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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執對孤僻

    主攻,慢熱,多CP。 截取情節(會根據後續發展進行修改) 「君子端方,既名為清,便願你道心常清明。!端清,你看看你今日言行舉止,可有一絲一毫對得起你師尊為你取下的名!」 「端清之名,從來只為『儀俞上端明,上宛唯一弟子的端字,宛宛清河曲的清』之意。」

    【21年修】緣起·開智01

    小說: 偏執對孤僻 作者:伊承 字數:6119 更新時間:2019-09-22 06:12:28

    【009】巧過三關立道名

    煉心塔內一片黑暗。

    楚翹雙眼睜了又閉,想要去適應這片黑暗,但再次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站在冰冷的雪地上。

    一轉眼又回到了被追殺,無限逃亡的日子。

    腳下是冰冷雪地,腳邊是死不瞑目的僕人侍女,面前是凶神惡煞的敵人,拿著匕首正朝自己慢慢走來。

    是夢嗎?楚翹恍惚了一下,就是這恍惚一下,匕首的寒光閃了閃,他下意識閉上眼,耳邊卻突然響起刺耳的喊聲,「少主,你快跑,我拖著他們,你去我們約定好的地方。」

    楚翹循聲只見滿身是血的僕人擋在面前,匕首刺進身體,鮮血噴灑而出濺在他的臉上,他無知覺地落著淚。

    僕人看著呆愣的他狠狠地推了一把,「少主,別愣著,跑啊,快跑。」

    楚翹腳下踉蹌了幾步,抹了一把臉,哭著奔跑著。

    森林的盡頭,一片白茫茫的懸崖峭壁,他茫然地停下,回頭,看著漸漸接近的敵人,哭喪著臉。

    已然入了煉心塔的迷局。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幼年的楚翹手指緊緊扣在懸崖邊上,鮮血淋漓。

    婦人卻狠狠踩著他的手,嘶啞道:「為什麼?怪就怪你父母,為何要生下你了。如果沒有你,我想他們一定會活的更恣意,可惜生了你,可惜生了你啊。」

    小楚翹吃痛,聽著婦人的話卻突然痴笑起來,很是開心,「父母放棄恣意生活換我出生,所以我是被他們愛著的,所以我並不是被自己父母拋棄的。」

    婦人冷笑著打破他的幻想,惡聲惡氣:「不,你就是被拋棄的,他們用拋棄你來換自己生存,我不然怎麼會有機會不斷追殺你?」

    「所以我還是被父母遺棄的存在嗎?」小楚翹嚎啕大哭,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可能是給我報仇用。」她不斷刺·激著小楚翹,「你父母仇敵甚多,生下你卻不養你,可能就是為了今天吧。俗話說子債父償,他們是想讓你死在我們手裡,然後換取自己的自在逍遙。」

    「我不信,我不信。」小楚翹掙扎著,沒被踩著的手捶打著婦人。

    婦人腿上有舊傷,在他這一番力氣並不大的敲打下吃痛,猛地鬆了動作。

    小楚翹目光空洞地看了一眼婦人,而後徑直鬆開了緊扣在懸崖邊上的手,任由自己隨風下落。

    小小的唇瓣一張一合,在無聲抗·議:我不信,就算我是被遺棄的存在,我也不是你們的發泄物,我是我自己的,也只是我自己的。

    沒人能決定我的生死,只有我自己。

    畫面一轉。

    黑衣男子手持一把泛著冷光的長劍,長劍劍刃落在婦人脖頸上,他輕聲問道:「你當初的所作所為,你說我要如何還給你。」

    老婦露出來的笑一如當初,「你的命可真大,從懸崖掉下居然還沒摔死,居然否極泰來,學得絕世武功。怎麼想殺了老婆子我泄憤?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悉聽尊便!老婆子我老命一條,活夠了,無所畏懼。」

    楚翹聞言搖頭:「我並不想殺你,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是否真的被父母遺棄了。」他看著婦人唇角笑容詭譎,「休要撒謊騙我,我能辨得真假。」

