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深夜診脈
小說: 王鋼蛋的血淚史 作者:缘惜惜 字數:2041 更新時間:2019-09-22 05:54:06
「別回頭,慢慢走」他低低的同陸雲東說了一句,兩人似閑庭信步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轉身離開了宴席。
門口,紫衣姑娘抱著琴,已經按王鋮荀的吩咐在此候著。見他出來,剛忙上前,「先生。」
王鋼蛋擺擺手都沒來得及同她說上一句話,小跑了幾步蹲在一處黑暗的角落裡,將手伸進喉嚨里,試圖將剛才喝下的東西吐出來。
無奈何,不知是因為他自己本身的腸胃太好,還是怎麼回事,反覆試了幾次,竟只是幹嘔,什麼也吐不出來。
陸雲東早懷疑那杜成名的酒有恙,只能彎下身子去拍他的後背。一陣噁心的感覺從腸胃裡翻攪出來,王鋼蛋蹲了半天總算是吐了個一幹二凈,再吐下去就是胃裡的酸水了,這才作罷。
好好的人,經了這麼一遭,起身時臉色都有些發白。大抵是吐得太厲害了,他的表情略有些獃滯。
「應當沒事了吧?」連他自己都不大確定的說。
陸雲東眉頭擰的厲害,「咱們還是去醫館看看較為保險。」
王鋼蛋拖著虛弱的身子,緊緊抓住陸雲東的胳膊,哭喪著臉,可憐巴巴的對他說:「快帶我去!我可不想死。」
陸雲東實在不能把現在這人與方才酒席宴前沉著冷靜、胸有成竹,貓戲耗子一般的將沙河幫大當家的唬的一愣一愣的那人聯繫在一起。可這又偏偏真真切切的是同一個人。
「好,我帶你去個地方。」他下了十分的決心同王鋮荀說。
百合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可如今她已經是先生的人了,只能默默的跟著。
陸雲東半扛著王鋮荀走了兩步,那姑娘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忽然猛地一回頭,眼神中竟帶著殺意,把那姑娘下了一大跳。
「雲東,是趙岩把她買下了送給了我。百合姑娘也是個可憐人,我原本是想著把賣身契還給她,讓她自行離去,只是現在這個時辰,她一個姑娘家的,怕是不安全,待等到明天天一亮了,再讓她走吧。」王鋼蛋拉住他的袖口說。
百合大吃一驚,她從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先生...先生居然不要她......
「百合姑娘,你還是暫且先跟我們走吧,明日再做打算,畢竟......性命要緊!」
少女不明白這為何還是件性命攸關的事,紅著眼圈一時沒了主意,也只能按著他說的做,抱著琴,費力的快步跟上了那二人的步伐。
夜早已深了,出了百花巷,已經是萬家寂靜,只能借著天邊一輪明月的光輝照在路上前行。
三人行至一小醫館門前,才停了腳步。陸雲東上前重重的敲了兩下門。
裡頭傳來小夥計睡夢中被人驚醒的不滿聲,「誰呀!打烊了,郎中歇了,要看病明兒個請早!」
青衫公子站在外頭,疊出兩根手指,前一後三的又敲了兩遍。
片刻之後,那小夥計端著盞燈,露出一個頭來,試探道。「你這是什麼要命的病,非要這時候來看?」
陸雲東上前低語了一句:「晚來天欲雪」。
醫館敞開了一扇門,小夥計忙道:「快請進來吧。」
待等他三人進了門,忙又把藥鋪的門關的死死的。
「貴客稍坐,我去請先生。」
實話講,除了剛才吐的有點不舒服,王鋼蛋現在什麼難受的感覺都沒有。也許是他虛驚一場了,現在還有閑心思打量著這間醫館。
方才進來的匆忙,忘了瞧一瞧上頭的幌子(招牌)。
從裡間急沖衝出來一人來,留著山羊鬍子,瞧著模樣像是個好大夫。
那人往亮光處瞧了一眼,忙拱手道:「七公子。」
「老嚴,不必多禮,請快幫我這朋友把把脈。另外請幫這位姑娘先安排個住所。」陸雲東起身道。
王鋮荀大拉拉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腕子來,嘴上道:」有勞嚴郎中了。「
老嚴點了點頭,讓小夥計引著姑娘先去休息,伸手為那位公子把脈。
沒人知道老嚴的名字,就連陸雲東也只知道他姓嚴與青龍山上的神醫劉雲鶴師出同門,一個踏實本分救死扶傷,一個在青龍山上樂得清閑,至於這二人的醫術,大差不差,大抵江湖之上是沒有幾個人可與之比擬的。
老嚴右手切脈,左手不禁捋上了自己的鬍鬚,這是一個郎中習慣的動作。可到他這裡卻不常見,但凡不是什麼要緊的,根本就勞煩不得嚴郎中的左手。
陸雲東心下一緊,便知此事不好。
他收了手,不鹹不淡的瞧了白衣男子一眼,轉而又向陸雲東看來,「七公子,請恕在下冒犯,您與這為公子是什麼關係?」
「是朋友」陸雲東想都沒想便道。說完他自己倒有些不大好意思。兩個陌生的人,什麼時候能變成朋友這關係,是從來都不會拿到明面上說的。如今他自作主張的先一步說了,也不知鋮荀是否會介意。
「嗯...」老嚴沉吟了一聲,稍微緩了一緩又道:「僅僅只是朋友?」
陸雲東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王鋼蛋也不明白,他倆是什麼關係跟他號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若是非陸雲東十分親近之人,這嚴郎中還不救他了?
「老嚴,我這朋友是為我當了酒才至如此,你有什麼不妨直說。」
「既然七公子如此說了,那我就有話直言。這位公子中毒了,雖說能瞧出來有服毒後催吐的跡象,把毒藥吐出來一些,可還是有部分已經入了血肉。」
王鋼蛋手心微微發抖,他強行在外頭維持著自己端正的形象,顫著嗓子問:「那...那我還能活多久?」
老嚴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沒說是什麼要命的毒啊?」
把心提到嗓子眼裡的兩人具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從脈象上來看,你這是中的兩種毒,若是單單一種,倒也簡單,只是這兩種混在一起,怕是不大好解,若是不解,怕是長此以往對身子有損。但是你不用擔心,我給你那些藥調理著,不出三五日便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