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荒庄路遇放牛郎
小說: 重生之盜門縣令 作者:皈祎 字數:2119 更新時間:2019-09-21 19:40:06
天已大亮,街上人影稀疏,卻是破敗傾頹。百姓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已抵禦屍人。
白曲背著蘇譽,一步一步地走在街上。街邊累著屍人的斷肢,黑色的小蟲成群結隊的啃食著腐肉。發出「桀桀桀桀」的聲響。
白曲未曾細看,就發現那小蟲是生了八隻腿的細蛛,而那屍人身上長的白毛,其實是細蛛吐出的蛛絲。
他掏了火摺子盡數燒去那些細蛛,便頭也不回的往城外走去。
城外雜草叢生,清晨草上還帶著微露。白曲顧不上被沾濕的衣袍,便進入草叢中。期間蘇譽蘇醒,問了他此刻在何處。
白曲低頭看著那被雜草籠住的碑,用腳踢去雜草,才依稀看清楚那刻功拙劣的字樣――王莊。
「出城了嗎?」蘇譽低低咳嗽幾聲,伏在白曲背上。白曲點了點頭,他渾身難受,胃裡翻攪的似又刀子在轉。連呼吸一口,整個人都會發軟。此刻也沒有心情同蘇譽聊天,只是想著趕緊找個有人煙的地方,好好安置蘇譽。然後自己再去解決那些細蛛。
蘇譽見此,也沒說什麼。一路上昏昏醒醒多次,他發現都是在這青年的背上。心下有幾分感激,但多於此的更是幾分踏實。
他沒說話,只是身子虛軟無力,再次昏睡在白曲背上。
不知走了多久,遠遠看到了雜草中幾所破敗的屋宇。疾風颯颯,漱漱地將屋頂的茅草吹落。白曲走進,剛想找幾戶人家,問問能否歇腳。
卻發現那屋宇無不是大門洞開,根本沒有人住過的跡象。一連走了四五家,白曲只覺得頭暈目眩。扶著牆喘了好久口氣,都提不上氣。他甩了甩頭,再次背著蘇譽,往庄外走去。
沒走幾步,白曲便停下來看向庄外。他五感明銳,見遠處地平線處一輛牛車碌碌而來,一皮膚黝黑的青年甩著草帽倚在牛背上。口中銜著一根狗尾巴草,哼著鄉間小調。
似看見了白曲,那青年翻身下車,拉住了老牛。白曲趕緊背了蘇譽走上前,「請問閣下可是王莊人氏?」
青年看到陌生人搭話,有些無措的撓了撓腦袋,笑得一臉憨厚,「是啊,俺是這莊裡的。」
「可這庄內為何了無人煙?」白曲狐疑地打量著青年,那青年被看的害怕,直攥著韁繩努了努嘴。
半晌才答道,「哦,最近鬧瘟疫。俺們莊主叫俺們搬出去了。喏,俺是回來拿東西的。公子要不要同俺一道回去,你身後的公子似乎病的不輕。」
白曲頷首,道了聲有勞,想了想說,「他得的是瘟疫,跟著你回去不打緊?」
青年憨厚一笑,「俺一個人在家住,又是耕田的,身子骨好得很。常城走一遭也不曾染上。公子快扶他上車,俺拿了東西就送二位去。」
白曲笑著,扶著蘇譽上車。蘇譽周身還披著白曲的外袍,純白的衣服襯得他臉色更加慘白。白曲接過青年手裡的幹糧喝水,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則全餵給了蘇譽。
看著蘇譽臉色轉好,他這才安心的睡下。一路上睡在牛車上,聽著青年高歌鄉間小調,白曲也來了興緻。伸手捎過路邊的一片樹葉。清越小調悠揚而起,隨風散在空曠的田野上……
……
「你吹得是什麼調子啊?蠻好聽的。」白衣青年甩著袖子坐在欄桿上,窗內的紅衣捕快收了笛子,嘴角微抿。
「陽關三疊。」他說著竹笛在指上轉了一周,而後停在掌心遞給白曲,「你也會?」
「哈哈哈,當然。」白曲接過笛子,清越的笛聲響起,蘇譽眯了眯眼,嘴角漾著一抹笑意。可笑意淺淺令人難以察覺。
一曲吹罷,白曲伸了伸懶腰,托著下巴看著他,「我說啊,你不追我的時候人還蠻好的。怎麼就那麼想不開要抓我啊。我感覺我在通緝犯里還是蠻友善的,畢竟我都沒殺人放火。」
「因為除了我,世上很少能有與你打平手的人。所以除了我,沒人能抓你。」蘇譽淡淡的說,眉目似霜雪,看的白曲一滯。
此話倒是不假。行如風的威名整個江湖聞名,倒不是因為他劫富濟貧得來的,而是在與個個為懸賞而來的各路好漢廝殺中換來的。
而行如風又不敵妙毒聖手之名威震天下。世人都道五毒天下獨絕,但說到制毒聖手,五毒中人卻無一能擔此名。
故天下眾人,對盜聖之名又敬又怕。唯獨這捕快蘇譽肯同他過招打架。讓白曲那無敵虛晃的一生,似乎有了些新意。
「打平手啊,我感覺每次都是我讓著你。蘇譽你小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白曲眉梢微挑,卻見劍鋒一凜險些劃過他眉心。好在他一個翻身躲過。可這一翻便是翻下了欄桿。
他險險抓著欄桿,這才不得以掉下去。白曲爬上來後,氣惱的咬牙,「誒,好好說話就說話你動什麼刀子?」
蘇譽面上無波無瀾,只是看著白衣青年的臉上盛著火氣。而後從袖中抽出一本書冊丟在青年懷中,淡淡道,「自己看。」
「哈?」白曲撿起懷裡的書冊,卻發現是夢芸智者劉曉棠的新作《萬兵絕代集》。其中所繪述的便是江湖中各家兵器的排名,以及兵器之主的武力排行。
剛翻開第一頁,白曲的名字便赫然在列。他往上一看,卻發現蘇譽的名字正在他的上方。名字前是紅筆標註著的第二。
而第一便是天下第一公子劍神段城。段城之技,全天下皆服。白曲名字在他之下倒是沒覺得丟人。
只是憑什麼蘇譽在他的名字上面?難不成夢芸智者是看他綠?不對不對,肯定是蘇譽這小子家世顯赫,夢芸智者迫於蘇家的淫威才這樣寫的。
「可懂?世上能制盜聖者,獨蘇家幺子蘇譽。」蘇譽的話自帶著冷嘲熱諷,聽得白曲直咬牙。他一合書冊,丟還給蘇譽。
「不服氣?」蘇譽挑眉,白曲沖他做了個鬼臉。
「當然不服氣!」白曲說著站起身,施力上了對面閣樓的屋頂。看著蘇譽似笑非笑的表情,白曲氣的牙都快咬碎,可自己確實奈何不了蘇譽,故屋檐鬱悶的飛奔數十里回到了百花樓。
而蘇譽看著白曲離去的背影,只輕笑不語。收了書冊放於架子上。手上一道一寸長的傷疤已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