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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邪不壓正

    蘇幕寒前世是個無惡不作、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黑心商人,但他猜大概是作惡太多,老天爺早早的就將報應報復在了他身上,還未到三十,就被病痛折磨至逝世。 蘇幕寒在病床前嘗盡了人間百苦,在彌留之際決定下輩子當個好人,但他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同樣無惡不作、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魔尊身上。 蘇幕寒咆哮:老天爺!我想當個好人!怎麼就這麼難! 於是,蘇幕寒只好與眾人鬥智斗勇,爭取做個好的魔修。 -歡脫版 蘇幕寒:林纖塵,你知道正邪不兩立嗎? 林纖塵站到了蘇幕寒的身旁。 蘇幕寒:幹嘛? 林纖塵:你方才不是說正邪不兩立嗎? 蘇幕寒:你不要咬文嚼字好吧! 林纖塵:無垢無塵清冷麵癱冰塊臉黑蓮花真君子 蘇慕寒:前世作惡多端想要悔過易燃易爆偽小人 想了半天,也沒確定攻受,你們喜歡誰當就誰當吧( ´▽`)

    8、醉酒

    小說: 【穿越】邪不壓正 作者:年更遥 字數:3701 更新時間:2019-09-23 07:16:09

    蘇幕寒就這麼在忙忙碌碌的改革道路上行了一個月,當他將自己所有的想法提上日程後,便欣喜地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慶盛宴。

    眾魔修們也很是高興,生活條件變好了,更是可以用空前的提升來形容,都紛紛把酒舉籌感謝著蘇幕寒。

    那些個曾經的刺頭兒們也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改革開放帶來的好處,對待蘇幕寒的態度也恭敬了起來,而那位被蘇幕寒貼上了無視標籤的蛇女也扭起了水蛇腰,頻頻向蘇幕寒拋著媚眼。

    蘇幕寒穿著蜘蛛怪替他做的新袍,明艷動人的火紅色,照在澄凈的湖水上,像是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

    酒過三巡,月上柳梢,蘇幕寒忽然拉住了正被群魔敬著酒的暮青,在他的耳邊命令道:「帶我去見暮雪。」

    本被灌得稀里糊塗的暮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推拒了群魔的邀請,拉著蘇幕寒在青石路上跑了起來。

    暮青拉著蘇幕寒停在了一間極小的屋外,按蘇幕寒多年老道的經驗,這間屋子估摸著不超過十平。

    蘇幕寒只明確規定了房屋的外型,並沒有規定其佔地面積,一般的魔修們都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一些,基本都會超過百平,而這小於十平的屋子確實少見。

    蘇幕寒用食指手背叩了叩門上的半邊面具,納悶地問:「這是你們的屋子還是她一個人的屋子?」

    隨後沒等暮青回答,蘇幕寒又揉了揉鼻子,笑道:「不管是一人住還是兩人住,都似乎小了些吧?」

    蘇幕寒徑直推開了門,而暮青則是將剛才想要回答的話咽了回去,守在了門外。

    這不過十平的房子里也就只能裝個床,一個桌子,一張椅子,多張椅子都顯得擁擠。

    蘇幕寒推開門時,看到暮雪正坐在床邊凝望著窗外發獃,一月未見,身形消瘦了不少,原本玲瓏的曲線都變得有些平整。

    似乎是沒有料到這種大慶之夜,蘇幕寒會來到這,月光投進黑暗的屋子,照亮了暮雪那張吃驚又激動的半邊臉,就連另外半邊的面具都被渡上了光澤。

    暮雪一見到蘇幕寒,眼淚就掉了下來,她似乎是想跪下來撲在蘇幕寒的腿上,但又似乎想起了她之前的遭遇,便停了手,無措地站在床邊,叫著蘇幕寒的名字。

    「魔尊大人……您……您怎麼來了。」

    蘇幕寒沒有回答,指尖抹過身旁的木桌,看著那唯一的椅子,問:「我能坐嗎?」

    暮雪的淚又涌了出來,她用力地點頭,抿著唇,似乎不想發出太大的聲音驚擾到蘇幕寒,她舉起手向著椅子:「魔尊大人請坐!」

    蘇幕寒沒有坐在那張椅子上,而是拂著下擺,坐在了暮雪的床邊,還拍著自己身邊的位,道:「坐。」

    暮雪卻是十年怕井繩的模樣搖頭:「暮雪不敢。」

    蘇幕寒點了點頭,手中把玩著將將還未來得及放下的酒杯,望向窗外,問她:「剛才在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暮雪不明白蘇幕寒的意思,捏著衣角沒有出聲。

