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說的話，讓陳零腦子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瞬間就收回了剛才還溫和的臉，皺緊眉，用低低的聲音道：「你再說一遍。」

「當年，那個學妹跟我告白的事情是假的。而且是我策劃得這一切，是我故意讓你看見的。」

陳零咽了口口水，眼睛一酸：「你是說，當年我就喜歡你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並且在知道的同時就這樣耍了我是嗎？」那當時我跑出國不就是個笑話嗎。

「你耍我是嗎。」陳零哽咽著，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狠狠的罵韓清，可腦子裡半天也想不到一個詞語。

他對韓清的思念，愛意都像是要滿溢出來似的，卻一直不敢回來。

當年他們倆本來是能在一起的！本來他們之間不會拖這麼久的，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到底是為什麼啊。

陳零撐著頭，心裡混亂極了，他完全想不通當年到底他是哪兒做錯了韓清要這麼整他。

韓清用紙巾給陳零擦了擦下巴的淚滴，陳零拍開了他的手說：「你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

一直到陳零緩過來為止，韓清都坐在旁邊安靜如雞，就連呼吸聲都壓得極低。

「你給我點時間消化吧，這段時間裡……我們除了公司別見面了。」

又是一陣沉默。

「好。」韓清道。

陳零聽人應聲，立刻下了車朝安全通道走去。

韓清抿了抿唇，取下了插好的車鑰匙，小心翼翼的推開車門，又輕輕將車門關上，上鎖，拉門。

確認鎖好了之後下意識的朝陳零出去的門走，踏進去的第一腳收了回來，找了一條別的路。

現在他要去幹什麼？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回家吧。

家……在哪兒來著……

康岳跟陳醫生分道揚鑣後看見韓清一個人走在一條死路上，快要撞牆了還渾然不知。

快要撞上的時候可把康岳嚇壞了，學校測試五十米的時候她都沒有跑那麼快過！

「喂喂喂，別！」

拉住了韓清之後康岳算是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問韓清到底怎麼了手背就接住了韓清的一滴眼淚。

那是一雙絕望至極的眼睛，又像是懵懂乖巧的孩子失去了珍寶，無聲的哭泣著。

「……」

康岳不得不說，看見韓清這個樣子，內心被狠狠的扎了一下。

隨之跟上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快感。

不自覺間，康岳竟是雙手摸上了韓清的臉，一雙眼無光卻有神的凝視著。

脫口而出的話語不是安慰，而是……

「我們真的很像啊。」

從陳醫生那裡聽了不少關於韓清的片段，比如他跟陳零，比如他的過去等……

世上的千萬種詞彙都不如現在康岳親自所見到的，看著韓清掉眼淚是一種視覺上的刺激，大腦電波像是在此刻與人起了共鳴。

康岳想：不能將韓清放著一個人不管，會死的。

這個人會死去的。就像是很早之前的她一樣。

康岳能做的只能是給韓清暫時的安慰，真正能救韓清的，世界上只有陳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