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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深難負

    有些抵死纏綿的情絲,在每一個孤單深夜,喧囂成上古的洪荒猛獸,把顧成歡從混沌里撕裂。 唯有日光能按耐下這種躁動,卻在下一個黎明前,無聲摧枯拉朽。 懵懂哈士奇轉撒歡狼狗攻。 顧成歡。 鮮衣怒馬少年,踏遍繁華長安。直道十丈軟紅酥人骨,不識人間愁滋味。 他愛精緻衣帛,愛笙歌燕舞。就連沏茶的水,都必須是城外十里處鶴山寺里的泉水。 人間繁華轉瞬空。昔日名門一夜落魄,落得個家破人亡凄慘境地。 他被流放邊境,五年征戰,終於再回。 縱馬沙場的少年嘗透人間離殤,遠離純粹的血與火,把自己卷進權利旋渦,只為了滿門公道!他心懷怨恨,他手握權柄,他殺伐果決!唯見一人,柔和了眼神:「這些年,你還好嗎?」 至於荀游.... emmmm.... 職業遛狗。 撰書《與二哈和平相處寶典》,榮登涪陵城233年暢銷書榜首。 《狼狗與我的快樂人生》,此書一經刻版,涪陵紙貴。 涪陵城路頭社,王大娘報刊,時尚男士和戀愛衛視紛紛前來採訪。 一時侯府門檻踏破。 #不親不抱不讓睡 #會撒嬌能吃醋

    第十一章 嚶嚶嚶

    小說: 情深難負 作者:白骨妖娘 字數:2050 更新時間:2019-09-22 07:24:20

    謝珪在樹幹上蹭花了一張臉,眼睛紅通通冒著鼻涕泡。看見顧清安一點不見外,接過她的手絹擤了個酣暢淋漓。淚花花不要錢一樣往外墜,瓮聲瓮氣:「哥,你把他倆帶來幹嘛。」

    謝珏有點頭疼。本來以為荀游是個心思活絡,腦子清醒的主兒,沒想成這會兒跟著一齊汪著眼淚水看過來,得,關心則亂:「三個臭皮匠齊了。」又轉頭指指自己,「這兒還有個天資聰慧的軍師。什麼事兒辦不成?啊?」

    說罷從眼角餘光四下亂掃,確定沒有下人膽敢靠近他們,才悄悄掀開衣袖,露出金燦燦一條。

    荀游瞪大了眼睛,恍惚明白他想做什麼了。只是還有點不敢置信。

    顧清安輕輕『啊』了一聲,烏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一圈,竟是點了點頭。

    謝珪向來沒什麼主張,倒是一身膽子肥得很,小時候不知道多少次都是哥哥出主意他闖禍,立馬抱著樹幹不哭了。

    「走。老哭不累嗎,咱們換個地兒坐坐去。」

    「你那兒搞來的這個東西?」荀游靠近暖爐烘手。按理說,參領家也窮不到哪裡去,好歹也是個三品大官。可是家裡的錢財進進出出都有記賬,這是買通了賬房先生?可是荀遊記得管家的是謝珏阿娘啊…這是通天的官司,荀游不相信謝珏只有一條黃金就敢這麼囂張。

    「哪兒搞來?當然是我啊!」何淼不知從哪兒忽得躥出來。手裡捧著一隻還新鮮的臘梅,遞給顧清安眨眨眼睛,「清安小妹越發好看了。」

    「你別貧了。我每年都越發好看十幾回,快趕上天仙了。」顧清安接過花,左右看了幾眼,沒地方插,只有拿在手裡。

    「喲!原來清安小妹不是天仙啊!」何淼商家來往裡練出的一副油滑唇舌,讓顧清安簡直挑不出毛病。他慢騰騰喝口水,看眼謝珏的神色,不逗顧清安了,正襟危坐道:「有咱們打不通的關係,可是沒有這個,打不通的關係。」他指了指謝珏衣袖,「如果有,那就是不夠多。」

    何淼家世代經商,是涪陵城的大戶商賈,人人都巴不得攀上點關係,從小在一個魚龍混雜的環境下長大,何淼自幼練出一身刀槍不入卻又能見縫插針的功夫。只要他不想,沒人能從他這兒撈到一星半點的油腥,只要他想,就算一顆光滑圓潤的蛋,也能製造出一條縫叮進去。

