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龍謙二話不說鑽進被子，八爪魚樣抱著大叔死乞白賴的喊「哎呀我困了要睡覺你們倆大姑娘要看嘛？」

他閉著眼睛皺眉不敢去看自己姐姐，他知道要是看了，他會被打的更慘。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才慢慢展開身子，鬆一口氣換個姿勢讓自己躺在大叔身邊。

「大叔，昨晚疼嗎？」龍謙也不敢去看大叔，就兩個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的燈。身邊的大叔並沒有回答他，只是用手輕輕將他摟住，把頭擱在他肩膀。

屋裡的窗簾沒拉開過，深色的不透光窗簾讓這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龍謙也不說話了，就和大叔那麼躺著，大叔肯定也很累，沒一會就睡過去。

他確定大叔睡熟了，慢慢翻身讓自己和大叔面對面。不敢開燈就用手去摸，像個瞎子般去觸碰，在自己腦中畫出大叔的模樣。

眼角有皺紋，笑的時候那些紋就像是金魚尾巴爬滿兩邊，頭髮還是黑色多點，聞起來還有點洗髮水的香味。

他讓自己鑽進大叔的懷裡，靠在那被雅慈揩過油的胸膛，砸吧砸吧嘴也睡過去。睡著前他想到雅慈以前說過的話，有胸肌的人，胸肌是軟的。

怪不得雅慈摸大叔胸時那麼愉快，原來真的好軟。

龍靈和雅慈出了屋，坐在小區外的冰淇淋店裡喝咖啡，龍靈看著雅慈抱著大杯冰淇淋吃的開心，嘆句傻姑娘。

雅慈抬頭看她:「姐，小謙和大叔的事，是不是感覺特吃力。」

杯里的咖啡本就是冷的，雅慈這一問，龍靈覺得更冷了「可不是，我爸就算活著，也沒這大叔年紀大。也不是說多吃力，只是怎麼也算不到會這樣。再說了，我以為……」

「龍謙應該是下面那個。」雅慈順溜溜接上話，得到龍靈讚許的眼神。龍靈伸勺從雅慈那挖過來一大塊冰淇淋放進咖啡說到:

「他要是在下面，要是以後分手頂多傷心幾天再換個。可現在，大叔肯定走得早，後面他可怎麼辦啊。」

說完這話，兩人同時嘆口氣。這時，雅慈眼尖，看到外面有個四處張望的中年男人，而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去跟蹤時遇到的和大叔待在一起的男人。

「姐，你等等啊，我出去碰個瓷。」雅慈撂下勺子就往外跑，也沒看到龍靈滿臉問號的表情。

雅慈確定了這男人就是和大叔在一起的人，就蹬蹬蹬跑過去笑眯眯的喊大叔好啊。男人疑惑看著她，她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哎呀，大叔你不是常和葉叔叔在一起嘛，葉叔叔是我家教啊。」

男人雖然還是很迷惑但也哦道「我記得他說是個小夥子，怎麼成姑娘了。」

雅慈也不怵「他主要輔導我哥，我是去蹭課的。大叔在找他嘛？」

男人也不避諱，點頭「對，昨晚他沒回來，打電話又關機。我不太放心，想著他說過在這裡就過來找找，小姑娘他在你家嘛？」

雅慈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裝作沒聽到他問題的反問「大叔你和他在一起嘛？」

這問題讓男人愣住，似乎是不太好的答案「沒有，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哦……」雅慈表示她才不信，畢竟你的表情基本說明了一切「那葉叔有男朋友沒？」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他喜歡男人。」雅慈聳肩「和叔聊天啊，葉叔人可好了。」

男人似乎放下了戒備，但也不再和雅慈聊天「他還在你家嘛？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我來接他回去。」

得到關鍵信息的雅慈決定打擊一下這個龍謙潛在的情敵「葉叔沒對象就好，我哥剛跟他表白，現在兩個人在家呢。我為了不當電燈泡才出來的。」

男人臉色立刻變了，但又不好表述的壓抑著「帶我去。」

而龍謙這邊，他和大叔也沒睡個幾分鐘。迷迷糊糊的剛睡著，肚子就咕嚕咕嚕叫起來，無奈的他爬起來去找吃的，大叔也慢慢起身穿衣服。

「你要走嘛！」龍謙按住大叔穿衣服的手，急呼呼的樣子讓大叔笑著揉他頭髮「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穿上衣服起來轉轉，躺不住。」

這句話就是定心丸，龍謙一聽就樂呵的幫大叔穿衣服「你現在還是在我家最好，等晚上我再給你上藥。」

也就是剛把衣服穿好的功夫，兩個人還沒走出卧室，家門就打開了。雅慈的聲音先傳進來「哎，大叔你慢點他倆……嗯？起來了啊。」

龍謙見過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夜裡捏大叔臉的那個。他瞅著這男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又見他氣勢洶洶的往大叔這邊沖，下意識就擋在大叔前面。

「葉相智！」男人站在龍謙前面死死瞪著他身後的大叔，聲音帶著怒氣又有點顫抖。而大叔見狀，讓龍謙站在自己身後「沒事的小謙。連鷹啊，怎麼了？」

龍謙雖然不樂意，但也聽話的往後退，可他還是抓住大叔的手不鬆開。男人看到他們牽著的手更火了，指著大叔的鼻子吼道:

「你是不是賤！我有工作有工資你不要，找個屁都沒有的大學生，是不是包小白臉有面子啊！」

這話讓大叔也生氣了，可他生氣起來也柔柔的「連鷹，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和你相處的。而小謙他也不是小白臉，你不要隨便罵人。」

「他不是小白臉是什麼，怎麼，年輕的幹你舒服是不是！你就是賤，不找個年輕的弄你還不行對……」

龍謙被這男的徹底惹毛了，他感覺到大叔在發抖，轉頭看大叔的臉已經氣的蒼白，眼睛裡有眼淚在打轉，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橫在大叔前面，揮拳給了這男的一下，男的捂著被打的臉瞪著他，打算再來一拳卻被雅慈和趕來的龍靈拉住。

「大叔喜歡我關你毛事，再讓我聽到你說大叔一個字，老子撕了你的嘴！」

男人也沒再說什麼，狠狠瞪他們一眼轉頭就走，門被大力合上後雅慈沖他挑眉做了個幹得漂亮的手勢，可是下一秒就變了臉色「大叔！」

龍謙回頭看，大叔弓著腰靠在牆上站不穩，一手捏著胃疼的額頭往出冒汗，臉白的嚇人。

三人扶著他回到床上，龍靈拿出手機就要打急救電話。大叔疼的縮成一團，說話都沒了氣力「別，別打電話。我手機里有個醫生，叫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