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小說: 被腰斬的新郎 作者:一笑梦三生 字數:2173 更新時間:2019-09-21 21:06:15
不提慕涼對於鬼煞如今有些無恥的行為內心譴責的同時,暗道可愛到爆。
那邊唐豆已經拉著溫言開始追上之前冰霜鬼走的那條老路,從某種程度上她們都是相似的人,從來不喜歡半途而廢這種事情,所以每天的跟隨就像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慢慢吞吞的走在兩隻鬼後頭,慕涼保持著手腕上的紅繩不會因為距離過遠而被綳直,從而傷到……咳……溫言……其實叫言兒也不錯,剛剛她叫的可順溜了,而且某隻鬼也沒反駁。
唉……完了,慕涼啊慕涼,你要振作,那是只鬼,你不能看人家漂亮就動心啊!
就在慕涼在後頭捶胸頓足的哀嘆她那時不時想歪的思緒,前頭兩鬼聊的火熱。
「我剛剛發生了什麼?」這是溫言疑惑的詢問,也幾乎讓人斷定,他似乎是真的沒有方才那一段記憶。
「唔,就和被定身了一樣,言言,你都不知道,涼崽可過份了,她竟然趁機占你便宜,還美名曰是在檢查你是什麼情況……」唐豆滿口雌黃讓慕涼嘴角抽搐。
「是嗎?」明顯不信任的疑問,讓慕涼心下大安,還好溫言還算有腦子。
「是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信誓旦旦的話,其實唐豆本身就沒什麼說服力啊!
「……那我其實應該要三套的對嗎?」
「……對!」
「……」慕涼聽著前方兩鬼半真半假的扯犢子,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抬手看了眼被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銅黃色鈴鐺。
這鈴鐺也是古怪,任她怎麼晃也沒有任何聲音出現。
還有徐家的那群人,果然很令人在意。
「不要和鬼扯上關係!」有些熟悉沙啞的女聲在慕涼腦中響起,驚醒了有些走神的慕涼,風吹拂的她髮絲有些凌亂,慕涼伸手摸上了自己脖頸上纏繞的繃帶,喃喃自語的像是回應一般道:「師傅,有些事情不是決定就能夠避免的,鬼其實曾是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惜大多數人都因為害怕而刻意忽略了,關係哪裡那麼容易就能夠避免?嘖……麻煩……」
「涼崽,你倒是快點啊!」
「來了!」應了一聲,慕涼望著前方那兩鬼,唇微微上揚,快跑兩步與他們並肩而行。
旁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拉的老長,誰人又能知曉,女人身旁還伴著他人。
與此同時,徐武那一眾南派之人已經抵達了慕涼一人兩鬼幾次三番路過的大橋下,她們大橋橋洞下靜立著,那一一眾青年男女大氣都不敢出,而徐武此時正閉目好似在感受著什麼。
半晌,青年男女中一女人突然單膝著地,低垂著頭道:「家主,我去找回鈴鐺。」
靜默,唯有夏日夜風吹拂而過。
半晌,徐武方才睜開眼眸,她掩唇輕咳一聲,道「無妨,不過是一個死物,此時對她的吸引力沒那麼大,畢竟那件東西的主人已經出現了。」
魂鈴認主,唯有靠近主魂才能讓它發出聲響。
鈴鐺響了,想來方才那個青年應該就是那個被困在南派足有百年厲魂的轉世了,也是那隻萬年魁費盡心思也要護著的人。
千年前的一切,或許快要有個結果了。
可惜很多事情,就算再來一次,結局依舊,無畏的掙紮實非明智之舉!
想到方才見的那一人一鬼,徐武嘴角上揚了些許,而後微微搖頭,一臉的惋惜。
一眾男女對視一眼,正不明所以時,便聽聞徐武接著道:」回程,不必尋了。」
「那少主呢?」其中一人問,她們此行除了尋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身份的人物,還有就是她們的少主徐亦。
「死不了。」應了一句後,徐武眉頭便緊皺,她有些煩躁的道:「我累了,莫再開口。」
一眾人對視一眼,齊齊靜聲不再敢開口,即使她們此時有一肚子的疑問。
比如說,她們家主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而那個以那隻鈴鐺便能引出來的那個讓家主都不自覺忌憚的人物又是何人?
……
重複,一些事情一旦重複的時間久了,便會覺得煩躁以及莫大的壓力,對於慕涼一人兩鬼而言,隨著那冰霜鬼守護執魂,她們也不知道何時會覺得厭棄,至少至今為止依舊還沒有開始厭棄的情緒在。
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有些人,連重複的機會都不會再給你。
那一天,是那一日冰霜鬼被徐武傷後的第三日。
隨著落雨兩鬼每日到地下室那個小房間報道,兩鬼好像沒有意識到地下室小房間主人的不對,但慕涼她們已經察覺了。
晴天本就瘦弱的身體瞧著越來越瘦,便是臉色都呈現一種蠟黃。
原本慕涼一人兩鬼只當是因為晴天傷心過度,直到那一天,執魂在晴天面前再次緩緩消散,而那個瘦弱的男人突如其來的倒地,將其送到醫院聽聞醫生的述說,慕涼一人兩鬼這才意識到,有些事情,就算想重複,又時卻也是一種奢望。
是夜,凌晨三點,滿是消毒水味道的潔白病房,病床上的男人並不安穩的睡著,房間里只有一個脖頸纏繞著繃帶的女人看護在病床邊,她沉默著雙手交握,低沉臉色讓人瞧不出情緒。
而事實上,這個看似只有一個人的房間,此時正飄蕩著三隻鬼,還是三隻男鬼,只不過此時他們都比較沉默,溫言靠著牆壁,目光盯著地面,看樣子應該是在走神,冰霜鬼落雨緊緊握著晴天的手,雙眼緊緊的盯著病床上的男人,唐豆坐在病房窗檯上,晃蕩著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晌,病床上的男人輕咳一聲,被落雨所握的手指輕顫著,幽幽轉醒,他漂亮的眼眸中是一種如同死寂般的無神。
如同觸電一般,落雨縮回了手,他不敢讓晴天知道他的存在,即使他能夠也不敢,同樣也不能。
讓一個活生生的人類意識到已死之人的存在,看不見,摸不著,聽不見,這是一種殘忍,不用言語便能感知的殘忍。
在晴天醒來時,慕涼已經站起了身,同樣緊盯著晴天的落雨,已經焦急的抿唇。
「你還好嗎?感覺怎麼樣?」瞧出了落雨的焦急,慕涼開口出聲詢問道。
「你……你是誰?」男人面上是緊張的神色,可惜虛軟的聲音,證明男人此時的狀況並不好。
「我……」慕涼停頓了一下,方才道:「我是希望孤兒院的孤兒,和你們一樣,這次是院長叔叔讓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