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說: 一見情敵誤終身 作者:三百里加急兔子 字數:2225 更新時間:2019-09-23 08:01:11
冷渙淼起身穿好衣裳,倚在釘死的茶桌上,火光勾勒出他清俊的輪廓,他淺淺的打了一個呵欠,目光淡淡的看著介塵的臉,戲謔道:「忘?這怎麼能忘?我不喜歡男人,可男人沒女人那麼事多,女人柔弱的像風中的柳條,生怕輕輕一揉,就要折斷了似的,還是男人好,經得起折騰,耐得住磨。」
介塵剛退下的紅潮,又湧上了臉頰,艱難的開口:「殿下不可說粗鄙之語。」
冷渙淼扶著介塵的背,親自餵了介塵一杯水,淡淡道:「好,我不說粗鄙之語,但是我有什麼要求,你都必須得滿足我。」
霸道的話語,跋扈的言辭,如此這般,都是在羞辱介塵的身份,他不是寵臣,亦不是男妾,不過一個貼身侍衛,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玩膩了可以再換,還要時刻警惕穢亂宮闈的污水潑在自己的頭上。
介塵垂著眼,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也阻止不了五皇子的決斷,只能道:「屬下遵令便是,今日是殿下年滿十八的生辰,屬下從綉女哪裡買了一條絲帕送給您。」
一塊淡色的絲帕送到冷渙淼的手裡,冷渙淼這才想起,今日是自己的生辰,皇兄來找他定是給他慶生的。
五皇子的慶生宴,宮裡寅時便開始布置,安和殿內喜氣洋洋,金帶紅綢不要錢似的往樑上掛,宮女太監們抱著瓜果甜糖,左右奔走,揮汗如雨,臉上卻是喜氣一片。
「阿珠,你怎麼還穿戴一身素白啊?今天可是喜日,你穿成這樣和要去考妣似的,不好吧?」
阿珠抱著一堆糖果,正要反對面前穿著打扮艷麗的宮女,卻瞥見不遠處,黑色的身影遙遙的走過來,忙把糖果放到那宮女懷裡,理了理衣衫,在宮女的嗔怪聲中,迎了上去。
「介塵大人,你怎麼沒在五皇子身邊。」
說完,阿珠撩起頭髮別在耳後。
介塵勾了勾唇角,只是太過牽強,十分難看,他抬起伸向阿珠另一邊滑落的耳發,阿珠倏地一陣臉紅。
介塵猛地揪住她的頭髮,別在她耳後。
「啊啊啊,好疼!」阿珠叫了起來,連退數步,不解的看著介塵:「大人今日是怎麼?好奇怪!」
介塵看了看手上被自己扯掉的髮絲,臉刷的一黑,想辯解:「我....」
阿珠跺腳,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哼道:「哼!大人莫不是學五皇子取笑我們這些宮女奴僕?真是討厭!」
介塵一臉懵,不知該說些什麼,阿珠已經跑沒影了。
迴廊外的樹後,走出一個身影來,乃是穿金帶冠的冷渙淼,他不爭氣的踢了介塵一腳,嗔怒:「你說你,讓你假裝撩撥一個人,還是那麼笨!」
介塵低著頭,抿著嘴,忍不住喃喃:「屬下不懂女兒家心思。」
「我來教你。」
冷渙淼有模有樣的撩起介塵一絲頭髮,別在他耳後,又隨手摘了一枝花,別在他的鬢角,笑道:「這樣才對。」
介塵急忙把花扯下,左右一看,沒人注意這邊,才鬆了一口氣道:「殿下,昨夜介影來找了屬下,叮囑屬下注意您的一言一行,您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要是被太子殿下發現....」
冷渙淼不耐煩的打斷他:「行了行了,別說了,磨得我耳朵都有繭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往前走,查看大殿里的布置,今日五皇子的生日宴,皇上也會親臨,所以絕不能出差錯,他們卻在角落裡看見了幾個不速之客。
任言喝著茶,看了眼擺成兩排的桌案,又看了眼四處放著的花瓶,再看看門口僵直站著的五皇子,笑道:「殿下,我一早就來找你了,咱們什麼時候去上課呀?」
冷渙淼嘴一撇,撩開衣擺,跨過高門檻走了進來,眼神里是說不出來的鄙視:「本殿下讀書幹嘛要帶上你?」
任言道:「殿下記性真不好,我可是您的陪讀,來監督你去上課。」
冷渙淼昂著頭道:「今日是本殿下的生辰,不去讀書。」
任言道:「你生辰是在下午,現在還早,隨便上個課還來得及。」
任言起身,扯著冷渙淼手臂往外走。
冷渙淼怔然了一下,邊被氣勢洶洶的拉著往外走,邊罵:「你敢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我是皇子!!放開我!介塵!介塵!救我!」
介塵疾步跟在後面,低低的說:「昨晚介影說了,您要好好聽任言公子的話,如若不然太子就會怪罪下來,讓屬下和介影換換,讓介影來照顧你。」
「你們這些個違法亂紀的!遲早本皇子得砍了你們的腦袋!」
有史以來,五皇子第一次上課沒有遲到。
老夫子的話催的人昏昏欲睡,下課的時候,任言才醒了過來,又拉著冷渙淼往回趕。
生日宴開始的時候,任言坐在最後一個桌案上,他來安和殿陪皇子讀書是假,來探汪瑩是真,方才他可偷窺到,介塵已經向阿珠出動了,他也不能落在後面,今日的壽宴上,不僅皇帝會來,皇宮裡受寵的妃嬪可能會來,不受寵的妃嬪一定會來,畢竟宮裡寂寞,這熱鬧肯定會來湊。
跪拜了皇帝,閃過了許多鶯鶯燕燕,大殿外是來往交談的大臣,大殿內是嚴謹肅穆的皇子嫡親,任言是個質子,位置十分尷尬,按理不該來參加,但他臉皮厚,硬著太子陪讀的身份,白賴著坐在最後一桌,端著酒窺視著,最前面兩排和五皇子差不多年紀的美人,那些都是五皇子的後媽...最後面兩排都是皇子十個,將來奪位爭權,一定有好戲看。
弦琴琵琶奏起,一群穿著分外嚴實的舞姬翩翩起舞,眾人的視線都圍著她們打轉,任言趁機會悄悄摸到太子身後,小聲問:「你知道汪瑩是哪位?」。
美人看多了也會照成審美疲勞,審美疲勞一旦造成就會變成臉盲,分不清誰是誰,任言沒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太監報了名字也不記得是哪個,只好來問自己的後台太子殿下。
太子筆直的背僵了僵,臉上一根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他睨著眼前的舞姬,用扇子遮住半張臉,目不斜視的小聲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任言道:「你先說,緣由回去再告訴你。」
太子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任言微慍:「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弟弟,你看到沒有,看到沒,你家弟弟的表情黑的跟平底鍋鍋底似的,都是我的功勞,我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冒著殺頭的風險,抓著他去了學堂。」
太子點點頭,滿意的一笑,正要開口,卻見廳堂上一女子突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