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對段辰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可轉過頭的瞬間就看到他和別人親昵，直到他消失在視線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就是這麼作踐自己，段辰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

再多的感情都會隨著時間淡化，但向霖的愛卻一直都沒變質，對，沒有他懷裡的男孩年輕，是他在他的世界裡浪費了多少青春，他就是一盤散沙，怎麼也握不到一起。

就說牛奶也有保質期，他對段辰的情是卑微的，可惜他不是食物，有的只有一顆被傷透了，千瘡萬孔的糜心。

手裡的煙已經燃盡，捨不得丟棄，就好比他是被段辰拋棄的一枚棋子，可能還算不上，吐出最後一口煙氣，在夜空中慢慢消失殆盡，望看月色，就連月亮里都有段辰的影子，他這是瘋了吧。

向霖暗道，我真的是瘋了！腦子裡全是他，全是他！

抱住雙臂，空中下起了小雨，蹲在一個角落裡，留下滿是傷痕的眼淚。

「我就是喜歡你而已，而已！」雙唇不停的顫抖，哆嗦著而已兩字，向霖累了，他疲憊的看不清小道，朦朧中只看到兩個燈光強烈的打在他的眼裡，一時緩不過神，「嘟嘟嘟.......」

一輛黑色小車嗖的快速穿過，向霖已經倒地，血隨著雨水刮落，流進下水道里，旁人越來越多，閉著雙眼就想睡覺，只聽到一聲聲振作，振作.......

在最後一眼，他看到段辰曾經陪他過生日，恐 怕見不到他了，他真的好累，愛的沒有地位，放手吧。

「醫生，他沒事吧？！」段辰第一時間趕到，路人在他的手機里只找到一個電話號碼，寫的名字是段辰。

「讓一下，病人立即手術！」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沒說話，皺著眉進了手術室，這句話是在一旁的護士代替說的。

「向霖，向霖......」雙腿沒了力氣，站都站不穩，在前幾個小時前裡面的人還是活蹦亂跳的，現在卻躺在手術室里一動不動，滿臉的鮮血流的看不到臉，他不想這是最後一次見向霖。

向霖沒有父母，在學校里也不愛說話，是段辰第一次找他搭話借橡皮擦，一來二往，兩人的交流也變的頻繁，記得最深的一次是向霖陪他一起補課，明明考試都是第一名，還是留下來，只為了和段辰多待一會兒，下午的陽光從窗外投射到段辰的額頭，再下是眼眸，鼻子，嘴巴，從沒有這麼認真看一個男人，手心全是汗，段辰說過他天生的就是體溫高，只要一碰你啊，就會冒汗。

向霖剛開始並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會變成愛情，是什麼時候變質的，他不知道，雙眼很沉重，睜不開，或許這樣就不用再看到那個人的背影。

手術室的燈還是紅色的，已經快三個小時了，徘徊的段辰終於停下腳步，揉著太陽穴，後悔的敲打著雙腿。

「醫生，病人的心跳驟劇下降！」麻醉師看著這個臉色不大正常的向霖呼吸急促，緊張的說道。

「快，準備電擊！」

「是........」

「一，二，三........」持續不斷的強力電流，刺激到向霖的心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