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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雙喪偶

    十年前,神級嚮導薄伽南在執行任務時,他的哨兵為了保護他而葬身火海。 對於結合過的嚮導來說,失去愛侶並不是痛心疾首那麼簡單,那是一種靈魂撕裂的痛苦,一般人很難承受下來。 慶幸的是薄伽南活了下來,並授予了無上的榮譽,成為了和平年代以來第一位五星上將,並宣布退役,在星際間穿梭,用旅行去遺忘。 十年後,即將要成為首席哨兵的奧德賽為了自己的愛人一起偷襲了倫敦塔,企圖偷出他的嚮導素,讓其不再受倫敦塔牽制。 但這場偷襲以他的嚮導墜河身亡作為告終,而奧德賽也同樣經歷了靈魂撕裂的痛苦,但與嚮導的抑鬱不同,哨兵狂躁的情緒會導致其爆體而亡。 首席哨兵即將退役,奧德賽又何苦為了區區小事自毀前程。 風平浪靜的表面下是一層又一層的陰謀,倫敦塔的閣老們因情勢所逼,選擇緊急召回了薄伽南。 於是,一個功臣,一個犯人,一個忠於倫敦塔,一個恨透倫敦塔,雙雙喪偶的兩人就此結合。 當那肩章上的五顆星重新閃爍在這片土地上時,早已註定了和平年代不再和平。 哨兵:易燃易爆冷血只對愛人溫情,佔有欲妒忌心極強的悶葫蘆-奧德賽 嚮導:牛逼哄哄萬人迷脾氣捉摸不定黑皮諾-薄伽南

    19、賞金工會

    小說: 雙雙喪偶 作者:年更遥 字數:4841 更新時間:2019-09-23 07:15:30

    雖然看上去三權分立,哨兵、嚮導、普通人各執一政,但實際上,哨兵和嚮導都是倫敦塔管的。

    軍機處只負責正在服兵役期間,以及退役老幹部的人,也就是說無論是哨兵、嚮導還是普通人,只要參了兵,那首席哨兵就是他們的直接領導人。

    而內閣,準確來說是倫敦塔(因內閣還另管行政)才是真正針對哨兵和嚮導的組織機構。

    倫敦塔延續了設計之初的設計以及律例,當有哨兵和嚮導覺醒時,便會有倫敦塔的特派部隊將其帶到倫敦塔里,嚮導先是會被提取其嚮導素,永久保留在塔內,再按其的嚮導等級分配到各個學校進行學習,成年後,由媒介人來分配其匹配的對象哨兵,並在閣老們的見證下完成結合儀式,並與之捆綁終生。

    而哨兵則是簡單多了,先是進行能力測評,隨後按照其等級分配到各個學校,並在成年後,國家會替他分配對象,他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完成兵役期間,軍機處分派給他的任務即可。

    自然僧多粥少是慣例,若是哨兵未能匹配到百分之百符合自己條件的嚮導,等待他的是狂躁症發作而死亡,又或者是有幸克制住了自己的暴躁,但卻未能注意到自己身邊埋伏的敵人而戰亡,幾乎很少沒有嚮導的哨兵能夠活到老死。

    比起只記錄服兵役人員的軍機處,倫敦塔的資料庫可謂是大巫見小巫了。

    這是奧德賽所了解的倫敦塔,所以當薄伽南帶他來到人聲鼎沸各個人種混雜的地下一層時,他懵了。

    他嫌棄地看著他們所看不起的mute,(即普通人,這是哨兵對普通人輕蔑的稱呼,如麻瓜)在一個個攤位前留戀,硬生生地站在原地,不願向前,薄伽南嚐試拉了兩次後,嘆了口氣,點燃了一支煙。

    「這是賞金工會。也是你那所謂腐朽世故倫敦塔的一部分。」薄伽南靠在牆邊,替奧德賽解惑。

    「很多時候,普通人有許多辦不到也無法解決的事情,他們無處尋求幫助,於是,就來了這裡。」薄伽南斜眼看向正前方由純金營造的一座財神鵰像,雕像大得驚人,財神爺的頭幾乎頂到了圓穹頂的天花板,而其一手拿劍,怒目圓睜的樣子栩栩如生,看起來是花了大價錢營造的。

