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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時間之吻

    單冕覺著自己骨子裡就是淬了毒的,他不正常——不過他儘力活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現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在收到那封信後,這些假象盡數瓦解。 信上涉及到了十四年前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那是一切罪惡的開端,是他刻到骨子裡的恨。他沒的選,他似乎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他踏上了釣魚的路,妄圖以自身為餌,調出當年幕後主使——不過路阻且長,傻.逼還多。 陡然間對他溫柔備至的上司,時不時來蹭吃蹭喝的前同事,以及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的生活…… 單冕覺得這個仇,復的太麻煩了。 —— 寒越x單冕 時間之主·高維生物·攻x能動手絕不嗶嗶.受 「我沉寂到腐爛,最後卻開出了一朵花。」

    第二段記憶

    小說: 以時間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數:2528 更新時間:2019-09-22 08:31:00

    寒越離開樂園塔,給傅取打電話,讓他開他家別墅一趟。

    寒越回到家,打包好單冕,做好了長住樂園塔的準備。

    單冕歪著腦袋看他,由他把自己抱起來,然後將收拾好的文件放到他的『領域』裡面兒,開口問:「你要和我一塊兒去住嗎?」

    「是,」寒越轉身把門帶上,問道,「能自己走嗎?不能的話我抱你。」

    「我不想走。」單冕摟住寒越的脖子,說。

    寒越當即笑了,說好,我抱著你。

    在其他地方,進入樂園塔需要專門的通道,但在A區、寒越在場的情況下,就並不需要了。他們和傅取碰了頭,傅取臉色有些難看,卻還是扯著唇笑了笑。

    寒越問了一聲怎麼了。

    傅取搖搖頭,「不知道,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對了,你們這是……?」

    其實他更想問,單冕腿也傷著了?

    單冕和傅取不熟,兼之最近越發自閉,一時間把腦袋埋在寒越肩上,隔絕外面的一切,聽不到傅取說了什麼。

    寒越解釋道,「沒好利落,我抱著就行了。」

    傅取吃了一顆檸檬似得,撇了撇嘴,心裡想著:誰還沒個對象?

    寒越直接撕裂時間,到達樂園塔,但甫一進去,他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

    單冕眉頭皺了皺,他,好像聞到了血腥味兒……很濃很濃的血腥味兒。

    「寒越?」他輕輕喊了一聲,有些莫名為何,他抬頭去看寒越,想得到答案。

    「別看……」寒越的聲音微不可聞的顫抖著。

    但為時已晚,單冕已經轉了過去。

    寒越抱著懷裡輕的像沒重量的人,想轉身就出去。單冕轉過頭後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就像是已經死了過去。

    寒越渾身冰涼,為眼前那群沾滿鮮血、本該在監獄裡好好待著的犯人。也為單冕的反應。

    他腦子裡在飛快運轉著,試圖補救,但再高深的公式也無法解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兒就像怪物,把突然進來三個人都給鎮住了。

    突然,一個渾身染血的犯人怪叫一聲,急忙向後跑去,而後,便又出現更多的犯人涌了過來。他們身上、臉上無不帶著血跡,傅取臉色煞白,他急促的呼吸著,大步向那些人邁去。

    程放……程放還在裡面!

    他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他頓了步子,側頭一看,發現攔他的人是單冕。

    單冕不知什麼時候從寒越懷裡下來,此刻正搖搖晃晃的向前走,他像是只隨手一攔,而此刻又像是扔開一樣,鬆開了傅取。

    犯人們太吵,一個個都在笑著叫著,說死絕了之類的話。

    單冕不太愛聽。

    寒越甚至來不及凝固時間,就感覺到他懷裡一空,下意識去追單冕,被人輕呵了一聲,「別過來。」

    犯人都堵在一起,見單冕來了,他們忽自發讓開,讓後面的人帶著幾具血.淋淋的屍體上來,給單冕看。

    單冕眼前一片模糊,紅紅白白交織的讓人反胃。他頭暈目眩的辨認著:有程放、江昭、柳素素……

    還有好多他認識的,叫不出名字的……如今正一同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就像一堆爛肉。

    單冕渾身疼的難受,腿腳發軟。不止身體,他的精神也疼的受不了。他猛的跪倒在地,一手撐著地一手抵著腦袋呻吟出聲。

    太疼了…太疼了……

    他眼球里印著的是犯人愈近的腳步……耳畔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以上這些就是您想忘記的嗎,我再跟您確定一下……