    何淼:「我能幫你們穿針引線,也能幫你們搞到更多的東西。但是我不能露面。」

    謝珏點點頭:「臨安兄說到底是商家,他牽扯進來沒有咱們好脫身。況且聽說聖上正擬建一座福祿樓。」大興土木,就是大興金銀。況且今年夏天南邊才發大水淹了好幾個縣,賑災欠款撥下去不說,還得減免稅費。聽爹爹的意思,這個福祿樓,沒個八百萬兩建不出來,國庫一年到頭就那麼點銀子,得賑災,得給官員宮人發工錢,得顧及西邊的將士,得管宮宴賞錢…還要興土木。

    錢哪裡來?

    自古不是加重百姓賦稅就是從商家手裡刮油。畢竟偌大個王朝還得靠官員們撐,總得找些不大相幹的倒霉鬼來充充國庫。

    如果何淼參加這件事情敗露了,那就是給了朝廷一個正當借口去抄何家。那可豈止一座福祿樓?怕是宮裡的賞錢都得添幾成。

    「我和賭場的李公子有些交情。我們做了點小交易,錢不用擔心。明晚亂葬崗拿貨。」何淼此刻終於顯露出一些商人的精明算計來,「你們別親自出手,找可靠的人,讓他們去找人把東西藏在醉香樓的天香閣里。若雲姑娘都曉得。」

    聽到亂葬崗,顧清安到底是女孩子,有些毛骨悚然地朝荀游這兒縮了縮。荀游倒是好奇這個若雲姑娘什麼來頭:「可靠?」

    何淼點點頭,笑出一排白森森的牙:「你以為,她為什麼會在醉香樓?」一開始,這個姑娘就是她安排在哪裡的眼線。商人需要眼線,需要信息來源可靠又迅速的眼線,青樓是除了刑堂最容易讓人說真話的地方。

    這是何淼第一次在荀游面前展現他的人脈和手段,卻不是最後一次。這個在他們所有人中看似出身最卑微的人,卻在幾十年後,成為傳奇。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月黑風高夜,芙蓉帳暖時。

    醉香樓

    「有勞若雲姑娘。」何淼看著自己一個時辰前送到亂葬崗的箱子,令若雲撒了熏香。

    若雲抿唇巧笑,眉目顧盼間秋光流轉:「公子哪裡話。若不依著公子,奴家還不知在哪個腌臢地方。」

    「你瞧著怎麼樣?」何淼合上箱子,裡面不過二十來條金魚,與他而言,是筆大財,但也不至於捨不得。

    「來人闊氣,模樣也周正。還吟了一首小詩給我。」若雲從梳妝台里抽出一支白玉簪,瑩光流轉。

    何淼:「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若雲笑應一聲:「公子,您不都看在眼裡了嗎。」

    「謝家小公子無甚謀略,大公子是個沉得住氣的。荀家大公子沒見過什麼世面,料想膽識不過幾分。您挑了個好時候,尋常誰出門不得家裡人多問幾句多帶幾個人?更何況這緊要關頭。謝家大公子是塊好玉。」

    「若雲姑娘還是這麼巧慧。」何淼笑笑,從袖裡掏出一張小像。剪裁的人想必十指靈巧非常,一眼看去竟和若雲有六七分相似,「若兮彈琴有些天分,近日給她擇了個師傅,說她不錯。」

    「又長大些了。」若雲雙手小心翼翼接過那張小像,如蔥十指輕輕拂過,好像真能透過這精緻薄紙撫摸到遠在天邊的妹妹的臉,一滴淚毫無徵兆落在紅色的紙上,暈開一點深色,若雲連忙收起眼淚,沖何淼低低一福身,「公子見笑了。」

    「你本該尋個好人家嫁了。」何淼有些惋惜。

    「公子說笑了。若雲本是個不潔之人,何苦髒了好人家廟堂。」

    風拂過窗欞,拂過若雲如雲的鬢髮。暖暖燭光下,少女的肌膚凝如白玉。

    「若雲…」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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