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從哪裡學到的這些怪招？」葉菊新奇地看著她的動作，她們捕魚直接用叉子插，或者上手撈魚，哪像她，先要撒一些吃的，然後還要用工具捕魚，這多麻煩啊！

不知妋靈從哪裡找到的麻繩，分成幾股編成了一個簡易的網兜，上面還用一根細枝條固定住。這個枝條本是用來編籃子的，她從白淺藍家裡搜羅出來，用壞好幾根，才做成了不軟又不易折的捕魚網。

「嬸子，不管怪不怪，能撈到魚就是好法子。」妋靈胸有成竹，她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等了許久，水裡面往上冒著氣泡，不一會就有魚露出水面了，睜開一隻黑白分明的魚眼，嘴巴一開一合把饅頭屑吃進去，還有一兩條活蹦亂跳地躍出水面。

「嬸子，先讓我試試，這工具好不好使，水太冷了，不好上手。」

「好，你先試。」葉菊沒想到還真能撈到魚，今天可有口福了。

第一條撈上來，直接丟到籃子里。結果這條魚不停的翻騰，甩了妋靈一臉水，很快結成了冰，眉毛上也是晶瑩剔透。妋靈趕緊用袖子擦幹臉。

「太好了！趙妹子，你這腦袋真好使。」葉菊高興道，妋靈手裡的工具看上去十分好用，那一條魚在網裡怎麼也掙脫不了，沒想到這樣也行。

一連撈了六條魚，最後漁具都扯壞掉了，原本的水面也結上了薄冰。

大雪依舊猛烈，經過剛才的一番勞動，兩人渾身充滿了力氣，也沒有那麼怯冷了。

妋靈沿著河岸的陽面用鐵楸把雪鏟到一邊去，等開出一片黑土地，用鋤頭挖起來土來。葉菊高興地把籃子里的魚數了一遍又一遍，六條啊，整整六條，過年有肉吃了。不說夫郎肯定高興，她家小豆子肯定也高興，這孩子有福啊，自己大半輩子沒吃過兩回肉，這孩子五歲就能吃到肉了。

抬頭看見妋靈在挖土，開心地過去問：「妹子，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蛇。」

「蛇！這裡的毒蛇可多得很，妹子你不要找了，很危險的。你找蛇做什麼？」葉菊先是害怕，驚奇，然後又納悶，和趙妹子在一起，總是跟不上她的步子，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很是折磨人啊。

妋靈伸出手給她指著道：「大姐，你看，我手上的皮膚很是幹燥，都快得凍瘡了。這蛇油可以預防凍瘡。」

葉菊一看，她的手比自家夫郎的手還要白嫩看上去只有那麼一點幹燥，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道：「妹子，這女人的手就是應該粗糙，男人的手才該好好保養啊！」這趙妋靈怎麼比男兒家還要愛自己的手。

葉菊這番話倒是提醒了她，男人就應該有一雙柔嫩光滑的手，看來自己的第一桶金指日可待了。

「這蛇就不要找了！妹子你不知道每年白水鎮被毒蛇咬傷的人不在少數，而且這死的人都有三四個呢！」葉菊勸說道，這蛇自己也是怕的很，咬傷了可不得了。

妋靈雙手合十，閉眼開始祈禱：敬愛的蛇大仙，我也是生活所迫，不得不傷害你的一部分子子孫孫。雖然我也不想傷害動物，但是物盡天擇，優勝劣汰是自然法則。在人類面前，你們終究是食物鏈的底端。蛇大仙，我也是幫你清理一部分蛇界的渣蛇，白水鎮可都是一群淳樸善良的鎮民啊。它們不吃害蟲，蛙鼠就算了，怎麼還咬人呢！蛇大仙對不住了，你們蛇類太會繁衍了，就給我留幾條吧！

葉菊第一次被妋靈給鎮住了，這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殺起蛇來可真是眼睛都不眨。除了前兩次有些失手，其他都是一鋤頭下去砍掉蛇頭。冬季里蛇都冬眠著，緊緊盤成了蚊香狀，哪想到會受此免洞之災。

妋靈第一次也覺得有些殘忍，覺得自己真是和劊子手沒有任何區別。畢竟是一條條生命，但自己又不是佛祖，在生存面前，她還是選擇自己。

「趙妹子，你做的對！明年春天就會少出來禍害人了！」葉菊敬佩地看著妋靈，自己還不如一個小女人呢！說完也加入了「滅蛇」行動中，提起氣，找准蛇頭，一鐵楸下去..........

白淺藍，一邊服侍著不斷咳嗽的杜氏，一邊擔心著趙妋靈。不時向門口張望著，天都快黑了，這人怎麼還不回來，她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希望她不要出事就好。

終於門被推開，風雪灌進來。妋靈將一捆柴還有籃子，布袋攜下肩，把東西放到地上，立即關上門。

「你回來了！」白淺藍激動地站起來，將早準備好冒著熱氣的薑湯端給妋靈。

他的一雙手，腫成了十個青紫的胡蘿蔔，不止裂開，還已經流出膿和鮮血。妋靈看著他的手，眼眶微微有些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