    昏黃的午後,落日園林,大片大片的火燒雲。他躺在私人診所里,面對著催眠醫師的耐心詢問。

    ——

    單冕想到了,他從一出生便沒過過好日子,三歲覺醒異能進實驗室,七歲逃出實驗室,然後遇到沈若。

    他精神瀕臨崩潰之際,再次想起了塵封的一切:

    他遇到了沈若。

    但彼時的單冕連話都不會說。

    小小的、瘦瘦的一隻,眼神陰鷙而瘋狂,像某種的獸類。

    他身上都是針眼,讓沈若一度以為他吸.毒。

    可小小年紀哪兒懂什麼吸.毒,純粹就是看大人諱莫如深的模樣,覺著這個一定很牛bi,假模假樣的學過來罷了。

    再之後,就是單冕跟著沈若討生活,安定在人間,學著怎麼當一個「人」。

    沈若住的地方很亂。他是被爹媽拋棄的孩子,拋棄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他被一個老頭兒收養,後來會走路了,老頭兒突然生了場病,沒救過來,就走了,於是便又只剩他一個人。

    但好在有熱心的鄰居救濟,讓沈若活了下來。沈若住的地方雖說魚龍混雜,但好人終究還是多的——

    而單冕就像個突然闖進來的異類,格格不入,滿是怪異。單冕什麼都不會:不會說話,不會用筷子吃飯,不會穿衣服洗澡。甚至還畏光——這些,沈若在兩個禮拜之內教會他。也並非說沈若有多適合當一名老師,而是單冕學的太快。

    於是單冕就留下來和沈若相依為命——

    生活慢慢像那麼回事兒,單冕養了一段時間,身上慢慢長了點兒肉,又因為曬不黑的緣故,整個人白生生的可愛。但就是因為他這幅好模樣,導致他被人惦記上了。那是一年後的某個夜晚——單冕記得這天夜晚。他和沈若下班結了工資回來,被五個成年男人拉進了巷子里。

    沈若一直覺著自己比單冕大,要保護單冕。他咬著牙擋在單冕面前,單薄的身形抑制不住的顫抖,害怕卻又堅強道,「錢給你們,放我們走。」

    後來。

    後來沈若被一拳放倒,慌忙轉身抱住單冕,即使被打的頭破血流,也牢牢的護著他。

    單冕的眼角滴上了一滴血,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去,他眨了眨眼,輕輕回抱住沈若。

    那是他出來後第一次使用異能,還不會控制,把旁邊的小區都燒了。當夜亂的很,有人哭,有人大罵。還有很多的,直接喪命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中的人。

    生活安逸的假象一經打破,便再也回不去了。單冕如何也偽裝不下去了,不管他怎麼學,他終究當不成一個人。他從根子上就是爛的。

    一些人懼他,一些人恨他,還有一些人慕名而來。

    單冕信奉以殺止殺,並一路打出了名堂,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打到惡名遠揚,人人談之色變。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出了問題,他年復一年的痛苦,他渴望暴力、鮮血、混亂。

    以至於沈若勸說無果,兩人逐漸背道而馳——

    直至17歲那年,單冕遇到了寒越。

    他當時倒在血泊里,渾身上下都是臟污的血跡,前面的頭髮成縷的的黏在臉上,眸子里沒有戰勝後的喜悅,只有灰敗光景。

    他太膩了。

    他從凌晨打到拂曉,而現在,太陽要出來了。

    天邊掐起一絲絲金線,耀目萬分,單冕眯著眼睛,就像畏光的吸血鬼一樣,他想把自己挪到黑暗中,但無果,他動不了。

    太陽還是出來了,他閉上了眼。但隨後而來的卻是一片陰影。

    單冕疑惑的睜開了眼。

    他看到了寒越。

    寒越鋥亮的皮鞋踩在血水上,往上看是一條黑色褲子,再往上是西裝外套,白色襯衣,黑領帶——和那張造物主鍾愛的面龐。

    跟單冕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寒越往他面前一站,整個兒就是『格格不入』四個字。

    而這個格格不入的人卻對他伸出手,問他:「能起來嗎?不能的話我抱你。」

    記憶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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