    在昏暗的燈光下,雕像渡出了一層薄薄的黃色鎧甲,就連坐在其下,一襲麻布白色長袍的老者都染上了一層顏色。

    「自然也有很多低級哨兵嚮導辦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們也來到了這。」薄伽南吸了一口煙,朝奧德賽笑了笑,煙霧蜿蜒,使他披上了一層朦朧,「總不可能找只小貓小狗都讓軍機處出動吧?」

    「所以,按照任務的困難程度分了ABCDE五個等級,當然還有S級,最為困難的,一般都是國會的秘密任務,暗殺之類的。」薄伽南拿起煙盒,將煙灰彈了進去,「每個任務都有賞金,按照級別的不同,賞金也會不同。所以,我們將其稱之為賞金工會。」

    奧德賽警覺地看著四周徘徊著的人群,皺眉:「你想讓我接任務,賺賞金?」

    「幹什麼這麼排斥?」薄伽南也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你是從小被評定為S級,直接就進了部隊,自然不知道這個賞金工會的存在。可一般哨兵和嚮導都會來這裡逛逛的,賺點小零花錢什麼的。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下……」

    薄伽南頓了頓,尷尬地看了一眼烏漆麻黑類似黑市的燈光,咳嗽了一聲:「這是正規的單位,你別這幅正氣凜然的模樣,搞得我們都像做小偷一樣。」

    奧德賽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薄伽南,沒有出聲。

    「我就是想隨便接個任務,想看看你的能力。」薄伽南見奧德賽態度軟了下來,將煙捻滅,推著他往前走,「畢竟作為嚮導,連自己的哨兵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也有點太抱歉了。」

    奧德賽提醒:「模擬戰場,能力評分,精神圖景,每一個數據,倫敦塔都有記錄。」

    薄伽南扯了扯嘴角:「這能和親眼看見的一樣嗎?!而且你讓我看著一個全息投影用思維觸手引導他嗎?全息投影哪來的意識雲!」

    「還是說……」薄伽南委屈地癟癟嘴,「你不想和我配合。」

    配合……

    奧德賽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心底似乎孕育出了一株嫩綠的小苗,他一時心慌,趕忙將嫩苗掐斷,悶著聲哼了一聲:「你……隨便挑。」

    薄伽南得到了奧德賽的許可,像個小流氓一般吹了個口哨,啵了他臉頰一口,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那白衣老者身邊。

    奧德賽跟在薄伽南的身後,擰著眉毛,看著一天一個樣,每天像馬丁的早晨般的人。

    冷漠無情的時候,毫不留情地將他送進地獄。繾綣纏綿的時候,讓他想永遠待在他的溫柔鄉里。而現在這個時不時和他撒嬌,比他更像個孩子的薄伽南喜怒無常得他根本不知如何應對。

    每每擺正了態度,有一點反抗精神,鬥爭理由後,薄伽南就變了一個樣子。

    薄伽南就像一盒巧克力,他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的。

    「老師,怎的是那幾個臭小子剋扣您工資麼,您需要在這裡打工?」薄伽南輕車熟路地學著老者的樣子,拂了拂墊子上的灰,盤腿坐在了老者的對面。

    老者敲了敲桌子,薄伽南的面前便遞上了一杯茶,薄伽南順勢拿了起來,品了一口,又拉著身旁傻愣愣站著的奧德賽讓他坐下。

    這個人難道不是什麼服務台之類的麼?其他檯子上才是接任務的地方吧?

    奧德賽茫然地看著其餘人擠人的檯面,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們正一手戳著熒幕,一手打著字,認真地複寫著每個人的任務要求。

    但薄伽南堅持,而且這個老者被薄伽南稱之為老師,又表現得如此尊敬,看起來是個人物,於是,奧德賽便學著薄伽南的模樣盤腿坐在了旁邊。

    「上面那六個小子年輕有為,一個個都沒讓老頭子我失望,我很是滿意。我平生教了九個人,而你是其中最不讓我省心的。」白衣老者捋了捋長到胸膛的鬍鬚,斜眼看著薄伽南。

    薄伽南咂舌,放下了茶盞,不服氣道:「師傅偏心!不能因為我沒權沒勢就這樣責怪我!而且!而且哪是我最沒出息!明明!明明還有一個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臭小子!」老者拿起手邊的水煙狠狠地砸了一下薄伽南的腦袋,速度快到奧德賽都沒有反應過來,「你和一個死人比,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薄伽南顯然是被打疼了,嗚了一聲,鑽進了奧德賽的懷裡,抱著頭悶聲不吭。

