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泠孺坐在書案盤靜靜梳理著案情，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泠孺順手就拿了一隻毛筆甩過去。伊笙書輕而易舉的接住毛筆，不要臉的喊道「：錦衣衛謀殺親夫啦！」

泠孺聽著聽著又是一隻毛筆飛過去，伊笙書跟耍雜戲似的又接住了一根走到書案前趴著道「：孺兒你怎麼能謀殺親夫呢？」

泠孺冷聲道「：若是你再胡言亂語，我就讓你永遠閉嘴！」

伊笙書扶起泠孺看向帕子的臉說「：你不會！」

泠孺右手又拽了只毛筆在旁邊的墨硯上蘸了蘸點了點伊笙書的鼻尖道「：別自作多情，我會的！」

伊笙書還是一臉無賴樣搶走了泠孺手中的筆，在泠孺的臉上左三條撇右三條撇，額頭近眉心點了一點道「：我沒有自作多情，你不捨得的。」

泠孺拍開了伊笙書的手，站起走向門外留下一句「：成何體統！」便走了，不再去理趴在書案前的人，倒是嘴角旁留下一抹笑意。

伊笙書拿起書案上的帕子也一同跟了上去「：孺兒，去哪啊？」

泠孺依舊冷冰冰道「：水井。」

伊笙書右手橫在泠孺前面阻住他前行「：孺兒，你臉皮別那麼薄啊，不就說你幾句嗎？用得著跳井嗎？」

泠孺臉色鐵青一巴掌狠的拍開伊笙書的手「：不成體統！臉上這些墨汁不清除成何體統？」

伊笙書委屈巴巴道「：我畫的多好看啊，洗什麼嘛。」

泠孺冷聲道「：別忘了，你鼻子上也有。」

伊笙書撓了撓頭「：那那那，就快去吧，別墨跡了。」

泠孺無奈的搖了搖頭輕嘆「：小孩子脾性。」

伊笙跑在前面沖後面大喊「：小孩子脾性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喜歡的緊。」

泠孺不再與他胡鬧，索性撇過了頭走路，走著走著突然一聲叫，聽著聲音像是伊笙書。泠孺瞬間慌了手腳，只往井的方向衝去，望著深不可測的井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直喊著「：伊笙書！」

泠孺喊了會不見有回應，心神不寧之際直接自個跳了下去。

落入水中方才想起自己不會水性，身子一下子沉入水中，堵住了耳嘴鼻眼難受的緊。只是幹幹的掙扎著，毫無辦法，即使武功再高。慢慢的沒找到人卻漸漸模糊了視線，到絕望處，泠孺幹脆不掙扎了，靜靜的感受著身體的墜落缺氧的難受感，這一刻彷彿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泠孺一瞬間就開始回憶最美好的事，或許這就是人死之際必要經歷的走馬燈罷，可為何走馬燈里會有伊笙書。想不通，猜不透，人生如此罷……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放不下。人生八苦，不過如此罷了。人生悅悲參半，而我又究竟是悅是悲呢？出生帝王家是福還是禍，落入民間又是福是禍，遇見他又是福是禍，遇見伊笙書又是福是禍呢？孰未可知，這幾年我彷彿過了一輩子。我是泠孺還是冷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