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你剛才好凶
小說: 你家小姐舉鼎了! 作者:只愿将就 字數:2044 更新時間:2019-09-21 13:29:52
後生們來這兒就是觀摩學習大師的技法,而姑娘來這兒………是求畫。
朱紅廊邊,一少女身罩霜色輕紗,長袖袖角綉有細碎霜花,手拿繪青團扇,長發未束隨風而舞,一手往下斜,青白披帛垂地,作仙子登臨駕雲而歸狀。
這仙子眉點桃花鈿,美則美矣就是一臉煩燥,失了那份仙氣。裝淡漠仙子可不太適合她。
「左慫包!你畫完沒有?」右卿卿保持著姿勢,瞪了又瞪,「這都大半個時辰了,你不累我還累呢。」
畫布上,依舊是一副仙子圖,仙子眉目如畫,背景卻換成了畫廊廊角,仙子一腿剛離廊角,向著天宮而去,那披帛還垂在廊角上,像是對人間念念不舍。
左錦晏勾唇,將仙子的唇點成溫柔的丹色,審視了一翻後,在仙子的手腕上畫了一個小銀鈴。
「喂,我問你話呢!」
左錦晏轉了畫布,將畫對著她,「好看嗎?」
右卿卿眼裡閃著亮光,下了廊檐將畫看了一遍又一遍,「這何止是好看!你是神仙嗎?神仙畫畫就是這個樣子了!」
左錦晏眼裡盛滿了笑,「形能畫出來,風韻卻不能,丫頭你………」
他的話沒說完,從旁邊卻傳來一聲挖苦。
「神仙?呵,野雞。」這聲音里滿是嬌蠻,右卿卿轉頭看,入目的便是一身艷紅,這女人手裡拿著一條小皮鞭,那嗤鼻沒有教養的樣子,怎麼這麼像是宮裡的皎珠公主?
這隻金絲雀怎麼跑到了宮外禍害人了?
再一看,這金絲雀旁邊還跟著一個人,這公子眉目清俊,唇角含笑,像是三月桃花般清艷。
神仙公子四個字還沒出口,右卿卿便想到今日聽到的一個傳聞,她生疏的說:「狀元爺,好久不見。」
神仙公子據說昨日被皇帝賜婚,成了皎珠公主的駙馬。可皎珠公主這樣子真是………不太能配的上這個如玉一般的公子。
看見右卿卿眼裡的驚艷,左錦晏神色冷了些,行禮道:「南狀元,公主殿下。」
皎珠公主將左、右兩人都審視了一番,摸著鞭子對右卿卿說:「行禮啊!見到公主還不跪下?」
右卿卿不屑的抽了抽唇角,一把將左錦晏拉了起來,昂著下巴比皎珠還囂張。「跪下,叫姑姑!宮裡的嬤嬤就是這麼教你禮儀的嗎?你姑父給你問好呢,還不跪下還禮?」
這蠻橫女是皎珠,她還是煙蘿呢!皇帝的妹妹!輩分可大了去了,現在那群官都得向她行禮,可不能再被這蠻橫公主壓低了頭。
「你!」皎珠公主睜大了眼睛,「你好大的膽子!」
「有你大?怎麼,要打我這個姑姑?」右卿卿反唇相譏,論耍嘴皮子的功夫,這公主宮都沒出過,都沒看過刁民吵架,能說的過她?
南千衍眼中印著那身霜白,他眸子閃了閃,彎下腰,「長公主殿下,左駙馬,好巧。」
皎珠公主自然是不肯沖這個南公子的曾經未婚妻低頭的,她忽然唇角一勾,「姑姑,你也來這畫廊啊,畫廊可是我們年輕人的玩意兒,您看的時候可得小心腳下,免得摔著了。」
右卿卿將她上下看了一眼,「敢問您今年多少歲?在下十四,已經老如枯骨了,自然要小心點,您還要年長些,小心掉到湖裡!」
「南公子,看你今天這女伴好像狀態不太好,面如素雪,讓我看著不太舒服,先走一步!」
右卿卿將畫一收,拽著左錦晏走了。一邊走一邊在嘴裡嘀咕,「這是什麼仇什麼怨?我怎麼能在這地方碰到她?」
身後的皎珠公主開始發脾氣了,將鞭子亂甩,右卿卿聽著動靜搖頭,悄悄的跟左錦晏八卦,「這公主她喜歡神仙公子,她覺得我是神仙公子未婚妻,以前就為這個還在宮裡整我,按她這個樣子,嘖,真是糟蹋了神仙公子。」
「糟蹋了?怎麼說?」左錦晏表現很冷淡,似乎只是在應付她,連右卿卿主動握他手他都躲開了。
「你看這個公主,她一副誰搶神仙公子跟誰拚命的樣子,又這麼強勢嬌蠻,估計神仙公子娶她之後頭髮得都掉光,禿了!」
這話里多是幸災樂禍。
左錦晏停下腳步看著她,冷冷道:「難道你以前不是他未婚妻?皎珠公主如此做是在排斥你,你如此做是為了什麼?希望跟他多說幾句話?」
「嗯………」右卿卿扁了扁嘴。她聽這語氣,好像左慫包很是不爽啊。她突然拉住他手腕,「喂!你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這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啊,你這萬年溫柔臉崩盤了。」
這丫頭腦子裡裝漿糊。
左錦晏咬牙,他深吸了口氣,壓抑著聲音,「你看不出來嗎?我是在吃醋。你頻頻看南千衍,與他眉目傳情,稱他為神仙公子,剛才又說我畫畫是神仙,神仙這兩個字現在看起來很廉價。這麼說你懂了嗎?」
右卿卿被震的都不敢笑,悶悶的點頭應聲,「哦。」
左錦晏盯著她,看著她那琉璃一般的眸子還有這乖巧的樣子無奈的將肩垮了下來,他嘆了口氣。
「算了,你不懂。我們去找人問伍敬懷的事。」
右卿卿點頭如搗蒜,過了一會兒,她看左錦晏好像氣消了,可憐兮兮的說:「你剛才好凶。」
左錦晏握住她嬌小的手,在她的掌心手背上摩挲,他忽然看到一個人,拉著右卿卿就跟了過去。
「請問是否是此處掌事的成畫師?」
聽見喚的人轉身,看清來人就抱拳一笑,「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
「學生左澤,有事相問,不知現在可方便?」在大師面前,他這個水準的都只能自稱學生。
成畫師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然有空,請移步廊外說話。」
成畫師的打扮與一般儒子相同,廣袖長襟,頭戴方巾,一身書卷氣,不過這個成畫師可是個年過不惑的大師,畫廊東家特意請過來看著畫廊的。
他們進了畫廊外罩白紗的步庭,沏了三杯茶,待淺談一會兒後成畫師問,「兩位是有何事找在下?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