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於江瑾和虞十七的兩段小日常，大概是付遠懷孕這段日子發生的）

1.窗外下了雨，淅淅瀝瀝打在窗上，飄進屋子裡。我倚在十七床邊，仍是無法入眠。一道天雷劃破天際，驚得我渾身一抖。

轉而看了看十七，睡得不太安穩，一直蹙著眉頭。我順著床邊鑽進了她的被窩裡，貪婪地吸入屬於她的清香。其實我不怕冷，可我擔心她冷，便伸手抱住她往懷裡蹭。

十七突然睜開眼睛，冷不防問道：「你做什麼？」

興許是被我嚇到了，畢竟我還從未這樣主動過。十七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又用她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冰涼冰涼的，很舒服。

「怕你冷。」我迷迷糊糊地回道。

「蠢狼，不是我冷，是你發燒了。」十七用被子把我裹得嚴嚴實實，從枕頭裡掏出一小瓶藥粉，倒在瓷杯里，叫我喝下去。

我時常在想，十七怎麼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在枕頭底下。

不過是加了點東西，無味的水便變得苦味，我強硬喝了幾口，險些吐出來。十七忽地吻住我的唇，欲要流出的藥水又默默吞回肚子里。

過了一會兒，十七抱著我，低聲說道：「以後冷了就上床睡覺，明白嗎？」

「明白了。」我乖乖地縮在她的懷中，卻不肯閉眼。

「怎麼不睡？」十七已經有了倦意，輕聲打了個呵欠。

「再等等。」

十七顧不上我，自己先入了眠。

其實我在等十七睡著，只要她睡著了，我就可以離她近一點，離她的薄荷味近一點，然後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偷偷親一下。

今夜甚是幸運，我親了三下。

若是病了可以有這樣的待遇，那我願意病一輩子。

2.這幾天十七都在別的宮裡呆著，不是付遠宮裡，也不是柳玉兒的宮裡，而是寵幸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妃子。

我和阿昭四處打聽才知道十七這幾天經絡不舒暢，那位妃子會捏腳活絡，手藝一絕。

為了留住和十七同床共枕的機會，我和阿昭偷偷溜進御醫間偷了本腳底穴位的書，研究了一個下午。

太陽剛落山，十七從付遠宮中回來，手裡提著活蹦亂跳的青石斑魚，想讓我和她烤魚。

我搖了搖頭，找來一張板凳請她坐下，又急急忙忙去打了一盆熱水，按照書上所說加了些草藥。

我伸手脫掉她的鞋，露出白嫩的小腳。十七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不知怎麼的，我的心砰砰亂跳，不自在地捧起她的腳，用熱水輕輕搓洗，用五成力道揉捏，恰到好處，十七很享受。

「蠢狼，你知道男子給女子洗腳是什麼意思嗎？」十七替我擦擦額角的汗，我聽出她話里的痞氣，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上次她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我被她偷偷拍了一下屁股，臉紅了整整一天。

「證明……這個男子對這個女子有意思。如果女子願意讓男子給她洗腳，證明女子認同男子的愛意，要娶他。」十七解釋道。

聽到這，我猛然抬頭，期待地問道：「那十七要娶我嗎？」

十七故意抬腳灑了我一身水漬，笑著搖搖頭：「是你主動碰我的腳，我可沒有說過我願意。」

「哦。」我就知道她尋我開心。

我注意到她的腳底有一顆痣，很小，不注意看很難察覺。我伸手撓了撓，十七禁不住笑了。

再撓一撓，十七伸手捏住我的耳朵，沒好氣地道：「放手。」

雖然不疼，但我還是鬆了手。

「嫁給我的要麼是名門公子，要麼是商賈嫡子，你若是真的想嫁給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給我做夠一百條青石斑魚。」

「好。」我起身朝那兩條將死之魚走去，嚷嚷著讓十七等我，忘記了自己本來要給她洗腳這回事。

十七隔幾日就讓人送來兩條青石斑魚，我便當她在暗示我，快些做完然後嫁給她。

我一定會做到。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天天給十七洗腳揉腳擦腳。這倒也無妨，每日能見到她，擁她入眠，是我莫大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