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開始在體內循環，向霖用力擠出一個皺紋，他還不想這麼放棄生命，手指稍微動了一下。

「醫生，他的心跳正常了！」第二助手鬆了口氣。

額頭的汗快滴成了水珠，主刀醫師緩過神來，護士在一旁不斷的為其擦拭。

........

紅燈熄滅了，預示著手術結束。

「呼.......」術外寧靜的一根針掉落都聽的見，段辰的心七上八下，臨近他推出來還有三秒的時間，向霖應該不會有事的，握緊拳頭，站直了身體。

啪的一聲，門開了，平躺的人還帶著氧氣罩，蒼白的都快不認識了。胸膛在動，他還沒死！！！

「你是病人的家屬？手術很成功，還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取下口罩和門口的段辰說。

腿已經麻木了，走不動，點了點頭，沒事就好了！

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和他年齡一樣大，卻有種說不出的煩心，這次他是真的害怕向霖消失在這個世界裡，他似乎忘記了向霖對自己說過什麼重要的事，不想去回想。

雙手勾住睡著的男人的右手，麻藥的效力讓向霖睡的安穩，這一次沒有在夢裡看見段辰拒絕他的一幕。

段辰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向霖只有他一個好朋友，對段辰來說，他兩是不可能超出友誼之外的感情，就算單著也不可能，而這樣卻對向霖很殘忍，人真的很自私，曾經向霖以為他會轉過身看他一眼。

向霖這次傷的是身體，可痛的是心，慢慢地，小心翼翼的睜開眼，可還是躲不過段辰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一切，聞到的是藥水味道，他才回憶起被車撞了。

「你，你，你怎麼樣？」

醒來看到的是暗戀多久的人，是該慶幸還是傷感，大概這就是愛吧。

「沒，沒，沒事。」用力的說出三個字，感覺聲帶不聽使喚，沙啞的自己都能聽見。

「我，我，我的聲帶怎麼了？」眼神泛濫出無神，游離在段辰的手腕上，不敢直視他。

段辰也聽出了，沒震驚，早在他醒來之前問過主治醫生，說他身體是沒事，可聲帶會沙啞，心情頓時壓抑，他該怎麼和向霖說，向霖這麼喜歡唱歌，打小就有個音樂夢想，直到現在破碎了。

「你聽了，千萬別激動。」

都是二十七八的人了，不像小孩子老人可以欺騙，不可能隱瞞的住。

「你，你，說吧。」

還有什麼比的上你傷我的來的痛.......

「醫生說這次車禍，飛來的玻璃碎片插進了你的喉結，聲帶受損，可能以後都是沙啞的，再也不能恢復。」

向霖的一個字讓段辰驚訝，面對這場車禍，他是多麼淡定而鎮靜。

「哦。」

他就不傷心？！才發現向霖沒有掉一滴淚，只是他沒看到而已，在手術室那入目不堪的一切，早就流盡了，對著段辰，他最不喜歡的是在他面前掉淚，忍住，只有忍耐。

「你還有工作吧，我沒事了。」平淡的讓段辰不舒服，向霖是怎麼了，他有點捉摸不透。

「我請假了，你真的沒事？」

「嗯。」

艱難的轉過頭，手背上還插著軟針，身體像是冰的，沒有任何感覺和聽覺，接下來段辰說的話，一個字也沒聽清，閉著眼，只有閉著眼才看不到他，才不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