    婦人沉默片刻,說道:「你是遺腹子,你母親生下你後身體虛弱數年,在你五歲時,有人趁虛而入將你偷走,就是想讓你一生顛沛流離,讓你母親為你憂懼一世,不得安生。」

    楚翹聞言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長劍在婦人眼前閃現寒光。

    婦人緊閉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卻並未感知到痛楚,驚訝地睜開雙眼,卻發現男子手中的長劍只是狠狠插在她身邊的土地上。

    男子早已離去,只剩一角衣袂在風中翻滾。

    ——

    「試煉者楚翹,心性仁,上佳。」有渾厚的聲音從天幕傳來。

    楚翹神情恍惚地站立在塔中,似乎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切都是假象,那麼真實,眼淚尚在眼角未幹。

    他的面上是一個沮喪悲傷的表情,一臉茫然地看著塔門開啟,偏頭看著門外的人,難過地問道:「道長為什麼沒來?」

    端懿面帶笑容道:「未來小師弟,師叔與師尊有要事,差我來接你。」

    楚翹滿臉難過:「我想見道長。」

    端懿只是微笑拒絕,「不瞞你說,我也想見,只是我也沒辦法。」

    楚翹低頭不語。

    端懿只是站在不遠處,不由拒絕道:「隨我來,待你透過了所有試煉,便可見到師叔師尊。」

    「好。」楚翹應聲跟在端懿身後,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憐。

    ——

    四周一片荒蕪,耳邊是端懿的宣讀聲,「第二關考驗悟性,修者三要:靈根心性悟性,無悟性者,難登大道。」

    「考核開始,依舊以十日為期。」

    楚翹望著茫茫無邊際的灰色土地,道:「端懿道長,敢問這如何測試?」

    端懿輕笑著並不回答,身形在風中變成一灘沙子。

    楚翹望著消失的端懿,輕輕抿唇才發覺臉龐的怪異感,回憶起方才,便用袖口胡亂在臉上擦拭,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靈珠,緊緊握緊朝著前方一步一步走去。

    一人一黃沙土地,天地茫茫,人如扁舟隨風飄蕩。

    楚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這關試煉的目的——悟性。悟性是什麼?如何考才算過關?

    茫茫天地,向道之心。

    問天天不應,問地地不答;身似浮萍,心有不寧。

    他握著手中溫熱的靈珠,毅然轉過身,朝著來時的路緩慢走著,稚嫩的面容上是不符合年齡的冷漠。

    他想,他似乎有些能明白了。

    歸來日,風塵僕僕。

    楚翹望著面前的端懿,環顧四周沒見到那個身影,突然笑了一聲,不待端懿開口,便道:「道長有事沒來我是知道的,還請端懿道長帶翹前往第三關。」

    端懿:「楚翹,這第二關你都未透過,我又怎能帶你去第三關?」

    「悟性。」楚翹意味不明一笑,「端懿道長,請恕翹無禮,請問這一片荒地您們想要我悟什麼呢?我之渺小,天之廣大?可是不是說修者凌駕於眾生之上,可掌乾坤變陰陽嗎?」

    「若我真贊同了,那還修什麼道?翹只言,我若入道,必教天地渺小,翻覆於我掌上。」

    「好大口氣,不過這才是我輩修者所要有的覺悟。修行本就逆天,又何須遵從天大我小之法則。」從黃沙深處傳來一個耄耋老者的聲音,大笑著像是讚賞,「端懿小子,這個小孩挺有意思,他說的第三關,這是要拜入誰的門下?」

    端懿聞聲躬身行禮道:「弟子端懿拜見俞遠師叔祖。」禮成一抬頭便看到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出現在面前。

