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中的蠟燭驟然熄滅，虞十七拉下床邊的帷帳，翻身壓住付遠。付遠不緊不慢地解開虞十七的腰帶，氣息漸漸變得粗重。

「帝君，今日送去的荔枝喜歡嗎？」付遠的衣裳已經被虞十七扯開，上身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之中，一雙熾熱的手在身上四處遊走，順著背部滑下。

「比往年還要甜些。」虞十七輕咬付遠的耳垂，來回廝磨挑逗他的慾望。

付遠輕聲一笑，挺起身體，下半身緊貼著虞十七。

床上之事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他第一次做的時候還因為太生疏而被虞十七嫌棄，結果虞十七半夜離開了寢宮。

如今，他和虞十七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每一個部位都是他熟悉的領域。付遠閉上雙眼，抱緊虞十七。

次日清晨，虞十七從夢中驚醒，扭頭一看，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唯有寢宮外沙沙的掃地聲。

「帝君。」阿紅替虞十七拉起帷帳，奉上一套摺疊整齊的白色長裙，臉上帶著藏不住的喜色。

「付遠呢？」虞十七朝四周掃視一圈，沒有看到付遠的身影。

「帝君還需等待一會兒。」阿紅故意與她賣關子，不肯告訴她。虞十七悶悶地接過長裙，一時間有些驚訝。

論手感和材質，宮中並不缺這般上等的布料，只是這件裙子做工精細，繡花巧妙，針法熟練，袖子又恰好到手肘處，沒有太多的累贅，是她心儀的款式。

「帝君可喜歡？」阿紅又奉上一枝鑲嵌紅瑪瑙的銀簪，在虞十七的頭上比劃了一下，忍不住讚美道：「主人的眼光真是不錯。」

「付遠？」虞十七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阿紅點點頭。

「帝君去年同主人說過，宮裡的長裙太繁瑣，不愛穿，夏日到了又熱，主人便記住了。從去年冬日就開始準備綉裙，如今算下來已經做了十幾套。主人還命人在江南一帶找手工作坊的娘子，做得好的召進宮裡，教主人做發簪。」阿紅跟著付遠多年，付遠為虞十七做的點點滴滴都看在眼裡，提起這些話不免傷感。

虞十七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如何作答。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關心過，今年朝政繁忙，她甚至都沒時間陪他，他還是悉心地為她安排好一切。

她與付遠結親，本就是為了維持付家和皇家的關係，付遠對她萬事聽從，偶爾還會觸了付家的逆鱗，他不在乎。

付遠博學，知曉甚多，虞十七的政績有他不少功勞。他與後宮裡的人不一樣，她知曉。

虞十七在阿紅的服侍下洗漱完畢，恰逢付遠和阿綠從別處回來，手裡提著食盒和一籃洗幹凈的水果。

「去哪了？」虞十七裝作漫不經心地瞥了付遠一眼。

「去了廚房。」付遠放下食盒，取出糖醋魚和香煎雞，還有一碗烏雞枸杞湯。

虞十七抬手擦了擦付遠額角的汗，眉頭緊鎖，心疼地問道：「為何沒有和我提起衣服和簪子這些事？」

「帝君，四年前的今日，你娶了我，四年後的今日想給你個驚喜罷了。我鍾情帝君一生，只求帝君莫要辜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