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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微訣

    前期二缺後期強大攻×冷漠淡定俊美受 本文宗旨:一切為了耍帥。 卓無衣本是一介凡人。 他父母雙亡,家徒四壁,生活顛沛流離,卻意外被一個大魔頭追殺,又意外被俊美如天人的紫微星君所救,並成為他的親傳弟子。 然而,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嗎?真相隱藏在洶湧的暗流之下。當一切浮出水面,他又該何去何從? …… 「我早就對你說過,我沒有什麼執念,也沒有什麼魔障。」卓無衣右手持著劍柄,神情冷淡地看著他,「我心願已償,別無所求。」 主攻文。徒弟攻,師父受。 ——————我是分割線———— 其實我只想透過本文講一講人心是一個多麼複雜而又難以揣測的東西。

    番外·祁桃

    小說: 紫微訣 作者:云糖 字數:2453 更新時間:2019-09-22 03:27:48

    她本是不歸殿門前的一株桃樹。

    記不清是太衡幾年,也記不清種下她那人的面貌,只記得那雙手上明亮的、具有陽光味道的靈力,以及淡淡的、揮之不去的憂傷。

    那人有心事。

    祁桃舒展了自己的枝葉,早春的第一場雨後開出第一朵淺粉色的花,如同天邊淡淡的晚霞。她看著那個英俊的青年——他正靠在自己身上,眉宇間有著深深的皺紋。他雖然一言不發,但祁桃就是能感到那人散發出的、深深的嘆息。

    她知道,他愛上了自己的師父,那個驚艷了祁桃的男子。她從未見過那般好看又那般出塵的人,讓人見過一眼就難以忘懷,並深深為之吸引。

    紫微星君雲琛是個寂寞的人。在過去的幾百年歲月中,他常常徘徊在祁桃伸展出來的枝葉下,撫摸著祁桃的樹幹,弄得她有些癢。清寒的靈力順著樹幹上的皺紋滲入到她的心裡,讓她情不自禁地張開了樹葉,上面凝著幾顆晶瑩的露水。

    孽緣。

    祁桃抖動著自己的枝葉,想摸一摸這個寂寞如雪的男人。可惜她只是抖下來幾片花瓣,紛揚落在他的頭上。雲琛伸手接了一片在掌心,專註凝視的目光讓祁桃不禁臉紅。

    這人,真是好看到讓人嫉妒。

    「已經這麼久了啊……」雲琛似乎自言自語道。他拍拍祁桃的樹幹,這次的話是沖著這棵桃樹說的,「安懿他從前很喜歡在這裡發獃,季瑛也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明明很平靜,但祁桃卻莫名其妙想哭。她知道林安懿是誰,是從前那個總在她樹下徘徊的男子,總是凝視不歸殿方向的男子,總是深深嘆息的男子。他是如此無奈,又是如此心事重重——而季瑛,大概是雲琛唯一的一個朋友,一個知己,一個至交,亦或是別的什麼存在。他墮仙了,離開了仙界,離開了雲琛的不歸殿。

    他們都不在了。

    偌大的太虛幻境之中只剩下雲琛和葉為書兩個人。祁桃知道他們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從前這裡總有許多人來來去去,那些人是雲琛的師兄弟。而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他們都死了,雲琛對她這樣說。

    祁桃不懂什麼叫做死亡。那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她只知道自己前一天還能看到的人,第二天就再也見不到了,這就是死亡。林安懿就是如此,那許許多多的、雲琛的同門師兄弟,也是如此。

    祁桃很想安慰他。

    她搖晃著枝葉,將桃花花瓣傾灑在那襲雪白的衣衫上。雲琛笑了,這是祁桃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笑得如此耀眼,如此純粹。

    「我師父很久以前告訴過我,『世間萬物皆有靈』。」雲琛輕輕撫摸著祁桃的樹幹,「這麼說,你已經有『靈』了。」

    回答他的只有靜謐的、海浪般的沙沙聲,那是風掠過樹梢發出的聲音。

    雲琛許久沒有說話。他安靜地把手放在樹幹上,彷彿在傾聽些什麼。過了片刻,柔和的淡紫色光芒自他掌中溢出,愈來愈盛,彷彿創世之時一朵盛開的花。

    「我聽到了。」雲琛微笑,「祁桃,好名字。」

    紫光大盛,完全籠罩住了祁桃的全身。過了片刻光芒散去,桃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嫩綠色長裙的少女,她的鬢邊還插著一朵藕粉色的桃花。她睜開雙眼,眸子里滿是靈動與好奇之色。她目光落在雲琛身上半晌,彷彿突然回過神來一樣尖叫一聲。

