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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時間之吻

    單冕覺著自己骨子裡就是淬了毒的,他不正常——不過他儘力活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現有的一切都是假象,而在收到那封信後,這些假象盡數瓦解。 信上涉及到了十四年前那個暗無天日的實驗室。那是一切罪惡的開端,是他刻到骨子裡的恨。他沒的選,他似乎活著就是為了復仇。 他踏上了釣魚的路,妄圖以自身為餌,調出當年幕後主使——不過路阻且長,傻.逼還多。 陡然間對他溫柔備至的上司,時不時來蹭吃蹭喝的前同事,以及被二十四小時監控的生活…… 單冕覺得這個仇,復的太麻煩了。 —— 寒越x單冕 時間之主·高維生物·攻x能動手絕不嗶嗶.受 「我沉寂到腐爛,最後卻開出了一朵花。」

    所謂牽制

    小說: 以時間之吻 作者:不斥 字數:2832 更新時間:2019-09-22 08:31:00

    曲安河被對面這聲音嚇的一激靈,他下意識抬頭,看到白大褂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咬咬牙,覺得等待的機會到了。

    他們走進電梯,曲安河在電梯即將關閉的檔口,奮力掙脫身後男人的桎梏,向外跑去。

    身後有怒喊和突然而起的腳步聲,曲安河不敢停下。這一層的模樣在他腦海里自發成了一張平面圖,他也不敢回頭,生怕他跑不快,下一秒就被抓到。

    他跑到了安全通道的位置,一路大步大步的跨下台階,渾然不覺惹出的動靜有多大。他緊張的手心都是汗,一個沒抓牢,讓他狠狠的跌倒在地,扭傷了腳踝。

    尖銳的疼痛讓他無可避免的流下了淚,他咬著牙擦了一把,下意識抬頭。他看到那個高大的身軀,他的頭皮登時炸了起來,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曲安河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向外跑去。他大概跑到了一樓,或是負的哪一樓,他已經沒有概念了。緊張、驚慌、畏懼等情緒揉雜在他腦海里,再加上快速消耗的體力。

    他腦里一陣陣發白,他甚至不知道他要跑到哪兒去。總之,只要能離開上面那些人,去哪兒都好。

    曲安河推開一樓的安全通道門。

    ——器械的殘肢和橫死的人員剎那衝到了他的眼球里。灰色的火焰張牙舞爪的燃燒著,卻在觸碰到中間站著的那個男人時,詭異的退讓,溫和又無害的纏著男人。

    曲安河看著這魔幻的一幕,甚是不明是醒是夢。

    單冕警惕了兩秒,隨後抬腳走了過去,他右手很隨意的劃了一小撮火焰,朝著眼前的小男孩兒送了過去。

    曲安河的第一反應就是抱頭蹲下。而同一時刻,他的身後傳來了男人的慘叫。

    「你是誰?」單冕已經站到了曲安河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中滿是不善,「怎麼會在這兒?」

    「我…我叫曲安河,」曲安河哆嗦著手腳站起來,身後男人還在哀嚎,他又害怕,又好奇,「我是被抓進來的。你呢?」

    單冕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在細究他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他說:「我走錯路了。」

    曲安河抿了抿唇,「你騙人。」

    單冕挑眉,不置可否:「嗯?」

    曲安河小聲又堅定道,「這些都是假的,你怎麼迷路的!」

    單冕這些沒隱瞞他,「傳送艙。」

    曲安河吃驚,「你是被人暗算了嗎?」

    單冕點頭,不欲多說。他道走吧,「這邊還有其他人嗎,我們去找一下。」

    單冕和曲安河一路前行,除了最開始追過來的那個男人,他們兩人再也沒遇到其他人。

    單冕從最開始的警惕,到後來稍稍放鬆。他得知曲安河的身世信息和這裡的一些情報,心裡明白了曲安河大概就是個倒霉鬼的角色。

    但他心裡又有疑惑了,他不明白那群人把曲安河這麼一群小崽子帶到局裡幹嘛。牽制著他?這不可能。還是說,曲安河他們,充當了什麼角色?

    他安靜的跟在曲安河身後,又悄然,又警惕。

    曲安河上了三樓,尋到了關押他的地方,他看到門是半開的,他沒多想,立即跑了進去,去看他的小同夥。

    曲安河跪下身,專心致志的研究起如何打開這籠子,完全沒注意門後藏了個男人,那個男人慢慢走到曲安河身後,舉起手裡的針……曲安河看著對面小姑娘驚恐的模樣,若有所知。

    「你動一下試試?」

    他聽到了單冕的聲音。他轉過頭——

    男人,也就是白博士,聽到這個聲音是渾身一顫,慌忙轉身,他拿緊針頭,彷彿那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你是誰……」

