杖,國庫空虛,現在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若要攻打,怕是時機不到,二弟是想要滅國啊!」
二皇子驚道:「你!」
「行了!」皇上一拍桌子,座下頓時安靜一片,「他是質子,雲國乃寬宏大量之國,朕不會罰他,來人,扶回去。」
就這樣,任言被扶了回去,一路上磕磕絆絆,忽的,扶著他的方丞方芮一停。
任言沒有睜開眼睛,他心道自己小殿離安和殿遠的讓人發瘋,怎麼這麼快就停了?
方丞方芮低了低身子道:「御將軍福安。」
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你們主子這是怎麼?」
方丞道:「主子喝醉了,正要回小殿。」
任言感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視線,周圍許久沒有聲音。
方芮好奇的道:「將軍,我家主子臉上可沒有髒東西看,怎麼老是盯著我家主子?」
御將軍頓了頓,收回視線,笑道:「我是想看看你家主子最近是否過得安好,看著是長胖了,想是過得很好,但也不可如此酗酒,我府上有些上好的醒酒湯,等會兒就送到你們小殿,請不要推辭。」
任言忍不住半睜著眼去看,卻只看到將軍紅如朝陽的披風,他的後面倒跟著一人,穿著金絲縷衣的人朝這邊張望,對上任言的眼睛又轉回頭去。
方丞的聲音異常冰冷:「方芮,你不該頂撞將軍。」
方芮委屈的道:「我才沒有,明明就是他拿眼睛瞧主子的。」
方丞想指責他,任言卻低低地呢喃道:「快走,難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