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禮卿看霍航臻一眼，嘴巴張了張，到底是拆了筷子，打開餐盒心痛地吃起了這份價格虛高的牛柳意麵。

吃完自己的肉醬意麵，霍航臻將吸管插進杯子里，喝起了咖啡。

他喝咖啡不喜歡加糖，也不喜歡加奶精，就喜歡喝純的。

蘭禮卿細嚼慢咽地也將自己的牛柳意麵吃完了，吃完一抹嘴，看見旁邊放著的咖啡。頓了頓，本想說自己不喜歡喝咖啡，想了想，這杯咖啡怎麼也是花了錢買來的，還是找了糖和奶精，一股腦地全加進去，在霍航臻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攪了攪，這才微微皺著眉頭喝起來。

「你不喝咖啡啊。」放下手中的杯子，霍航臻問。

「嗯，我總覺得咖啡一股焦味，喝不慣。」蘭禮卿點頭說。

「不覺得咖啡香嗎？」霍航臻問。

「……我只感覺到了熱氣。」頓了頓，蘭禮卿這麼說。

霍航臻沒了言語。

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年齡相差一輪的叔叔有很大的代溝。

吃完午飯，兩人拿著資料聊起比卡的事情來。

蘭禮卿聽霍航臻詳細說了為什麼會找比卡來入駐通達購物廣場。

沉吟一聲，蘭禮卿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覺得這次有很大的可能成。雖然對方是你的同學，但我們該爭取的利益還是要爭取的，當然，也要適當地給對方優待，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記得我們之前給聚家的優惠是27%，鑒於比卡和聚家之間的差距，我覺得給25%的優惠就可以了。」霍航臻說，這個優惠額度是他昨天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那麼你準備怎麼和你的同學談這件事？」蘭禮卿又問。

霍航臻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這才回答：「雖然跟呂清是同學，但事實上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再說了，就算我和她的關係很好，商場如戰場，在戰場上又哪有那麼多的情分可以說。以比卡的市場份額，以及在調查中顯示的民眾心中的購物傾向，一開始就給她20%的優惠吧，她要是覺得優惠低了，之後還能再談，總之，25就是極限。」

蘭禮卿點了點頭，唇瓣輕啟：「18%。」

「嗯？」霍航臻疑惑地看著蘭禮卿。

「你先跟她說18%這個數字，之後再慢慢壓價，以我的經驗來看，20-23這個數字她就會同意了。事實上，我認為你同學的領導給她的目標會是20%，你可以給到21或者22，具體給多少，看你自己的選擇。」

在蘭禮卿給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霍航臻還覺得蘭禮卿壓得太狠了，但是在跟呂清碰面之後，霍航臻才知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

下午在約好的咖啡店和呂清碰面後，呂清先是感慨了一句現在的工作不好做，又感慨霍航臻竟然能進入霍氏工作，負責這麼大的項目，真是人不可貌相，然後兩人也沒再說閑話，直接進入了正題。

蘭禮卿就坐在旁邊，安靜地聽著霍航臻和呂清的談話，一句話也不說。

在跟呂清介紹的時候，霍航臻說蘭禮卿是他部門的領導，呂清也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