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航船側畔兩相會(4)
小說: 重生之盜門縣令 作者:皈祎 字數:2390 更新時間:2019-09-21 19:40:08
白曲狐疑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剛身子探出被窩就凍得激靈了一下。驚呼到,「果然好冷!」
蘇譽聽著窗外傳來的號角聲,淡淡道,「此處已北上,東陵以北的隆冬比金陵更待寒上三分。」
「這麼冷怎麼活啊!」白曲撅著嘴,上下牙不住的打架,重新鑽回被窩整個人還是凍得發顫,絲毫不見回暖。
可蘇譽一件單衣,卻根本不冷的樣子。白曲一拍腦門,心裡有了個想法。
蘇譽躺在床上,棉被蓋過身子。正想吹熄燈盞,可沒成想,被子里突然鑽進了風。他下意識的伸手壓被角,卻忽的被人抱了個滿懷。
「不行,一個人睡太冷了!」白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個勁的往蘇譽身上縮,「三爺,你身上真暖和。」
這小子可是蘇氏的人,他那蘇氏純陽功法,肯定能禦寒。轉念想來,現成的火爐子不就在著麼?於是就快速的鑽進了蘇譽的被窩。
蘇譽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猛的起身,整個人氣得都在發顫,「你……你幹什麼?」
白曲抱住蘇譽的腰,使勁的蹭了蹭,笑到:「三爺,咱倆一塊睡吧。你看我從小身子骨就不好……而且我倆都這麼熟了,你忍心看我受涼難受嗎?」
「起開!」蘇譽感覺他整個人都在發燙,伸手要拿青霜,這才發現青霜在案上。頓時指節捏的咔咔作響。
可白曲還就睡定了這張床了。索性整個人一攤在床上,打算在床上紮根。他放軟了聲音刻意噁心到:「都是男人,,躺一塊睡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你還會懷上我的小娃娃不成?」
蘇譽咬牙,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許久才吐出兩個字,「閉嘴。」
「嗯?」白曲沒聽清。
「要睡就閉嘴,吵死了。」蘇譽說著背對著白曲躺下。
白曲知道蘇譽這是妥協了,趕緊一把抱住蘇譽歡呼道:「三爺你最好了!身上好暖和!」
「再說信不信把你踹下去?」
「不說了不說了,睡覺睡覺!那我吹燈啰!」
「……」
白曲美滋滋的把頭埋在蘇譽背後睡著,只覺得蘇家純陽功果然厲害,即使是在那麼冷的天,蘇譽的身上還是那麼暖和。想著改天要跟蘇譽討教一下,也修修這心法好禦寒。
正閉上眼,卻依稀嗅到了男人身上好聞的清香。白曲睜開眼,愣了愣。
他半是揣測地問道,「三爺,我問你個事兒。」
「閉嘴。」蘇譽不耐煩。
可白曲還是自顧自的說著,「三爺,你身上怎麼這麼香?」然後又深深嗅了一陣,突然想起這不是美嬌娘身上的香氣嗎?
「你該不會碰到昨晚偷親我的美人了吧?怎麼樣?美不美?」白曲大叫著一個勁的拍著床板。
蘇譽皺著眉,「沒碰見。」
白曲笑罵道:「你怎麼這麼小氣?你要真喜歡我又不會和你搶?」白曲說著錘了那小子背一拳。
可對方悶哼了一聲之後,卻並沒有出聲罵他。反而安分的睡著,白曲以為蘇譽睡著了,也就閉上了眼睛。
「是沒人和你搶才對。」蘇譽轉過身,輕輕的說著。男人已然睡熟了,正打著小小的呼嚕。因為被子短,整個人格外委屈的縮在一團,可還是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面。
蘇譽嘆了口氣,明明剛剛還嘰嘰喳喳吵個不休的人,此刻竟然說睡就睡了。無奈的給那人掖了掖被角,輕輕的摟住了。
一夜好眠,醒來的時候白曲身上暖融融的。可摸了摸床畔,蘇譽卻不在了。只是有一套棉衣方方正正的疊在枕邊。
白曲笑了笑,穿衣起身。
甲板上早就聚集了很多人了,一個個都對著那冰天雪地籠罩的海岸驚呼著。白曲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豆漿,依在船邊看。
只見那海岸銀裝素裹,和那蔚藍色的海水交相呼應。幾隻海鳥翩翩飛過後,那海岸只剩下了雪白。
此等奇觀,他這生長於江南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
「諸位早些回大廳吧,免得受風著涼。」
說話的是路長通,他搖著摺扇還是一派和氣。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到蓬萊啊?」雲孟秋哈了口熱氣搓了搓手,詢問道。
路長通不緊不慢,「快的話傍晚我們就可以駛出冰區,穿過海峽,明天一早就能到蓬萊了。」
「是洛東海峽?」不知是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路長通回答,「正是。」
「我記得九州志上說,東陵到蓬萊不需要繞到洛東去。」那人說完,旁邊的人就用胳膊肘搗了他一下,那人隨即噤聲。
「這……」路長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皺著眉一個勁的往白曲身上看。白曲被他看到一臉莫名,以為他在看別人,可一側頭所有人都看向了白曲。
路長通搖著摺扇,一臉驚訝道,「昨兒個盜聖跟我說開錯了必須往洛東開,難不成航向有誤?」
白曲皺了皺眉。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路長通的一面之詞。畢竟白曲是實打實的江南人,根本沒來過東陵,洛東這個地名他都沒聽說過。他說航向有誤,正常人能信麼?可是眾人卻獨獨相信了路長通,都皺著眉看著白曲。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呻吟。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聲音的源頭,可還沒找到那個叫喚的人是誰,呻吟聲一聲接著一聲的從人群的四面八方傳來。
「怎麼回……」車殊剛開口說話,肚子就一陣絞痛,隨即一口腥甜噴出。
「車兄,你……」雲孟秋剛想扶起倒在地上的車殊,沒成想自己也站不起來了。
一時間所有的俠客都倒在地上,滿嘴鮮血淋漓,只有白曲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看著那些口吐鮮血的人。
「盜聖……你……」路長通嘴角鮮血滴滴答答的,還是支撐著身子看向白曲。可是腹中疼痛想刀剜了一樣,他沒說幾句話就暈了過去。
「白曲!你居然在我們的酒水裡放東西!我……我就知道,你早就想把我們一網打盡了……」
說話的正是那在酒桌上各種奉承白曲的老者。可白曲由著他罵,由著越來越多的叫罵聲。
他並沒有出聲,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天蠶劫那一戰足以坐實了這毒害眾人的罪名。畢竟在場的除了他能下毒也只有那些五毒的人能下毒了。但五毒的人通通躺倒,那麼他更加成了那下毒的兇手。
「別亂說!白兄他憑什麼下毒……唔……」雲孟秋抹了抹嘴角的血漬,可他話剛說完就有更多的人反駁他。
「那他怎麼沒問題啊!肯定是他下的毒!」
「對對!叫他交出解藥!」
……
可壓根也不是他下的,他也沒解藥啊!說自己百毒不侵,你們會信嗎?
場面一時間變得格外混亂,白曲還是一句話也不說。由著那些人邊吐血邊聲討。
不知是誰忽然擊了一下掌,對著暴動的眾人說到:「諸位有閑心聲討,倒不如先運功調息。」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坐定調息著。白曲低頭,這才發現說話的是蘇譽。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在看他,微微抬眸,沖他彎了彎嘴角。白曲愣了愣,也沖蘇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