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你知道嗎？我並非如我看上去的那般冷靜，那般隱忍，我心中也有著燃燒不滅的熱烈慾望，對你的熱烈慾望。

阿誠從未想過明樓會說出這番話，還是在這裡，在明家先祖，在明老爺和明鏡的墓前。他幾乎完全的愣住了，腦子一時間變成空白，他分不清楚自己是開心還是羞愧，他只知道，他一句話都沒說。

「我喜歡阿誠，喜歡他很久了。」

明樓似乎是在嘆息，但他的語氣無比堅定。

「我的一生，一直都在權衡利弊，我小心謹慎的活著，漸漸地，連我自己都覺得，明樓就該是那個樣子的。明樓冷酷，強硬，為達目的可以連親情都捨棄，明樓就是別人眼裡堅定的信仰實踐者，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樣的明樓不過就是一個騙子，是個連一句實話都不敢講的混蛋。」

這是阿誠第一次聽到明樓對他自己的評價。

他那像光芒像天神一般的大哥，竟然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混蛋。

他幾乎是把自己貶低到了塵埃里。

他，原來真的並不了解明樓。

「但是我很感謝，感謝命運讓我遇到了阿誠，這個一開始如冰雪般極度脆弱的少年讓我終於得到了些救贖。」說到這裡，明樓側頭笑著看了一眼阿誠，明樓笑的那般溫柔，明亮的眸子里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

「但是這個少年是個傻子。」

明樓繼續說著。

「他總以為是我救贖了他，卻不知道，如果沒有他，也許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明樓。他，也救了我。」

大哥……

07

如果時間能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該有多好？讓我好好的品味這福祉的光景，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刻便是永恆了。

從墓園下來，明樓依舊走在前面，阿誠依舊跟在後面，明樓嘆了口氣，他會轉過身，看著阿誠，說道：「怎麼又走到後面去了？」

阿城藝就沒能從剛剛的事情中重回過神來，他的臉頰依舊微微的泛著紅暈，眼神也依舊有些迷離。

「……哦，好。」

阿誠迷迷糊糊的點點頭，他全然沒有發現此時此刻，看著他的明樓，那眼睛裡已經掀起了何等的驚濤駭浪。

明樓一步一步走到阿誠的面前，他覺得他從未如此輕鬆愉悅過，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所有的擔子，和他的小人兒在一起了。

08

「阿誠，有一件事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做，你一向了解我，你知道那件事是什麼嗎？」明樓站得很近，阿誠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明樓說的沒有錯，這些年，阿誠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他已經可以從對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準確地判斷出對方的所思所想。所以，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阿誠就猜到了明樓的真實意圖。

阿誠的臉立馬漲得通紅，他嚮往後退兩步，可是明樓的手早就從後面扶住了他的腰，將他的退路完全堵死。見他這種反應，明樓有些壞心眼的勾了勾嘴角，他猜得果然沒錯，阿誠知道了。

「給做嗎？」

當這三個字說出口以後，他看著阿誠的臉又紅的深了一個度，而他自己也覺得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半點兒明家大少爺的風範，他現在的做派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想要強搶良家婦男的地痞流氓。不過，明樓想，地痞流氓就地痞流氓了，阿誠現在這副羞的要死的表情，他真的是喜歡得緊。

阿誠覺得自己即將要暈厥過去了，他的心跳快的就快要爆炸了。他將頭低的死死地，不發一言。

這真的是他的大哥明樓嗎？那個溫文儒雅，老練穩重的明長官哪裡去了？這個眼裡藏著邪氣，笑的極其不正經的人是誰？

見他還不說話，明樓得寸進尺的將手伸進了阿誠的外套裡面，他蜻蜓點水般的摸向阿誠的腰，最後用力一捏，弄得阿誠失聲叫了一聲。

這一聲阿誠叫的無比的勾人，勾的明樓腦中那條理智之線險些崩潰，這種情況上一次發生，還是在法國，他和王天風去見他的那一天。

阿誠趕緊捂住嘴巴，雖是寒冬，額頭卻滲出了汗珠。

「呵。」

明樓湊到阿誠的耳邊，低聲的說道：「阿誠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早之前在法國，就有過這種想法，只是當時王天風那瘋子還在，所以我沒有辦法，只得死命的壓抑下去。阿誠，你一定不知道吧，有很多次，我也在看你的背影，看你穿著一身西裝在我的面前走來走去，那個時候你並不抬頭看我，所以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你。用『看』這個字或許不太準確，阿誠，我一直在視jian你……」

阿誠覺得明樓變得非常奇怪，他自己也是一樣。在被明樓不懷好意的逗弄了好一會兒之後，阿誠已經氣喘吁吁，有些踉蹌了。

將頭埋在明樓的胸口，阿誠知道自己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會有多麼的羞恥，但是現在，他已經全然顧不上許多了。他緊緊地抓著明樓的大衣領子，開口請求道：「大哥……我們……回家做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