    「紫微!」

    說完,她就撲到雲琛懷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個畫面真是難以想像。」

    卓無衣一手撐著頭,一手把玩著一隻青花瓷的酒樽。祁桃盤腿坐在他對面,兩手撐著下巴,眼中儘是回憶之色。暖閣的窗子敞開著,溫暖的陽光灑進室內,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暖香的氣息。

    「你為什麼要哭?」卓無衣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看著祁桃,「小琛他沒有欺負你吧。」

    「你不懂啦。」祁桃搖了搖頭,嘆氣,「你想,如果你幾百年來都被迫聽一些傷心的、令人想要潸然淚下的故事卻又哭不出來,你能哭的第一時間你會做什麼?當然是痛哭一場啊。」

    好像蠻有道理……

    卓無衣把手中的酒樽放在案幾上,將寬大的袍袖捲起幾層:「我記得當初你和我說,你不記得林安懿了。」

    他說的是自己初來太虛幻境遇到祁桃時所說的話。祁桃眨眨眼,臉不紅氣不喘地道:「那是自然,看在紫微的面子上,我總要給你留幾分情面。」

    卓無衣點點頭:「哦。」隨即他順手抄起手邊的書就向祁桃扔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一面扔一面笑,祁桃也一面躲一面笑。二人從暖閣里鬧到暖閣外,直到卓無衣隨手扔出一個細瓷長頸花瓶,卻被另一隻白皙的手接住。

    雲琛站在那裡,手裡拿著那個險些粉身碎骨的花瓶,用一種詭異而平靜的表情從祁桃打量到卓無衣。卓無衣笑吟吟地迎上他的目光,二人相對片刻,雲琛的眼底滑過一絲微微的羞窘之意。

    「無衣,你怎麼把這個扔出來了?」

    祁桃不明就裡地看著紫微仙尊剎那間有些弱勢甚至有些窘迫的模樣,一頭霧水地轉向卓無衣。只見他仍然笑吟吟地站在原地,只微微挑起眉,神情中頗帶了幾分曖昧之意。

    這兩個人……怎麼回事?

    「我以為小琛你不喜歡它。」卓無衣口氣平穩,一本正經,「畢竟你昨晚曾想砸了它。」

    「……」雲琛的手抖了抖,彷彿手中拿的不是一個長頸花瓶,而是某種危險物品。

    卓無衣站在台階上,眸光一剎那柔軟下來。他用溫和的口氣說道:「你喜歡它的話,就留下它好了。」

    雲琛瞪了他兩眼,可惜沒什麼威懾力。他身為師父的威嚴早已蕩然無存,現在的南華仙尊根本就不怕他,反而曲解了那兩眼的意思。

    「這麼說——」卓無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還是希望我砸了它?」

    雲琛像是氣結一樣又狠狠瞪他一眼,拿著那個長頸花瓶閃身進了暖閣。祁桃在他身後張大了嘴,不理解為什麼進暖閣要用上一等一的輕功。

    「紫微他……」祁桃糾結著措辭,「……好像有些不太一樣?那個花瓶,很特殊?」

    卓無衣聞言笑道:「的確很特殊。」

    「它不就是個細瓷長頸花瓶?」祁桃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它到底何處特殊,「它除了用來裝花以外還有什麼用處?難道它也能像我一樣化成人形?」

    「它不能像你一樣化形。」卓無衣忽地說道,臉上滿是收不住的笑意,「但它除了插花以外,倒是還有些別的用處。」

    我擦。

    祁桃一剎那長大了嘴,心裡毫不優雅地爆了一句粗口。她忽然明白了那二人詭異的對話,以及那隻「長頸」花瓶其它的用處——

    別問她是怎麼懂的,問了自殺。

    目送卓無衣的背影也消失在門後,祁桃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氣。陽光很好,太虛幻境里的靈力也一如既往地充盈。真好,終於不再有人撫摸著她的樹幹嘆息,也不會再有人散發出那種深深的、哀傷的靈力。

    她攤開右手手掌,掌心盛開出一朵藕粉色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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