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何和凌壹說話時，另一邊的大人也在邊笑邊聊，其樂融融，幾何悄悄地打量著凌壹的爸媽。

凌壹的媽媽沒有化妝，但是素顏看起來也比趙雅顯年輕，穿著樸素隨意，溫婉的氣質像是與生俱來的，只看一眼，幾何就知道他老媽輸了。

而凌壹爸像是年長版的凌壹，即使人到中年仍風度不減，還好他老爸沒來，不然根本沒法兒比。

幾何又看凌壹，再看手機里映出的自己。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年輕人交朋友就是快，這兩個孩子看起來挺投緣。」

「我倒是很少看到我們家凌壹和誰聊這麼多呢，還是幾何討人喜歡。」

兩個女人聊的甚歡，並且一臉慈愛的看著倆孩子，凌遠鴻在旁邊很安靜，彷彿就是一塊背景板。

「叔叔阿姨，媽，我吃好了，你們慢吃，我和凌壹出去聊會兒。」

幾何放下碗筷，露出幾分尬笑，把包也背在身上。

他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大吃大喝，做作又拘謹。

「你應該叫人家『哥』，怎麼就直呼大名呢，」趙雅眉頭輕皺，「你先走吧，我和你阿姨還有很多話要說呢。」

凌壹此時站起來，「爸媽，阿姨，我也先走了。」朝幾人禮貌微笑，看起來比幾何自然多了。

幾何出了404，就立刻解放了自己，從包里掏出眼鏡戴上，死氣沉沉的眼鏡把幾何圓圓眼睛裡的光全遮沒了。

「這樣舒服多了。」

幾何感嘆，眼鏡對他來說就像是件法寶，他戴上眼鏡和人說話比不戴眼鏡更自然，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緊張。

「近視很深嗎？你不戴眼鏡好看些。」

「還好啦，一百五十度，戴眼鏡我會自在很多，好不好看的不重要的。」

「是嗎，你還真有趣。」

凌壹輕笑一聲，兩人都沒再說話，一同走近了電梯。

「對了，凌大夫，你知道我媽請你爸媽吃飯是為什麼嘛！」

「……陽痿？」

聽這人突然換了稱呼，又想到剛遇見遇見這人時的情況，凌壹差不多就猜到了。

「對的！」幾何咬唇，彷彿再次看到了凌壹的翅膀，激動地握住了凌天使的雙手，懇求道：「我沒想到這次見到的還是你，本來以為要穿幫的，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凌壹驚詫的看向眼前人，還未回答，電梯門先開了。

門外等候的幾人見狀，將要踏進電梯的腳步頓住，腦子裡不約而同冒出幾個字——

一定是我等電梯的姿勢不太對。

幾何緩緩轉頭與電梯外的幾人對視，硬著頭皮把凌壹拉出電梯。

都說畫畫的人手很漂亮，幾何也不例外，雖然手比平常人小一些，但手指細長，指節分明，沒幹過重活的手很柔軟。

凌壹低頭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眉梢微挑，沒有掙脫。

直到出了酒樓，幾何才後知後覺鬆開手，看著身後凌壹淺笑的面孔，忙不迭道歉。

「沒事，」凌壹笑笑，「不過男人的手不要亂摸。」

幾何頓住，智障般開口：「那男人的哪裡可以亂摸？」

凌壹目光緩緩向下。

「什、什麼啊！」幾何雙眼瞪大，滿目驚疑，竟然耍流氓，那裡怎麼可能是能隨便摸的地方？？

凌壹目光繼續向下一直到腳底，又緩緩向上至頭頂，頓了片刻，伸出手揉了揉幾何的腦袋。

「大概這裡可以摸摸，別亂想。」

幾何埋頭，尷尬的要死，這人怎麼動作那麼慢的，屬樹懶的嗎，害他誤會！

凌壹笑笑，很快收回手，覺得曾幾何軟乎乎的毛髮摸著還不錯。

跟02的腦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