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顧程，沈喃的前男友，也是……一直以來她心裡頭的那個人。

顧程沒有答她這句話，而是淺淺笑了笑，「好久不見，沈喃。」

他模樣生的好，英俊帥氣，眉眼風流，一舉一動都文質彬彬，透著一股子紳士的氣度，不知迷惑了多少無知的小女生。

沈喃眨眨眼，曾經啊……她也是被迷惑的一員。

「我以為不會再見了，」對於顧程，沈喃從來不客氣，「抱歉，讓一下。」

顧程側身讓開，十分有風度，「我代替顧叔叔來，你知道，顧諶一向不喜歡這些。」

沈喃驀地一愣。

顧程跟顧家沾親帶故的事，她是知道的。

「不是移民了嗎？」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沒有回頭，只是嘴角勾著嘲諷的弧度，「這才多久……就回來了呢？」

「很久了，」顧程也不生氣，只淡淡笑著，眉眼裡帶著自信而耀眼的光，「我覺得四年時間，恍惚著像半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沈喃沒有答話，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光潔明亮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音。

忽然間，顧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像隔了半個世紀一樣的令人恍惚。

「喃喃，我離婚了。」

沈喃背影猛的頓了頓。

「喃喃……」顧程的笑聲從身後傳來，「你果真還是記著我的。」

「恭喜，」沈喃偏了偏頭，露出半邊精緻的臉孔，「但是，我可沒離婚。」

說完便再不停留，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程實在是個意外。

耽誤了這麼一會兒，回到大廳的時候沈喃就瞧見宋琰在四下找她。

快步走到男人身邊，沈喃自覺的抬手挽住他，「我在這裡。」

「怎麼不接電話？」宋琰蹙眉望過來。

「啊？」低頭掏出手機，果真見上頭有三個未接電話，沈喃默了默，一臉無辜:「今天早上就調了靜音。」

畢竟是這種場合……

宋琰應了一聲，眉頭剛舒展開，就彷彿發現了什麼一樣，偏頭低咳起來。

「怎麼了？」沈喃嚇了一跳，湊過去替他拍背，「你……」

「你是不是……咳咳……抽煙……咳咳……了？」

直到宋琰斷斷續續的問出這麼一句，沈喃才立刻反應過來，觸電般的鬆開挽著他的手，後退半步，「對不起對不起……」

回來的急，怕是身上煙味還沒散盡，只是沒想到宋琰敏感成這個樣子，她抽的女士香煙已經是最沒味又不嗆人的那種了。

就在這時，弔唁儀式也已經開始了。

宋琰微微搖頭，伸手過來。

沈喃有些遲疑，但見他堅持，便將手放進他的手心，被他拉到了裡面。

過了起初那一陣，宋琰咳的便沒那麼厲害了，但顯然仍舊在壓制，整個弔唁儀式上都止不住低咳，握著沈喃的掌心濕冷，都是汗漬。

沈喃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她自小被姚女士教的很好，一貫不是給別人添麻煩的人，這會因為疏忽的舉動給宋琰造成這麼大的不適，心裡頭實在內疚的不行。

明知道宋琰氣管不好，聞不得煙味，自己有是個緊靠著他的，偏生想抽，覺得過會兒散了味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