    老者好像解了氣,哼了一聲,吸了口水煙,滿意地打量了一番將薄伽南護在懷裡的奧德賽:「你的新哨兵不錯啊。那六小隻真是越髮長進了。」

    薄伽南抬起頭,又被老者狠狠瞪了一眼,便又灰溜溜地躺了回去。

    「你說說你,次次考第一有什麼用?人家秦淮的娃娃都考第一了!你前幾天還是個沒人要的單身狗。」老者將長長的煙桿子敲得砰砰響,表達著自己的恨鐵不成鋼。

    薄伽南貓在奧德賽的懷裡,委屈地發出嚶嚶的假哭聲。

    奧德賽很想反駁老者,薄伽南艷冠四方,名滿宇宙,無一個哨兵不想和他結合綁定,即使是一夜春宵也是價值千金。

    薄伽南單身的主要原因只是薄伽南不願意罷了。

    但在六位閣老面前這麼囂張的薄伽南自己都沒有反駁他,奧德賽就更沒必要替他反駁了。

    老者抿著煙嘴,不耐煩地命令道:「臭小子,抬起頭,坐端正!」

    薄伽南假裝抹了一把眼淚,坐直了身體,奧德賽看著自己尚留餘溫的手掌心,覺得身體空落落的。

    「伽南啊,你呢,都三十二了。」老者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看著薄伽南,「雖然你的小哨兵看起來還有些年要退役,但以你的身份去和小北他們說一聲,小默兒肯定是會放人的。」

    「所以,好好去享受生活吧,別摻這趟渾水了。什麼事,都有那六隻扛著呢,別看他們平時都伽南伽南的賴著你,其實各個都很有擔當的。」老者向薄伽南揮了揮手,似乎是要趕走他。

    薄伽南微眯著眼睛,像是狐狸一樣的笑著:「老師啊,你說那群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抄書的混蛋都這麼有擔當,那我這個優等生怎麼可以落後。」

    老者似乎早就知道薄伽南不會同意,遺憾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吸了一口水煙,擔憂地看了看奧德賽,又是嘆了口氣:「伽南,我以為雷諾的死讓你明白了這個道理,可現在……。」

    老者的眼旁滿是褶皺,就連眼皮都鬆弛成了三眼皮,他的目光悠遠,似乎望著薄伽南,又似乎是透過他看著別人:「伽南啊。你要知道,所有需要你出手解決的問題,都是靠運氣去賭命的。」

    薄伽南向老者敬了一個軍禮,黑色的瞳孔中發出赤誠的火光:「老師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聖托卡伊的學生沒有一個會是懦夫!」

    聖托卡伊這個名字讓奧德賽微微偏過了頭,開始正視這個老者了。

    聖托卡伊是曾經塔克納學院的院長兼倫敦塔的首席閣老,就連當時的老默罕默德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向他彎腰致敬,更別說當今的小默罕默德了,可見其威望是有多深。

    自然聖托卡伊現在這個名字之所以還那麼響亮,很大程度上也是獲益於薄伽南啟蒙導師這個稱號。

    但現在奧德賽細細聽下來才知道,原來聖托卡伊教的學生各個都出息得很,六個當了閣老,還有一個,奧德賽估計就是這老者口中的小北,也就是當今首席哨兵默罕默德的嚮導,慕北。

    至於最後一個,大約是光榮戰死了。

    聖托卡伊的臉上帶了些複雜又欣慰的笑意,他揮了揮手,紅木幾案上便出現了晶藍色的資料庫,嘴裡惆悵地呢喃著:「再年輕個二十歲,老師大概會拍拍你的肩膀說好樣的,不愧是我聖托卡伊的學生。可老師老了,軒兒死的時候,老師的心境就動搖了,等到你差點死,諾兒為了保護你犧牲,你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一剎那,老師的心情就變了。」

    「老師啊,只想讓你們幾個好好的活著。生一足球隊的小孩,各自和各自的哨兵福祉地在一起,這樣老師死的也瞑目了。」聖托卡伊呼出了一口白煙,奧德賽都能感受到這其中濃稠的擔慮。

    薄伽南沒心沒肺一樣,似乎絲毫聽不出聖托卡伊的惆悵,他直接用手指戳著紅木桌面,在晶藍色的熒幕上一個個進行著篩選。

    聖托卡伊看著薄伽南,額頭上明顯凸起了一根青筋,他一把奪過了控制權,隨手挑了一個任務出來:「你們剛結合,就挑個簡單點的拆炸彈,練練手,行吧?」

    拆炸彈是練練手?這難道不是在賭命嗎?

