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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園落花

    深情少校攻X高冷戲子受 江洛這輩子沒經歷過如此狗血的事情。看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是個男的,而且貌似……還和自己有仇…… 每一次想給自家媳婦兒示好卻被殘忍拒絕。 為了花倦塵江洛一次次走向與眾人背離的境地。 讓我護你一回吧,就算是死…… 那年我是你的夢魘,讓你從雲端墜入塵埃。當我走上雲端的時候,再一次遇見你,你是我的心魔。 你是我的救贖,更是我的債主。 梨園裡你的唱腔滯了流年,停了廝殺。 苦痛里,我只聽見你的低吟淺唱。 閱讀指南: 1.泛濫成災的民國戲子文,在點叉叉之前先看我的文評 2.文藝慢熱 3.數據黨歷史黨請離開 4.渣文我也在認真完結 食用愉快 糖里有玻璃渣

    第二十三出

    小說: 梨園落花 作者:可银 字數:2822 更新時間:2019-09-23 00:54:41

    調虎離山,而精明如江洛,又怎麼會上鉤呢?所以,調虎,調的不是江洛,而是花倦塵。

    引誘花倦塵出來……

    孫秋琳撩了撩耳邊垂下的捲髮,似懂了什麼。

    ——————

    「老爺……你確定要這樣嗎?」江夫人知曉江裕豐竟排出心腹去暗殺花倦塵。她是個夫人,必然在強硬冷漠的江裕豐面前顯得軟弱仁慈。

    「黃家權是死了,但是上海灘還有成千上萬個黃家權,在垂涎江家家業!」江裕豐瞪了面前這個眼眶潮紅,雙鬢斑白的女人。

    她陪了他二十年,從他還是花家家丁開始,到他現在名利加身,任勞任怨,從未抱怨過。江夫人的韶華,早已被家務和歲月消磨殆盡,美好的年華完完全全獻給了江裕豐。這個男人的一切主張,江夫人都不曾多說一句話,可到如今,看盡風霜的她,看到自己的男人一步步走向鮮血淋漓的懸崖,她有必要拉他一把了。

    「花少爺如今沒有任何身份地位,但是你一旦殺了他,就證明你已經不再清白。」江夫人冷靜得可怕,混沌的雙眼驟然澄澈,犀利的目光將江裕豐擺出的威嚴摧毀。

    江裕豐嘴角抽了抽,吸了口氣想要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良久,他轉身道:「我早就不清白了。殺過無數人,不少一個花倦塵。」

    江夫人沒再開口,只是獃獃地坐在原地,雙眼無神。

    神,佛,菩薩。

    誰也救不了她的男人。

    兩行清淚從她爬滿皺紋的臉上滑下,洗去了臉上的胭脂。

    ——————

    三兒和方霖生的死訊很快傳到了江洛耳中。他站在那棵梨樹下,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花倦塵。

    痛失好友,江洛苦不堪言。他曾經常常嫌棄風流成性的方霖生,但也就是這麼個痞子,總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他放了鬧事的學生……為什麼呢?

    想起三兒也改了名字作為方霖生的弟弟在南京上學。而方霖生死後不久,年輕的三兒竟然服用安眠藥自殺。

    外人看來覺得他們兄弟情深,而江洛明白,那好比殉情。

    若愛至深,死亡,就微不足道了。

    踱進了花倦塵的房間,江洛抿著唇靠近他。

    這必須告訴他。

    「塵……」江洛撫上他的肩膀。

    「怎麼了?」花倦塵放下手裡的書籍,抬頭看著一臉陰鬱的江洛。他伸手撫平他眉間縱橫的溝壑,又順勢撫上他的臉。

    江洛抬手握住花倦塵的手,顫抖著雙唇道:「方霖生……和三兒……死了……」直截了當的話無疑成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不偏不倚刺進花倦塵的心臟。