    楚翹也隨端懿一同行禮。

    「免禮免禮,端懿小子,你還沒說是要拜入誰的門下呢。」俞遠笑著,眼神直勾勾地打量著楚翹。

    楚翹感受到俞遠的目光,便朝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

    端懿畢恭畢敬道:「稟師叔祖,端懿也不知詳情,只是師尊吩咐弟子處理楚翹過三關之事。」

    「若按往日規矩,這不就是第三關了麼?他為何去掉第一關,又加了一關?」俞遠看著楚翹若有所思。

    突然,他看到了楚翹掌中靈珠,頗為好奇地問道:「小娃娃,你這顆靈珠從何而來?」

    楚翹越發握緊靈珠。

    俞遠看著楚翹的樣子,寬慰道:「小娃娃別緊張,爺爺不是想搶你的東西,只是爺爺看這靈珠眼熟,想問你從哪裡得來的,是不是一個好看的道長給你的?他是不是叫上宛。」

    楚翹點頭,卻還是不曾放鬆自己握著靈珠的手。

    俞遠看了楚翹一眼又突然問端懿,「你是不是也見過小宛兒?」

    端懿點頭,「是。」

    俞遠急忙道:「端懿小子,你師尊現在何處?」

    端懿:「稟師叔祖,師尊現在白藏。」

    俞遠憤然道:「哼,好個上筠小子,小宛兒醒了居然也不通知我,待老夫見到,定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楚翹觀兩人的言行自是明白些許,見俞遠欲走忙不迭出聲道:「老道長,您能否帶我去見一下道長,我很想他,我已經有二十日沒見到他了。」目光殷切,神情哀傷不似作偽。

    俞遠應好,道:「端懿小子,我把這小娃娃帶走了,你師尊安排的第三關也不用管了,你先回攬川去。」話音落伸手抓過楚翹,隨即御劍離開。

    端懿似是已經習慣了,見狀無奈一笑,踏上載送陣離開了此處。

    往日清冷寂靜的白藏峰今日格外的熱鬧。

    「小宛兒,你在哪裡啊?師叔好久沒看到你了,你怎麼醒來都不來找師叔呢?」俞遠剛到白藏便開始高聲呼喊。

    他穿過竹林又徑直推開竹門,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咕噥道:「不在,難道又去後山了?」想到這裡又快步走向後山,身後是氣喘吁吁但一步都不敢落下的楚翹。

    白藏峰後山。

    不待俞遠和楚翹接近,便感覺到四周瀰漫著濃重霧氣,冰冷潮濕。

    俞遠撥開重重迷霧,眼願景象逐漸清晰。

    身形頎長的上宛面對著他們,層層寒氣包裹著周身,垂下的頭隱藏在霧氣中讓人看不清神色;懷中抱著的劍似乎並未被冰寒侵襲,隱隱透出猩紅色彩,草木在他身邊生長又衰敗。

    俞遠笑著出聲打破寂靜,「不錯不錯,看來小宛兒閉關這些年月頗有長進,回春陣與復秋陣運用如此嫻熟。」

    上宛聞聲抬眼看向這邊,清冷的聲音隔著霧氣傳來,顯得格外空靈縹緲,「見過師叔。」

    俞遠看著上宛故作悲傷道:「多少年沒見了,小宛兒原來還記得我這個師叔。我還以為小宛兒都忘記了呢,不然為何明明蘇醒了卻不來找師叔,反而先見上筠那小子,師叔真的好生傷心。」

    上宛抱劍有些沉默:「弟子不敢。」

    「小宛兒,先不說你醒了不來看我這個事,你看這個小娃娃,挺有趣的。」俞遠將楚翹拉到了身前,笑眯眯地問道,「他說他想見你,師叔想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還有為何他手裡拿著你的火鳳珠?聽說他有三關入門試煉,是否與你有關?」

