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齊走著，幾何突然想起要和凌壹出來聊天的目的，又頓住腳步。

「凌大夫，剛才我在電梯里和你說的事情，你能幫幫我嗎？」

「這種事情只要做一次檢查就會暴露的，我不可能幫你作假。」

「啊。」幾何帶著希望的腦袋垂下，默默走著沒有再吱聲了。

身邊人突然沒了動靜，一下子安靜許多，只餘下汽車賓士的聲兒，凌壹看幾何垂頭喪氣的可憐樣兒，頗為無奈。

「曾幾何，你……不會哭了吧。」

「啊？」幾何抬頭，倒沒有哭的樣子，只是兩撇眉毛耷拉著，十分喪氣，「沒有，我哪有那麼喜歡哭，上次眼淚也是撞出來的。」

曾幾何嘴硬完後就又低下頭，腳踢著路邊的石子兒，可憐的小石子被踢的七葷八素，滾來滾去。

「我可以和叔叔阿姨說你是因為心理問題所以才會生病，不需要藥物治療，可以慢慢恢復，但是你要把握好時間，這不是長遠的方法。」

或許是曾幾何有點可愛，也可能是他現在看起來太過可憐，凌壹沒有在心底顧慮太多就又說道。

「嗯？」幾何停下腳步，放過了可憐的石頭，鏡片下的雙眼充滿著崇拜。

「謝謝你，凌大夫，你真是個好人！」

幾何毫不猶豫地給凌壹發了張好人卡，又道，「那我能為你做些什麼……這也是在給你添麻煩，要不我付錢……」

凌壹沒想到曾幾何還能和他提錢的事情，不知道是說這人思路冷靜還是腦子轉不過來彎兒，他內心傾向於後者。

「不用了，如果扯上錢可就真說不清了，為了確保我是在『治療』你，就每周的休息日帶我出去轉轉吧，也不會讓你覺得不好意思。」

「好！」

幾何非常興奮的答應，滿腦子充斥著「不用相親」的快樂，卻沒想到此後這件事會令他多麼頭疼。

「醫生工作一定很忙吧，那、那你一般什麼時候休息？」

曾幾何本來想說很不好意思佔用凌壹的休息時間，但想想又覺得自己矯情，都已經拜託人家了還說這些幹嘛。

「輪班休息，這個不用擔心，我會提前和你說。」

「好，好的。」

凌大夫在曾幾何心中的地位又高大了許多。

幾何與凌壹家並不順路，事情聊完了再繼續走下去未免尷尬，幾何朝凌壹道個別打車回家。

還未走到家門口，就看到滿臉幽怨蹲著的王致然。

王致然是曾幾何發小，從小穿一個褲衩子長大的那種，外號「孜然」，小時候還是鄰居，後來幾何搬了家，但是感情仍沒有被磨滅。

王致然這人瘦白，長著一張標準的正太臉，出去玩不拿學生證人家都願意給半價。他站在曾幾何旁邊都弱的像個小雞崽似的，但是常常能說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話，在曾幾何心中的地位僅次於爸媽和阿喵了。

當然也是因為沒別人了。

「兄弟你是穿越到侏羅紀時代了嗎？能不能打開你的手機看看我給你發了多少條微信？」

幾何暗道糟糕，一路上只顧和凌壹聊天忘記拿手機了，在計程車上更沒想到，不用想也猜得到自己會被轟炸的多可憐，幾何沒有掏手機，從書包里拿出鑰匙。

「對啊，剛和大恐龍玩兒呢，手機沒信號。」

在家剛躺下的凌壹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手裡握著張紙巾困得睡著了。

「切，誰問你這個啊，我聽說你陽痿了是不是？」

幾何愣住，看著王致然興奮的表情不太想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