    「什麼?」他彷彿像是沒有聽到江洛細若蚊吟的話,又再次問了一遍。可江洛明顯地看到了他眼裡那抹不可置信的悲哀。

    「三兒和方霖生……」

    「明白了。」花倦塵苦笑一聲,抬頭看見窗外,是盛夏的濃蔭。

    梨花早就落了,換上一身綠色的華服,光在葉片上跳躍,枝丫上有鳥兒在歌唱。

    花倦塵低下頭,握緊拳頭。如果那日沒有不辭而別,如果現在自己還安安分分待在南京,說不定三兒也不會服毒自殺。

    「不怪你。」許是花倦塵的自責太過明顯,江洛攬住他的雙肩,細聲安慰:「不怪你,不怪你。」輕輕轉了轉身,花倦塵脫離了江洛的懷抱。

    有些痛苦是不言而喻的。花倦塵不習慣哭,也不習慣於屈服。但一次次的痛心疾首強迫他向世道低頭。

    那顆高傲的頭顱……卻仍是不願意認輸。

    ——————

    「請問是花先生嗎?」門外有個小生站在梨園門口,花倦塵放下手裡的笤帚,走到他面前道:「我是。怎麼?」

    小生道:「南京方明船的遺物已經送到東交民巷對面的郵局了,需要您去認領。」

    花倦塵點點頭,轉身回房換衣服。

    「要去哪裡?」江洛見他打算獨自出門有些不放心。

    「去領三兒的遺物。」花倦塵垂下眼簾,遮住了悲哀的神色。

    「我陪你吧?」江洛也起身要換衣服。

    「不必了,你留下來看著梨園。」花倦塵勉強地對他扯出一抹慘淡地笑容,從衣架子上取下帽子帶上。

    ——————

    黃包車拉著花倦塵在人群車流里穿梭,周圍有人討價還價的吵鬧聲,也有車子刺耳的笛聲,但花倦塵似乎聞若未聞,白凈的臉上是與周遭環境截然不同的沉重的凄涼。

    到了郵局,他長嘆一口氣。

    在櫃檯拿到了三兒的遺物,花倦塵的心口一陣酸澀。

    他記得剛剛見到三兒地時候,他是那個被搶了餑餑卻不敢奪回的幼童,滿臉是泥垢,哆哆嗦嗦地藏在牆角。

    跟著花倦塵回到梨園,他很少開口說話,卻異常懂事地幫這他打理雜務。

    每天他都在壩子最後面聽花倦塵唱戲,似回味無窮一般在空蕩盪的戲檯子上流連忘返。

    待到長大了些,他開始要求花倦塵教他唱戲,吊嗓子,練動作,風雨無阻,就算是病了也還堅持著。

    不僅僅是因為毅力,更是內心深處的那一份對花倦塵的依戀。

    花倦塵知曉了方霖生和三兒的關係,也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是為他心有所屬感到高興。

    儘管……竟成了殉情的結果。

    「花公子情深義重,小女子佩服。」孫秋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一身玄色旗袍,端莊典雅。美艷的臉上掛著戲謔又危險的笑容,似乎殺了花倦塵,已是探囊取物一般。

    單槍匹馬,毫無勝算。更何況花倦塵是手無寸鐵。倒也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樣子,花倦塵不冷不淡地說:「要殺要剮全憑孫小姐意願,不過還請您務必等花某把三兒遺物處理掉。」

    「呵呵……」孫秋琳似覺得已經死路一條的花倦塵這套說辭甚為好笑,輕輕拍打著桌面,道:「何必大費周章……花公子揣著這些勞什子東西赴黃泉去給他便是。」

    對於孫秋琳這有些不留情面的說辭,花倦塵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孫小姐就給個痛快。」花倦塵淡淡地說。再怎麼掙扎也逃不掉死亡的命運,不如從容一點,也不至於丟人現眼。

    「哪有那麼簡單?我得讓江洛親自看著你死。」孫秋琳讓人把花倦塵捆起來,扔進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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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洛見花倦塵還沒回來,換了身衣服要出去尋他。

    「江少爺,總算找著您了。」

    回頭看,竟是父親身邊的人。一共十個,江洛無法逃脫。

    「你們來幹什麼?」江洛不悅地皺眉,步伐卻未停下。跟在後面的人迅速擋在了他面前,紛紛圍住他,擋了他的路。

    「幹什麼?」額角青筋暴起,江洛的手已經觸及了腰間的槍。

    「少爺,花倦塵必然一死。戲子而已,為何這般牽掛?」江裕豐交代,明人不說暗話,一語中的,挑明目的,省的耽誤孫秋琳的行動。

    「與你何幹?」說時遲那時快,江洛已開槍打死了其中一人。梨園附近仍是有不少人,聽到槍聲,抱頭鼠竄。

    江洛的行為已經挑起了混亂的局面,孫秋琳是打算今日當著江洛的面在梨園解決掉花倦塵。江洛這一來,明日北平的報紙上就會刊登京城第一花衫被軍閥殺害的消息。

    江洛是少爺,自然不敢動他,可觸怒了江洛,十個人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江少,您要繼承家業的。」

    「我還是孫傳芳的少校呢。」江洛挑釁地彎起嘴角,槍口已經對準了說話那人的腦門。

    「滴滴——」孫秋琳的車駛入小巷,停在了江洛一幹人面前,孫秋琳下車,優雅地對江洛笑笑,更是趁其不備用打落了他手裡上了膛的槍。

    周圍的人眼疾手快,奪過手槍綁住了江洛。

    「對不住了。」孫秋琳拍拍手,五花大綁的花倦塵被扔在地上。孫秋琳的高跟鞋踩在花倦塵瘦削的肩上,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

    「江洛,你和他,相愛有悖常理,而他——」孫秋琳上好子彈。

    「本來就不可留!」孫秋琳已然怒不可遏,因為作為一個女人,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隱藏在江洛眼神後的悲哀與憤怒。

    她不希望花倦塵的死對江洛有這麼深沉的影響,因為可以在江洛心裡的只能有她孫秋琳一個人!

    纖細的手指搭上扳機,緊咬下唇,花倦塵帶著一抹決絕的笑容,閉上了雙眼。

    沒想到自己也會死得這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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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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