    「在看我嗎?」蘇幕寒柔下了眉眼,他轉過頭看向暮雪,用比這灑下的月光還要溫柔的眼神。

    暮雪一驚,撲得跪在了地上:「魔尊大人請恕罪。暮雪,暮雪知道不該對魔尊大人動不該有的心思!暮雪……暮……暮雪知錯了!」

    「從這裡是能看到無花殿呢。」蘇幕寒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而暮雪卻如臨大敵地抖了起來。

    蘇幕寒心中嘆了口氣,握住了暮雪的手臂,向上微微托起:「別怕,你先起來。」

    暮雪卻不肯起來,雙手搓著大腿,跪得更標準了些,肩膀瑟瑟發抖:「魔尊大人,暮雪真的知錯了,求您從輕發落。」

    蘇幕寒看著手中的銅籌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本尊一向嚴厲,今日卻這般溫柔,定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暮雪的五官都擠在了一塊,她先是下意識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那你怎的不認為是我看明白了自己的內心,來接你回去了呢?」蘇幕寒笑了笑,望著暮雪,「或許是我一月不見,甚是想念?」

    暮雪驚訝地抬頭,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

    蘇幕寒唇角輕揚,拂平了袍子上的皺褶:「雖然我知道你希望是這個答案,但很遺憾,並不是。」

    暮雪的表情開始崩潰,由至喜到至悲。

    蘇幕寒眉頭微蹙,乘暮雪幼小的心靈還未徹底崩潰之際,補了一句:「但我此番前來,的確是請你回去的。」

    「不過,是有條件的。」蘇幕寒制止了暮雪想要出聲的動作,他定定地看著暮雪琉璃光轉的瞳孔,「你不許再對我有那樣的心思。」

    蘇幕寒解釋道:「暮青和你,我一向是一視同仁的。我對你並無男女之意。之前不理會是想讓你自己放下,但你卻越做越過分,而我拒絕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直接偷爬上了我的床榻,我一時氣煞才下了那個決定。」

    「但我知你心性單純,而暮青這一月也因你而鬱郁,於是我便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過決絕。」蘇幕寒向窗外望了一眼,笑道,「正巧碰上今日大喜,我想著若是你能答應我今後不再動那歪念,那我便也退一步,待你如初。」

    暮雪反覆咀嚼著蘇幕寒的話,偷瞄了一眼,不甘心地紅了眼眶:「魔尊大人對暮雪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蘇幕寒回答:「我對你的感情和暮青相同。」

    暮雪幹裂的下唇顫了顫,忍耐著自己快要決堤的眼淚,最後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濁氣:「暮雪知道了。」

    她跪了下來,做了一個揖:「暮雪答應魔尊大人,以後不會再動其他的心思,只像暮青一樣守在大人的身邊。」

    「這樣便好。」蘇幕寒抬手想要替暮雪將凌亂的髮絲撩到耳後,但馬上意識到了曖昧,便停在了半空中。

    他慢慢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囑咐道:「收拾收拾自己,然後回來吧。」

    「是,大人。」暮雪深吸了一口氣,又落下了一滴淚。

    房門外,蘇幕寒看著暮青問:「你是想進去和你的家姐聊聊,還是和我回無花殿?」

    暮青朝壓根看不見內部的屋內看了一眼,跟在了蘇幕寒的身後。

    蘇幕寒嘆了口氣,將酒杯放在了他的手裡:「你不用時時刻刻都表現出忠心的模樣,這個時候你可以選擇去陪你的姐姐。」

    「是大人要暮青相信大人不會傷害家姐的。那既然家姐沒事,暮青又為何要去看她?」暮青蹙了蹙眉,向前了一步,問著,「大人,是想回宴席還是想回宮?」

    「回宮吧。」蘇幕寒意外地看了一眼暮青,又倦乏地瞄了一眼皎月,「我有些困了。」

    霧氣瀰漫,長白山的天池水滑動在自己的肩頭,大大小小的水珠調皮地翻滾著。

    蘇幕寒站在池水中,胸膛貼在池壁,靠在邊緣,一杯接一杯地飲著酒。

    忽然,蘇幕寒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酒壺,又伸出手向背對著他的暮青吩咐道:「暮青,再替我去倒一壺。」