    奧德賽有些懷疑剛才那些溫情的畫面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薄伽南打了個哈欠:「不要拆炸彈。」

    聖托卡伊勸道:「拆炸彈多緊急的任務,還有五分鐘就要炸了。」

    薄伽南任性地躺回了奧德賽的懷裡:「我說了不要!」

    奧德賽:「……」

    剛剛是誰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什麼的豪言壯語的?

    聖托卡伊挫敗地嘆了口氣,妥協著點開了字母A:「那你在A級里挑一個吧。」

    薄伽南微微起身,半抬著眼皮,又躺了回去:「我要S級的。」

    奧德賽問:「不是說只是試試我的能力,練練配合嗎?」

    薄伽南挑釁地沖奧德賽一笑:「怎麼你怕啊?」

    奧德賽皺眉,有些憤怒薄伽南小瞧了自己的能力,瞪著眼睛道:「怎麼可能!」

    聖托卡伊先是將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了幾案上,隨即桌上出現了一個A4紙大小的透明平板,他將平板扔到了薄伽南的胸膛上,止不住搖頭嘆氣:「人要作死,攔也攔不住。」

    薄伽南哼著小曲兒,愜意地翹著二郎腿在透明平板上指指點點,時不時問問奧德賽的意見,而奧德賽現在所有的心思都不在聽覺上,他幾乎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住自己,不要將所有的精神力集中在嗅覺和觸覺上。

    只要他一低頭,就能觸到薄伽南有著淡淡煙草味的髮絲。

    所幸是薄伽南沒有覺得異樣,他以為自己是一貫的不作言語。

    薄伽南挑挑揀揀了許久,最後敲定了一個救援的任務。

    具體是某位科學家的女兒被綁架了,要求其交出其研發的科技晶元,否則就撕票,一個很老套的劇情。

    聖托卡伊拿著老花眼鏡對著這個任務左看右看,又沉默了半晌,叮囑道:「這小姑娘才五歲,伽南,咱們能不戀童嗎?」

    薄伽南的嘴角抽了抽,指著奧德賽的臉:「有他如花似玉的一張臉在這裡,我犯得著出軌嗎!」

    聖托卡伊摘下老花眼鏡,將其擦了擦:「那有這麼多危險刺激的任務,你幹嘛非得選個沒什麼難度,但吃力不討好的,萬一你任務失敗,被撕票了,這委託人鬧到內閣來怎麼辦?好巧不巧,這位陸先生還是受國會重視的科技人才,你這不是讓兩星球尷尬嘛?」

    奧德賽汗顏,S級的沒什麼難度的營救任務。

    不。

    對於薄伽南來說,更像是個營救遊戲。

    薄伽南的眼角也抽了抽:「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麼,老師?」

    「我難道不是你最得意的門生嗎!」薄伽南趴在桌子上控訴。

    聖托卡伊看了一眼奧德賽道:「你的這個小哨兵可不是溫順乖巧的諾兒。萬一就沒控制住呢?第一次嘛,溫柔點,好不好?」

    奧德賽擰了擰眉毛,一把拉起薄伽南,向聖托卡伊敬了個禮,他大聲地向聖托卡伊承諾:「我保證出色完成任務。」

    便拽著面部抽搐著的薄伽南向外走去,可沒走幾步路,奧德賽將軍靴跺了跺,轉身向聖托卡伊踏步而來。

    聖托卡伊看著這位年輕的哨兵,站著軍姿,表情嚴肅地向他深深地鞠躬,額頭彷彿要觸到地面,隨後他又稍息立正向聖托卡伊敬禮,大聲地向他承諾:「我奧德賽•修發誓,我會保護好我的嚮導!」

    「用我的血肉和生命,保證他毫髮無傷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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