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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酥的福祉生活

    「這是什麼?」 「車。」 「什麼車?」 「牛車。」 陶酥呆愣的看著牛車,徐釗皺著眉頭看著她。 一朝穿越,變成了一個黑瘦的青樓小丫鬟。還沒把自己養白胖胖,變妖艷艷,攪亂四方魅惑天下,就被老鴇子低價賣了,買主開了輛寶『牛』車來,這打開方式不對呀? 開局沒有浪蕩少爺,沒有豪門宅鬥,來個一副老子沒田沒地但是能吃的粗胚,難不成小陶日後的生存方式是要種田嗎? 好氣哦,人家幹不來呀!

    背鍋徐準備捶人

    小說: 陶酥的福祉生活 作者:猫咪叫狗蛋 字數:2130 更新時間:2019-09-21 11:08:27

    縣丞不同於縣令,一日上衙期間需得在前衙坐班,除休沐日無事不得擅離。徐釗老爺第一次上差,按說中午的飯食該是直接在飯堂里用,等下午下了衙才會回到後宅。

    沒想到陶酥剛想著是去飯堂吃晌午飯,還是讓許大娘做一些。徐縣丞老爺就背著手,推開遠門一步三搖晃的進來了。後頭跟著的長蟲和小耗子都沒空著手。

    那還說什麼,先擺了飯吃才是正經。

    「狗子跟著我們吃相同的飯食,會不會長不好?」等眾人都放下了筷子,陶酥將殘渣剩飯倒進狗盆里,看兩隻爭搶的歡的狗崽,想起狗吃多了油鹽不好的話,隨問了句。問完就覺不對,這飯食不差了,就是剩飯也比貧家日常吃的好些,這話說的,頗有『何不食肉糜』的意思。

    徐釗瞧她一眼,顯見是心情不好不想費口舌。

    許大娘也瞧著他面色不好,將碗筷收拾了拿去洗涮,把一雙兒女也帶了出去,屋裡就剩下陶酥他們四個人。

    「……」陶酥偷瞄了眼徐釗,見他綳著一張臉,眉頭微擰,可見是遇到了麻煩。

    遇到麻煩是正常的,也不想想他們是做什麼來了?

    祥和縣內主事的就三個人,徐釗,縣令,主簿。按理說主簿和徐釗是平級,兩人分掌縣內不同事物。可這祥和縣就不是講理的地方,原本朝內勛貴為了各自的打算,硬是把祥和縣的規矩改的似是而非。

    縣令被當菩薩高高供起,萬事由主簿做主。

    拿捏一個九品的主簿,可比一個百里侯容易。

    「何老頭一心就想著撈好處,束手旁觀不算,一副看好戲的嘴臉,瞧著就讓人恨不得打他一頓。」長蟲恨恨的說道,小耗子認同的點頭。

    何老頭就是何主簿,徐釗沒來之前,祥和縣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主簿當家在祥和縣是有傳統的,這在大周也是獨一份。

    各個地方府縣的主官都是異地為官,上任之後多依賴師爺幕僚,對佐官卻不肯放權,與門下吏員則是東風與西風的關係。官吏之間涇渭分明,官員有能力拿捏吏,就獨掌大權。吏佔了主動,便將官員架空,當做替罪的羔羊。

    祥和縣的縣令上任不到半年,將祥和縣內外摸清後,既沒發奮圖強將弊端革除,也沒選擇和光同塵,而是一紙奏疏透過座師遞到了御前。

    文人進了科舉,就是找到了組織。座師同年一環套一環。惹不起惹不起。何況大周皇帝即位五年有餘,年富力強,走在成為一代明主的康莊大道上,最是看重人才,尤其是他即位後考上科舉的天子門生們,都是他夾帶里的人物。

    縣令大人是上一榜的進士,年不過二十七,恰恰是皇帝看重的年輕人之一。

    好巧不巧就落在祥和縣,這麼一個泥潭裡。將縣令與祥和縣偽權貴相比,就好似玉器碰瓷器,皇帝捨不得。

    兩榜進士出身,還得皇帝看重,以後平步青雲不說,前程是差不了的。與這幫貴戚中的二流子碰上,贏了得是煎迫官紳,輸了顏面盡喪,兩者都是坑。

    妾的死活都在大婦手裡捏著,寵妻滅妾是重罪,而且從未聽過有妾室被扶正的。

    能將閨女推入火坑自家的得貴, 一幫沒皮沒臉玩意兒,還真說不好會用處什麼招數來噁心人,縣令大人思量清楚,奏摺遞上去的同時,不好說的話還另外寫了書信,托恩師在皇帝面前刨白清楚,只將自家說成方正君子,對上此等人物方寸不好把握。

    皇帝就將徐釗派了過來。

    小徐大人年紀小,且不過是侯府里一個侍衛,以後的前程也不在文官上,武將勛貴看到是軍功和忠心,清譽跟他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任是如何的手段,再無賴都成。

    皇帝的意思也清楚,你們不是瓷器嗎?我派個青磚頭過來,把爾等敲碎了那不成,敲出點聲音來,朕聽著也舒心。

    一句話,人縣令大人是正正經經當官的,徐釗,是正正經經來背鍋的。

    但徐釗這鍋背的也不是沒一點好處,別的不用講,只要不違國法,任他施為。從二流子勛貴身上刮下來的好處,皇帝就默許他得一半。 再說了,將皇帝安排的事情辦好了,他高興了,銀子官職都好說。

    勛貴們肯定知道皇帝的心思,也傳了消息過來,讓祥和縣裡的這些位小心收斂。沒曾想這些在京城外威風慣了的老爺們,雖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如何,卻也不打算束手就擒。徐釗上任頭一天,就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衙門裡臨時徵發了一批百姓,到縣城外八里鋪整修河道。公文是不久前行下的,做的很是幹凈,查不出不妥。

    自古以來,徭役二字,落在老百姓頭上,從來都是一道生死觀。前些年年景不好,就沒有不死人的。國朝輕徭薄賦休養生息,近幾年也有了盛世之象,離得遠的地方不知道如何,臨近京城的這幾個縣,死人的事便極少發生了。

    徐釗一上任,主簿交代完公務便稟報了此事,並表示他年事已高,心有餘而力不足,一切都交由縣丞大人主理。

    可以想見,只要百姓在服徭役期間出現死傷,勛貴不正經的親戚們定會藉此生事,把酷吏的罪名按在徐釗頭上。

    明知有詐卻無從推脫,徐釗大人只好咬牙接了,轉身就回了後衙。

    即便如此還不忘去提了飯食,可說是定力超群了。

    陶酥好不容易將事情了解清楚,不解的問道:「那不出人命不就得了?讓百姓們吃的好喝的好,不過分逼迫他們幹活,平平安安的把徭役服完,豈不是皆大歡喜?」

    「要是這般容易,小爺我也不用發愁了。吃好喝好的錢糧沒處補,縣衙給的那點口糧,勉強吃飽都不一定。再者服役派遣已成行文上報,想減輕勞作也是不能。」徐釗說著一拍桌子,擰眉厲聲道,「按我說,先把那老主簿捶一頓爽快爽快才是正經!」

    「大人……」陶酥想勸勸。旁邊的長蟲和小耗子卻已經跳了起來,叫道:「正該如此!」

    徐釗眉毛舒展道:「不錯,現在天色還早,先去安睡,晚上吃罷飯隨我同去。」

    「大人!」陶酥又喊了一聲,可惜人沒聽見,小徐大人蹦著就回屋為了打人,養精蓄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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