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何瑧，我…喜歡…你！」班中的某個女孩向何瑧表白，寧昭昭在一旁看著，冷笑出聲，她不知道何瑧就是個傻子麼！真是愚蠢的人，沒想好就表白，真是腦殘。

在眾人的注視下，何瑧就一直盯著那女孩，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眼裡透著迷茫。

寧昭昭心想，何瑧完全不知道那女生在幹什麼，不由得，臉上的嘲諷神情更明顯。

看見坐在何瑧前面的寧昭昭轉頭，一臉嘲諷，女生的臉從害羞通紅變得怒氣，「你不就是想借著何瑧花錢麼，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鄉巴佬！」

「腦殘。」寧昭昭不理會她，眯著眼，畢竟這些評論她怎麼樣什麼樣的話，從小到大，她都聽了無數遍了。於是乎，寧昭昭對這個女生的行為給了一個評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管不住狗的嘴巴，不是麼？

「你說誰，你個賤人！！」女生完全沒有剛才表白的嬌羞狀態，活像個妖魔鬼怪。

「我可管不著狗的嘴巴。」寧昭昭不想再吵，揮了揮手中的書本，慢悠悠出了教室，上了天台，也不理會何瑧。那女生看了看何瑧，梨花帶淚般嬌嬌弱弱的也跑出了教室，何瑧難得的從位置離開，也慢慢上了天台，看來是去找寧昭昭，惹得全班人意猶未盡的起鬨。

寧昭昭還在天台。

她撇了何瑧一眼，什麼都沒說，因為說了也沒有什麼反應，就幹脆不理他了。只是很難得，他居然會離開位置，還上了天台。

寧昭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想著今年的獎學金還是得有著落了才行。

何瑧緩緩靠近她，「停…下…學習…我…」

「停下學習？我不學習我獎學金怎麼來，我怎麼過生活，你個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子，怎麼知道我個窮孩子的生活？？？」寧昭昭有些火氣，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何瑧一開口，總會戳痛她。

是的，你有錢，怎麼都行，我沒錢，怎麼都不行。

「不是…不…是的…」何瑧語無倫次，眼神中帶著慌亂。

「那告訴我是什麼啊！！！我是靠著你得到錢的又怎樣！我是沒錢，所以我要賺錢不是麼？靠你我這麼輕鬆就不用花那麼多的力氣去賺生活費用，不好麼！當然了，你不用！！」寧昭昭把一通氣都發在了他的身上，手中的書狠狠的砸出去，「你什麼都不用做，都不用，不用…」

通向天台的門口正靠著天台最右邊，而何瑧就站在天台的門口，一下子就被寧昭昭突如其來的發泄嚇到，愣住了。

寧昭昭冷靜了下來才發現手中的書被扔了出去，那是很厚的一本複習資料，難不成又要去重新買？她向樓下望去，樓下人很多，聚在一起，有人在向樓上望來，有人還在指指點點。這層樓不是很高，再加上寧昭昭戴著眼鏡，下面的情況她看的大概清楚，按照一本厚厚的複習資料的質量再加上重力，再…

她的心漏了半拍，不會是…不會的，不會的！

寧昭昭往後退了幾步，轉身想要跑下樓，卻撞到了何瑧，衝擊力使她癱坐在地上。

她雙手撐著地板，一臉茫然，眼眶中似乎有淚水。

「寧…」

聽到何瑧的聲音，寧昭昭猛地驚醒，站了起來，撲向何瑧，「我知道，你願意的對不對，你就說是你把我書扔下去的，是你扔下去的對不對！！我沒錢，賠不起醫藥費！！」

寧昭昭死命的抓著何瑧，一張臉沾滿了淚珠，眼中透著恐懼。

何瑧被抓的生疼，一張臉也是浮現痛苦之色，「我…不是…我…」

「你不願意？你不是說什麼都給我嘛？！你說謊，你騙我！我…我怎麼辦…」寧昭昭鬆開何瑧，踉蹌著退到天台邊緣，遠處的警車呼嘯著在向學校而來，樓梯間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寧昭昭心忽然就涼了，聲音顫抖「那好…我知道了…」

寧昭昭雙手抓著天台的邊緣，低頭望著樓下的眾人，呵呵笑道，「我走…我…離開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她轉身，微笑著看著何瑧，眼淚止不住一般掉落，她的身體向後傾斜…

她聽見樓下有人喊著，有人尖叫著有人跳下來了……她閉著眼，忽然就感覺世界安靜了，唯有風刮著臉，有些刺痛…

何瑧撲向天台邊緣，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有抓到，眼中那個長發，身著校服的女生慢慢的變小，眾人的尖叫聲刺痛著他的腦子…

當天，學校的天台被封鎖，三個學生被送進了醫院。一個是被書砸中了肩膀，一個是輕生，還有一個受了刺激，捂著腦袋。

【四】

好渴好幹，我要水…我不要死…我不要這麼辛苦了…好白，好刺眼，是在哪裡…

「你終於醒了…女兒…」婦人一臉滄桑，哭喪著臉，眼淚止不住的流，依稀看得出寧昭昭有些像她。

醒來的寧昭昭望著床邊蒼老的婦人，把手伸向她的臉，似乎要給婦人擦掉眼淚，奈何腦子一陣刺痛，手在半空便收了回來捂住腦袋，婦人著急的喊著醫生，瞪大了眼睛看向寧昭昭慢慢的問著，「你…是誰…」

「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