    單冕舉起雙手,卻不是無害。他整個人就像是什麼凶獸,正優雅的信步而來,讓人毛骨悚然。他說:「我可能就是你們口中的,試驗品吧。」

    他說罷,白博士手上的針管移動燃燒了起來。

    白博士失察,被燒到了手指,隨後整個人都被燃燒殆盡。

    單冕不去管男人哀嚎,他已然習慣了。他走近曲安河,伸手扯開籠子,把裡面的小姑娘抱了出來。

    那小姑娘的臉色十分難看,是一種已經接近死亡的慘白。

    單冕心裡一咯噔,察覺出幾分不妙,「你知道哪兒有醫護……嘖,你們注射藥劑的地方在哪兒。」

    「負二樓,我帶你去。」曲安河也看出他小同伴的不對勁,小跑著到了電梯口,隨後乘坐電梯到了-2樓。

    他們去了一間巨大的、密封的房間內,房間里各種各樣的藥劑應有盡有。

    單冕的記憶里突然出現了藥劑的名字,這段記憶莫名其妙,像是在他瀕死之際,他看到有人朝他身體里注射了這種藥。

    這段記憶無跡可尋,他也不想尋,因為他知道,這裡的一些特定的畫面,又刺激到了他因催眠而忘記的東西。

    他將藥劑注射下,可隨即,誰都沒察覺的,門被外部反鎖了。

    隔著透明的玻璃,單冕看到了被他燒死的男人,在對他微笑。

    男人長得十分陰柔,他笑起來了的時候,單冕總能補充上他說的話,「不要怕,不疼的。」

    ——可男人沒對他說過這話!操!

    他走近男人,握緊了拳,狠狠砸上了玻璃。玻璃皸裂出破碎的痕跡,他的手也應聲流下鮮血。

    玻璃沒碎,兩人隔著玻璃相望,男人說:「我剛剛得知了一個讓我很不愉快的消息。」

    單冕張了張嘴,白博士聽不到,他猜測是在罵他。

    白博士笑了笑,說:「所以我決定讓你也不痛快。」

    他說罷,轉身離開。

    單冕氣絕,手心裡騰出火焰,想要直接燒光這裡。

    可下一秒,他身後的小姑娘渾身抽搐了起來!

    單冕停下異能,走近那小姑娘,而詭異的,隨著他異能的消散,小姑娘的癥狀亦有所緩解。

    他停下了腳步,心裡突然湧起一個荒謬但十足有說服力的念頭。

    ——他進入了『遊戲世界』,而架起這些世界框架的,正是被抓來的孩子們。他不能用異能,他的等級太高,使用了異能極有可能讓這些孩子暴斃……

    曲安河他們,就是用來牽制他的。

    一切都能說得通,一切都陷入了死局。

    單冕走到她的身邊,擦了擦她臉上的汗,又她給注射了稍許鎮定劑。

    「她怎麼了……」曲安河小心翼翼得問。

    「我問你,」單冕彎下腰,看著曲安河,「你是不是精神系異能?」

    曲安河點頭。

    單冕早已猜到,心裡卻還是止不住的一沉,「那你是什麼等級的。」

    「A。」曲安河小聲道。

    單冕當即有種窒息的感覺,但更令人窒息的是,此情此景,他竟然想到了赫連深——他連個小孩兒都比不過。

    操……

    他呼了口氣,把思路掰回來,他耳尖,突然聽到了一些多餘風聲。風聲不熄,來的莫名其妙,他警惕著,抬頭四處尋找。

    他看到頭頂的某個角落裡,突然多出來了一個孔洞,而同時,曲安河已經暈乎乎的軟了身子。

    無色無味的氣味侵襲了單冕的腦海,讓他防無可防。他趔趄了兩下,終於是滿不甘心的昏了過去。

    而此刻A區的寒越,正在為曲安河的事情頭疼不已,不止曲安河,這段時間丟了孩子的人,都在陸陸續續求他,人身份擺在那兒,態度又放的極低。不多,但也夠他忙。

    孩子的走丟方式和曲安河有異曲同工之妙,寒越多心問了兩句都是什麼異能的,得到了答案都是精神系,讓他萬分不安。

    不安醞釀了幾日,直至在今日一早,張一澤氣喘吁吁的向他彙報,「單冕出了意外。」

    他的不安才有了歸處,醞釀成更惶恐的懼怕。

    他揉著太陽穴,對張一澤吩咐,「把手上所有能調用的都叫出去,去kw-230。」

    張一澤說了聲『是』,抬腳離開。

    他看著張一澤的背影,補了一句:「把監控都打開。」

    張一澤的身影微不可聞的一怔,說:「好。」

    寒越吩咐完,整個人坐著一動不動。他的身形十分挺拔,坐著也是如此,絕不會耷肩聳背的模樣。

    只是此刻他坐著,身影沒由來的疲憊。讓人覺得,他太辛苦了。

    寒越有些走神,他一會兒想到前幾天見過的單冕,一會兒想到很多年前見過的單冕。他多想一會兒,便陷在回憶里出不來了。

    他記得曲宗問過他,他搞這個系統,有幾分私心。

    他現在能回答他,十分。

    全是因為單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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