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寧昭昭拒絕了何瑧父親的好意送她回去，她怎麼會讓別人知道她住的是哪裡呢。望著遠去的汽車漸漸消失，寧昭昭心中略有些不滿，這麼晚了，還有人惦記著何瑧那傻子，風風火火的趕來接他。可是自己呢，破碎的瓷碗，凌亂的衣服，亂七八糟的書本，那種吵架聲彷彿還在耳邊…希望回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最好醉了睡著，真是的…家不像家啊…

寧昭昭收了心，摸了摸口袋中多出來的那幾張紙，心中冷笑，似乎這樣也不錯，就不用那麼拚命的去打工了。不勞而獲又如何，既然可以有輕鬆的，沒什麼還要死命去幹活呢？而且，他不是說，我要什麼，他都給麼？

昏暗的燈光拉長了寧昭昭的黑影子，仿若變形的妖魔鬼怪在獰笑著，幽黑的小巷胡同，人影漸漸消失不見。

第二天，寧昭昭便把何瑧的桌子搬到了自己的身後，無視班裡人的猜測和冷眼。她偶爾就回頭逗逗他，看著他語無倫次，畏畏縮縮的樣子就覺得到大快人心。這種情況在寧昭昭眼裡，說的好聽點就是打開他的心，消除他的閉鎖心理。然而，效果還不錯，何瑧膽子確實大了些，至少沒有之前那種畏畏縮縮了。

隔了一周，何瑧的母親又找上了寧昭昭。

「寧同學，你在班裡的事情，阿姨我大概還是知道的…」寧昭昭忍著心中莫名而來的厭惡聽著何瑧媽說話，好不容易才結束了那漫長的時間。出了門口，寧昭昭摸著又鼓了的口袋，笑想真不錯，這麼簡單，比我以前爬起來兼職還要簡單的多了，真不錯。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對何瑧母親的厭惡從何而來了，其實就是對自己的厭惡，但是，那又如何？

在她眼裡，錢，最重要。

寧昭昭忽然開始親近起何瑧來，眾人議論紛紛，說貪圖富貴，說一片好心，說…她全部忽略了，管他呢，沒過過苦日子的他們，怎麼知道金錢的來之不易。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對她和對何瑧，還有何瑧家都有好處。何瑧的母親笑開了花，時不時就讓寧昭昭上何家玩，如今，寧昭昭也不用再去死命的打工了，偶爾還在何瑧家裡住上幾天，吃得好，睡得也好。畢竟她自己家裡少了一個人，她的父母也不會有太多想法，在他們眼裡，她生下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雖說何瑧有所改變了，但是還是很呆愣，總是盯著某個東西，但是，好歹他遺傳了他母親的基因，相貌也是耐看的，那種呆愣的樣子倒是讓很多沒有腦子的女生喜歡。在那些女的眼中就是所謂的呆萌，在寧昭昭眼裡，就只有傻愣。

寧昭昭看著偶爾出現在何瑧桌子里的東西暗暗笑道，「無腦。」

而何瑧也總是一臉懵逼的面對自己桌子裡面的東西，最後在寧昭昭的示意下都被隨便扔到了垃圾桶。

之前不都躲得遠遠的麼，怎麼現在跟什麼似的，寧昭昭計算用的白紙上，留下兩個漂亮的字——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