    上宛:「靈珠予他取暖,帶他回宗因賭約,入門試煉為師兄安排。」

    「小宛兒,既是如此,為何不直接收他為徒,反而讓上筠安排?」

    「師叔,我不收徒。」上宛聲音冰冷,甚至也未看楚翹一眼,目光一直看著自己懷中的劍。

    俞遠逼問道:「小宛兒,這個小娃娃悟性極高,契合你的道,你為何不肯收下為徒?」

    上宛目光從劍上移開,落在面前的一老一少身上,「師叔,待宗門事了,我便會四處雲遊。」

    「雲遊怎麼了?雲遊就不可以收徒了嗎?到時候,你帶著小娃娃,我帶著你,我們爺孫三個一起雲遊也可啊。」俞遠一副定是要上宛收楚翹為徒不可的架勢。

    「師叔,若您老人家喜歡這小子,您收他為徒不就皆大歡喜?」上筠開口道,「何必逼迫師弟。」

    俞遠看著上筠嘆道:「上筠小子,師叔我何曾逼迫小宛兒,只是他這數百年,身邊一直冷冷清清的,孤單一個人,我看著著實心疼。」

    上筠道:「師弟的道,何曾在意過這些。師叔您就別摻和這件事了,師弟不願意收那就算了吧,都隨他去。」

    楚翹看著他們三言兩語不顧自己感受討論著自己的去留,笑容苦澀,握了握手掌,忽的撲通一聲跪下。

    上筠和俞遠都是一驚。

    楚翹道:「不勞煩老道長與宗主為翹周旋,翹既想拜入上宛道長門下,定得付出代價與誠意。翹位卑,唯有一膝尚有價值,如今只求道長垂憐。」

    俞遠似是未想到楚翹竟會這般做,大笑三聲,逼視上宛,問道:「小宛兒,這個徒弟,你當真不收?」

    上宛垂著眸,整個人冷冰冰的,似是無動於衷。

    楚翹很久之前在他臉上窺見的無措再也不見一絲一毫,似乎當真是毫不在意。

    軟已無用,硬也無法。楚翹心裡明白,感知不到他的情緒,心中沒底,但依舊不改初衷,直直望著上宛。

    上宛周身氣息冷冽,抱劍從峰頂走下,目不斜視地從楚翹身邊走過。

    風帶著他身上的寒氣吹過楚翹臉頰,帶來些許刺痛。

    「上宛道長。」楚翹目光跟隨上宛,口中喃喃念著他的名號,無神的雙眼看起來頗為空洞,腦中一片混沌,之前所經歷過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閃現。

    楚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猛地朝上宛漸漸消失的背影喊道:「上宛道長,你說名取上善若水,既如此,為何不肯收下我?翹當真別無所求,只想留在道長身邊!」像是反問又像是請求,聲嘶力竭。

    上宛聞言卻並未停下前進步伐,聲音從霧中傳來,平靜的令人駭然:「汝為有情人,我修無情劍,無可教也。」

    「無可教也?這就是答案?」楚翹突然痴笑起來,連聲反問,「但書文卻說,『大道三千,殊途同歸』,道長你怎可說無可教呢?翹愚鈍,也不懂何為有情人,何為無情劍。有情劍,無情劍不都是劍嗎?道長。」此言一出,一道火紅光華從他眉心閃出,流光溢彩。

    楚翹面色慘白,雙眼一時猩紅一時深黑,十分不祥。

    「小宛兒。」

    「師弟。」俞遠和上筠兩人皆驚,連忙呼喊上宛。

    上宛聞聲腳步一頓,抱著懷中的劍感受著劍不同尋常的躁動,微蹙起了眉,聽著身後兩人不斷的呼喊聲,終究是緩緩回過了頭。

    一回頭,再難回頭。

    俞遠嚴肅地看著上宛,沉聲道:「上宛,楚翹因你入道,是正是邪,是生是死,由你決斷。」目光落回楚翹身上,帶著一絲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上宛面色僵硬,垂眸看著地上痛苦掙扎的楚翹,抱劍的手微微發顫,話中有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慌亂,「師叔,我不收徒,我答應過他的。」

    上筠腳步微動,欲言又止,俞遠目光狠狠掃過上筠,竟令他不敢動彈半分。

    見上筠乖了,他便冷著臉看向上宛,口中卻嘆道:「上宛,難道你這一生都要為如虹之事所困?我以為這些年你閉關,會有所長進,可是怎麼還是這麼傻?小宛兒,楚翹和如虹不同。」揮手用靈氣讓楚翹昏睡過去,減輕他的痛苦,等待著上宛的回答。