    「今天您喝了太多酒了,魔尊大人。」暮青轉過身,面色為難,「先前群魔宴上就喝了不少,後家姐來,你也把她灌醉了,現如今在這溫泉池裡也喝了不少。」

    蘇幕寒不以為然,撐著腮笑道:「今天高興的事不少,自然要多喝幾杯。」

    「不過我今日總算是發現了你們姐弟倆不一樣的地方。」

    暮青一怔:「什麼?」

    蘇幕寒晃了晃空酒杯:「酒量,你家姐三杯倒,而你今日卻是喝了不少。」

    暮青回答:「男女總是有些區別的。」

    蘇幕寒好笑地揉了揉鼻子,點頭認同:「但其他地方你們姐弟卻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今日發現了點不同,甚是欣喜。」

    暮青搖頭,指了指自己的面具:「我們的臉就不同。」

    蘇幕寒點頭:「是是。」

    氣氛陷入了沉默,但也僅是一刻。

    蘇幕寒低著頭看著紅綢緞上金線的針腳,兀自笑出了聲。

    視線被霧氣遮得有些模糊,他忽然抬起頭,喚道:「暮青。」

    暮青上前了一步:「暮青在。」

    蘇幕寒咽下了喉嚨口的幹澀,又咧開嘴笑著喚他的名字:「暮青。」

    暮青疑惑地回答:「魔尊大人,暮青在這。」

    蘇幕寒似乎聽不到暮青的回答,只是抬著頭望著他的光影輪廓,喚著。

    「暮青。暮青。暮青。」

    暮青吸了一口氣,又上前了一步,他的手掌貼上了蘇幕寒的額頭,緊張地問:「魔尊大人怎麼又神智不清了?是那個功法又出問題了嗎?」

    蘇幕寒握住了暮青的手掌,將左半邊臉貼進了他的掌心,可憐巴巴地喚著,像是要被他拋棄了一般:「暮青。」

    暮青輕拍蘇幕寒圓潤的肩頭:「沒事的,暮青在。沒有人看到,魔尊大人不用擔心。」

    似乎這句話起到了安定的作用,蘇幕寒不再出聲喚他的名字,暮青虛了口氣,靜靜地守在蘇幕寒的身旁,等見到蘇幕寒似乎睡著了,便將他從池中撈了出來,替他穿上了寢衣,抱他回了春眠閣。

    替蘇幕寒蓋上雲被後,暮青便揉了揉酸澀的膝蓋,像往常一樣離開了。

    屋內漆黑如墨,蘇幕寒驀地睜開眼,苦笑了一聲。

    他從頭至尾都沒有醉,也清楚著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他只是……

    他只是愧疚自己做不到自己所說的以誠待人。

    其實,他根本沒有想過讓暮雪回來,這並不是什麼迂迴曲折謀忠心的戲碼,他的確是不想再讓暮雪見到他。

    但,今日宴席上,群魔向暮青敬酒的笑臉著實讓蘇幕寒不安,那是一種自己地位不保的危機感。

    因為所有的事都是由暮青一手替他操辦,所以比起他,群魔似乎更敬愛暮青。

    蘇幕寒也勸告過自己不要介意,暮青不會有越俎代庖的行為,但他仍是介懷了,那忐忑的情緒像是孽蠅滋滋地擾著他的清凈。

    他不允許暮青在群魔心中的地位高於自己,所以他必須做些事情。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另一個人平分暮青的出彩,而這個最好的人選就是暮雪,一個對他忠誠又痴心一片並且暮青不會有所顧慮的人。

    而且若是讓暮雪回來,暮青只會欣喜,暮雪也會更加忠誠,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於是,蘇幕寒得心應手地照著前世的樣子,一步又一步地實現了自己的計劃,一個齷齪又骯髒的計劃。

    他怕群魔心中的天平會傾斜到暮青那一側,所以卑鄙地拿了暮雪這個棋子擺在了天平的另一端,而自己則跳出了天平,成為了金字塔的頂端。

    蘇幕寒做完這一切後,心中又是舒暢又是愧疚,尤其是看到暮青歡喜上揚像是一家團聚的嘴角後,自己就越是唾棄自己那卑劣小人的行徑。

    可他卻捫心自問,再做這樣十次百次的選擇,他仍舊會做相同的事,他一定會再一次選擇鞏固自己的地位。

    蘇幕寒翻了個身,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果然不適合當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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