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走進醫院就看見等在一邊的莫柯，鄭郁文帶著歉意的問，「莫柯，早上好！你昨晚一直待在醫院？」

因為對方神色不太好，本來白皙的臉上有著兩條臃腫暗黑的大蟲子。

昨晚他真的不該喝酒，麻煩這麼多人！

「沒事，鄭先生。」莫柯走上前來，將病例交到他手上，一邊說著情況，「醫生正在給阿姨做檢查，需要等上一會才有結果。」

「謝謝！」鄭郁文對他微微鞠躬，歉意的笑笑，「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可以自己處理。」

莫柯沒有動，溫和的笑笑，看向姜鈺誠。

「你在這等我。」姜鈺誠對鄭郁文說完，跟莫柯走到邊上。

「姜總，阿姨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莫柯小聲的彙報著這一晚上的檢查結果，「我怕鄭先生接受不了。」

「嗯。」姜鈺誠皺著眉吩咐道，「你先去調查監控，看看昨晚有什麼異樣。」

兩個交談的時間不長，但鄭郁文看見姜鈺誠的臉色不好，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姜鈺誠捏捏他身側的手，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真的沒事？」 鄭郁文問。

姜鈺誠搖搖頭，跟著他往前走，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向對方說，換成任何人他都能說的出口。

可鄭郁文，他真的不想讓他從自己這裡得到不幸的消息，看見他難過的表情，他……

經過護士站時，一個小護士叫住了鄭郁文，交給他一個EMS郵件。

鄭郁文道謝接過郵件，疑惑誰給他寄文件，卻沒有通知他。

他邊走，邊看郵件，封皮上有人民法院專用字樣 ，這讓他停了下來，這是……法院傳票？ 誰告他？

姜鈺誠停下，看向郵件，見到法院專有的封皮皺眉，「先打開看看吧。」

鄭郁文緩慢的撕開封口，拿出裡面的紙張，確實是法院傳票。

案由：侵佔公司財產，原告：九思海洋保護公司的前任老闆王珀思。

當他看向被告者時，愣住——鄭軍毅！

爸爸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這麼多年，為了存弟弟手術費家裡一直節衣縮食的過著，從他手中過的錢不知有多少，他都沒拿過一分！

現在人剛剛離世，居然就被人誣告！

姜鈺誠眉頭皺的更深，王珀思眼皮子這麼淺？

這次明顯是別人做的一個局，他卻把一顆棋子告上法庭，難道另有目的……

「給我吧，你先去看阿姨。」姜鈺誠從他手裡拿過傳票，給公司的法務部打去電話。

等他回來，鄭郁文還站在原地，看見他靠近輕聲的問，「在交通局你給我看的是這個嗎？」

當時前面幾頁是報表，他沒看懂，又被何正快快的搶走，後面發生太多事，讓他對這個小插曲沒什麼印象，現在見到這個傳票才想起來。

「是，」姜鈺誠揉揉他的頭，說，「現在已經收到傳票，先讓律師過去了解清楚，我們先去看阿姨？」

鄭郁文點頭，心裡不好受，他想不通，爸爸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可為什麼會被告？難道前段時間他很忙，跟這個有關？

車禍……

還沒有走到病房門口，在走廊就已經能聽到沙啞、凄厲的喊叫聲，打斷他的思考，那聲音時而低沉如獸鳴，時而尖銳似刀鋒，卻聽不出到底在喊些什麼。

這些聲音不斷的交錯在走廊，嚇得周圍的人都快步離去。

聲音其實不大，但變化多樣，像是聲帶損壞沒有完全恢復而強行叫喊發出的，每一聲都能讓人感受到哪喊叫人的悲傷與痛苦。

「這是......」鄭郁文停下腳步，不確定的問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