    「師叔。」上宛搖搖頭,抬眸道,「我不是怕他成為第二個如虹,我只是答應過他,此生不再與他人生羈絆。」

    「難道你當真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孩子如當年如虹一般入邪道?你善心何在?」俞遠只覺上宛不爭氣,怒道,「上宛,你若不救他便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變成第二個如虹。」說完便強硬地帶著上筠離去,一副任由上宛處理的姿態。

    上宛半蹲下來,靜靜凝視蜷縮在地上的楚翹,背影透著不可言說的寂寥。

    他時而看了看劍,時而看了看楚翹,眼眸看似平靜無波,但深處卻有異樣光芒流轉。

    良久。

    上宛將楚翹抱起,走向自己的住處。

    翠竹居內。

    上宛將長劍放在床側,一面讓楚翹維持著打坐的姿勢面對自己。

    楚翹有著片刻的清醒,笑容痴傻,話語顛三倒四:「上宛道長,我學無情劍,我做無情人,你不要不理我。上宛道長,我不是有情人,你讓我學無情劍好不好。」

    上宛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清冷聲音傳入楚翹耳中,卻是讓他保持了好一陣的清明,「此番,引你入道,我……會教習你,但是你要記得,我非你師尊。」言畢,便伸出右手,食指指尖輕·點他的眉心,梳理著他的靈氣,口中吟誦著咒語,淡色光華在兩人身周流轉。

    「有名無實?」楚翹只來得及冒出這麼一個想法,而後便沉浸在溫暖之中,痛苦不再,眉眼便逐漸舒展開了。

    數日後。

    楚翹看著頭頂擺設,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猛地起身朝著門外奔去,口中大聲呼喊,「道長,道長你在哪裡。」

    跌跌撞撞跑進了竹林,呆站在入口處,口中喃喃念道:「道長,上宛道長。」

    上宛背對著楚翹,懷中抱著劍,隨意地坐在山崖邊上,三千白髮在空中散開。

    山上寒風吹著他的發,使得他身上寒氣愈發凌冽,看起來寂廖卻又透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高冷漠,他懷裡抱著的劍,隱隱露出一些光芒。

    楚翹身前是嫩嫩青竹,風吹著沙沙作響,凌亂無序,像極了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他隱約感覺到,道長並不開心。他想:是自己嗎?是自己的行為令他難過嗎?對不起,上宛道長,讓你為難了。

    他沒有繼續往前,也不出聲怕驚擾上宛,只是沉默停在那裡,遙望上宛,眼中既哀傷又堅定:可是我不後悔,重來一次我還是這個選擇。

    我會做你最乖的那個徒弟,絕不忤逆你,所以請你不要難過。

    上宛似乎察覺到了楚翹存在,語氣淡漠:「我會教養你,但你我關係不會被天道承認,可願?」

    楚翹握了握手掌,面上帶笑道:「嗯,翹知曉,自是願意。只是翹想請教道長,不拜道長為師尊,那我要如何稱呼您呢?」

    「喚道長便可。」

    楚翹朝他拱手低眉,口中不停重複道:「道長,上宛道長,楚翹見過上宛道長。」

    「楚翹。」上宛從山崖邊上走下,面色平靜,「我不收徒,故無儀式。」

    楚翹跟在上宛身後亦步亦趨,坦然點頭,釋懷道:「道長願意教養我,已是大恩,翹不敢多求。」

    上宛:「你為端字輩,欲以何為道名?」

    楚翹看著越來越近的小竹屋,看見屋檐上懸掛著的木牌,唇邊勾起一抹笑,盯著上宛的背,道:「取清字。」

    上宛點頭應允,而後取出數套和他身上款式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色道袍,懸在楚翹面前。

    楚翹躬身雙手接下衣物,畢恭畢敬道:「多謝道長。」隨後走入竹屋換上。

    身後,屋檐木牌上墜著的鈴鐺驀然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和著他的步子。

    木牌上,窺見十個精雕細琢的字——宛宛清河曲,團團翠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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