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鳳棲初見仙鶴少年
小說: 城畫之鶴卿 作者:凤栖·九溪 字數:1654 更新時間:2019-09-22 15:52:36
大雪覆蓋了整座山,蒼茫的雪色在陽光下晶瑩發光,少年腳步踉蹌,在山中行走,留下一串串腳印,他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自己留下的腳印,激動且高興。抬起腳試著朝前跑去。初化作人形的他,對自己的身體新鮮感十足,跑了一會有些累了,靠著樹休息,伸出雙手,仔細地看著,均勻的指關節,十指纖長白皙,他又用力的將手指握成拳頭,再一次展開。似乎不相信這一切竟是真的,深深地呼吸,再一次向山中跑去,那兒還有個人在等他。
鳳棲醒來時,未見仙鶴的影子,身體虛弱的竟不能起身,只得在床上躺著。胸中一悶,鳳棲捂著胸口一陣猛咳。
又起了風雪,將小屋吹得呼呼響,隱約中鳳棲聽到有人在敲門。那敲門聲很輕斷斷續續。怕是自己在做夢吧,這大雪天山裡除了自己和仙鶴哪有其他人在。敲門聲加重了些,接著門外傳來一個少年清脆的聲音:「有人嗎,屋裡有人嗎?」
鳳棲一驚,自己沒聽錯,真的有人,掩不住喉嚨中的痛癢感,又低聲的咳了幾聲:「你,你是誰。」
屋外的少年朗聲道:「我是路過的,在山裡迷了路,想在這裡躲避風雪……」
鳳棲一聽,屋外的少年是遇到了大雪迷了路才會走到這裡,連忙道:「既然是躲風雪的那公子就進來吧,寒舍簡陋,公子不要嫌棄……」
見到鳳棲,少年的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忙說:「不會。」又怕鳳棲起了疑心,於是又鎮定的再補上一句低聲的「不會」。
鳳棲又是一陣咳嗽,少年看了心中說不出的難受,才幾日未見,鳳棲的臉上幾乎沒了血色,臉平時烏黑髮亮的長髮也黯淡下來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他好想用手撫摸他的臉,好想他立刻就好起來。不過一切都還好,現在的他可以照顧鳳棲了。
他扶起鳳棲,替他小心的拍著背,順著氣,又找了茶壺倒了杯水遞給鳳棲,鳳棲就著少年端杯子的手喝了口水,舒服多了。
少年溫和的聲音輕聲道:「你先躺會,沒有熱水了,你將就著喝點,我這就去燒水。」
學著鳳棲平日里的樣子,起了火,將茶壺添了水架在小爐上燒,火併沒有想像中的好點燃,點了幾次都未點燃,鳳棲看著他,忍不住說:「那邊有燃火的幹草。」少年轉頭看了看他,對著鳳棲點了點頭,取了些幹草,又弄了好一會才將爐子點燃。
鳳棲看著少年白皙好看的臉被煙熏得發黑,像一隻小花貓,心中的抑鬱感頓時好了許多:「你在家裡不幹活吧。」
少年沖他微微一笑,臉上揚起了無比福祉的表情:「嗯,有人照顧。」低頭,笑容漾的更開又緩緩道:「他將我照顧的很好,平日里倒是什麼都不需要我做。」
火燃起來了,冰冷的小屋裡漸漸有了暖意,鳳棲躺在床上看著少年忙這忙那,心中一陣熟悉感,這樣的情景彷彿在哪裡見過,可是在鳳棲的記憶里卻是沒有的,他轉念一想,釋然一笑:「怕是在夢裡見過吧。」
少年取了茶杯,給鳳棲倒了熱水,鳳棲緩緩喝下,熱水進肚,渾身開始騰起暖意,冰冷的身體舒服了許多。看著少年忙碌的樣子,鳳棲心中不免好奇:「這人初次到家裡來,卻知我家的茶具放在何處,實在奇怪。看他的穿著,這樣寒冷的天,他赤著腳,穿著單衣,這衣服不光不合體,衣帶還系錯了,這狼狽樣活像個不會穿衣的小孩子。怕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公子吧,平日里定是沒有吃過苦……」
看著鳳棲一臉笑意盯著自己看,少年有些不自在,憋了好久才說出口:「那個,我長得很奇怪嗎?你……為何一直盯著我看……」這樣說著,心中卻是一陣不安,從幻化成人形開始,他便沒有見過自己的長相,不免有些擔心:「難道我的長相他不喜歡,難道我長得很奇怪?衣服,下山的時候狐仙送給我的衣服我也穿著的啊,他平日里也是這樣穿著的啊,可是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少年這樣一問,鳳棲頓時覺得不妥,雖說對方是個少年,可畢竟這樣盯著人家看確實不怎麼禮貌:「哦,沒,沒什麼,這樣冷的天,你赤足,還穿的這樣少……」
聽鳳棲這樣一說,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如釋重負:「哦,我習慣了……」
「對了,你剛才進屋時,可看見門外有隻仙鶴在?」聽到鳳棲提起仙鶴,他一愣然後故作鎮定的答道:「鶴?沒……沒有看見……」
風猛地將小屋的門吹開,一陣冷風灌入小屋,少年不禁打了個寒戰,起身關門,剛才的話淹沒在這風聲中。少年將門掩好,又重新坐在火爐旁,不時的往裡面添柴火,火燒著木頭髮出噼噼啪啪地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