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議室。

「你還真來……」顧諶望見宋琰，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叫我嗎？」那人淡淡瞥過來。

「你有病啊長假都給你批了……」宋琰堵在門口，就沒打算讓他進來，直接想把人推出去。

這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都在門口圍著做什麼？進來！」

顧諶僵了僵，嘆了口氣，這才關上門，拉宋琰進會議室。

會議室里坐了不少人，顧諶特意換了位子，坐在宋琰身邊。

「連沈喃都攔不住你，」顧諶小聲嘟囔:「看來我也高估了她在你心裡頭的地位。」

宋琰皺眉，在底下用胳膊肘懟他。

「你幹嘛？就說一句而已……哎哎哎疼……」

宋琰滿腦門子黑線，「叫你呢！」

「叫我？什麼叫我……啊？」

顧諶一抬頭，就看到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顧諶:「……」

「顧少在想什麼？」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沉聲開口。

「呃……沒，沒什麼，」顧諶訕笑，「抱歉，剛剛走神了，您問我什麼？」

「這次的事故，顧少有什麼看法？」中年男人從進門以來就沉著一張老臉，跟別人欠他多少錢一樣。

「一次意外，」顧諶倚在座位上，轉著筆，有些漫不經心，「近年來醫鬧的事故在行業里頻發，其中不僅涉及家屬問題，醫院也有責任，我剛來的時候就推行新規，嚴格規範醫生行為，事發夜裡我不在現場，但也對具體事情有了一個大致了解，問題不是出在我們的醫生身上。」

這家醫院是顧氏名下的私立醫院，原本是幾個老傢伙負責的，自從交給顧諶以後，便沒人來趟這趟渾水，再說了，顧諶可是查過，即使醫院主要是這幾個老傢伙投的錢，可不論出再大的事情一年到頭都沒見過他們的蹤影，這怎麼突然之間又冒出來了？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顧少，」開口的那個中年男人是出了名的難纏，他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不滿意:「必須追責到個人，涉事醫生呢？來了嗎？」

「沒來，」顧諶懶懶散散的抬眼，「他受了點傷，我讓他回去歇著了。」

「你——」

中年男人頓時火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就讓回去了呢？萬一後續再有……」

「再有事我頂著，」顧諶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怎麼？不是說下來視察工作嗎？就在這裡談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老人家是院長呢？」

手伸的倒長，顧諶諷刺的勾唇，他算是看明白了，人家就是過來找茬的。

「徐老徐老，別生氣，」一屋子沒人敢插嘴，院長無法，只能出來打圓場，「顧諶就是這個樣子，你還不知道？老顧都管不了，咱們啊……就不用替他管兒子了……」

顧諶冷哼一聲，坐了回去，往旁邊一瞥，見宋琰臉色煞白，微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忽而恍然:「剛剛我拍桌子的聲音太大了？」

這人心臟不好，一貫受不得驚，顧諶剛才一氣之下，倒是忘了這一茬。

宋琰聞言，輕飄飄的瞥過來:「嗓門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