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白秋練勾起唇角，露出個輕蔑的笑容:「朋友？」他雖是在笑，笑容中卻有股說不出的寒意和詭異。

「青蛇從不曾虧待過你半分，你竟然...」

「住口——！」

紅尹話沒有說完，便被他厲聲打斷。

看著她那張溢滿厭惡情緒的臉，白秋練走上前幾步，面目微微扭曲:「我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朋友。」

他俯下身，撕扯著紅尹的長髮，強迫她抬起頭。

兩雙灰褐色的眼眸對峙著，漆黑的眼底充斥著同樣的仇恨。

「我恨他。」白秋練的聲音起初很淺淡，之後卻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般，變得尖銳癲狂起來。

「我恨他——！恨他的一切！憑什麼？憑什麼他能得到墮靈的信任？！而我不行？」

「為了替墮靈報仇，我豁出性命去天庭刺殺敖澤...而他！青蛇他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為什麼墮靈會把泯天燈給一個毫無用處、懦弱的蛇妖！」

他加重的手底下的力道，生生將紅尹的頭皮撕扯下來，殷紅的血水，倒映在他凄厲的眼中。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紅尹強忍著疼痛和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對他痴痴地笑著:「我早就知道...白秋練，你真可憐...」

她對著白秋練的臉啐了一口，鮮紅的血液迸濺在他臉上，使他的樣貌轉瞬狼狽不少。

「你不配得到天魔大人的青睞...更不配為妖族，不論你用什麼手段，你都比不過青蛇！」

「你殺不了他的——！殺不了他的——！哈哈哈你真是可憐...」紅尹肆意大笑著，神態里充滿了鄙夷。

白秋練被她的話激的雙目發紅，她一句句尖利的笑聲，宛如鋒利的長刀，直桶入他的心臟。

他雙腿發抖，藏匿了瘋狂的瞳孔不停地瑟縮著。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你們幫我殺了她！」他面向身邊的烈翼和雷公，低吼著命令道。

烈翼聞聲，剛要舉起手裡的兵器，卻被雷公攔了下來。

「等等！」他走近兩步，擋在紅尹面前。

「雷公，她是妖，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隻妖，陛下的指令，你忘記了麼？」烈翼垂下手，湊近他耳邊低聲問道。

雷公握緊了手中的法器，回眸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紅尹，才回道:「我沒有忘，只是這隻銅雀身受重傷，馬上就要現原形了，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

「況且，她和擁有泯天燈的那隻蛇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現在動手，是否太早？」

烈翼聽了此言，凝眉沉思著。

對於泯天燈的事情，敖澤向來謹慎，倘若身後這隻狐妖耍什麼花招，那麼還有這隻銅雀可以利用，如果現在就趕盡殺絕，的確不妥...

想了一陣，他收回掌心裡的火焰，沖雷公點頭:「待她現出原形，你用法器鎮壓，留她一條性命，事成之後，讓陛下來定奪。」

「好...」雷公回望倒地的紅尹，眼中有一絲不忍。

「你們不能就這麼放了她！」白秋練眼看著他們收了紅尹的原形，急得臉色通紅:「她會壞了敖澤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