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裕涼不是很明白。

「只要是巫術，必有一個結壇之陣，只要搗毀這個陣，巫術也就隨之消失。」

「那就是說，只要破了這個陣，一切就會重歸於好？」廂君檢討道。

嵐湘子點頭：「正是如此。」

這一下裕涼又重新燃起希望，他拉過嵐湘子的胳膊頭也不回地趕緊快步離開：「師父，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陣眼！」

嵐湘子忙拉回這個急不可耐的徒弟，原本慍怒的臉也柔和了許多，多有些哭笑不得：「你等會兒，你知道陣眼在哪兒嗎就這麼跑出去？」

裕涼疑道：「師父您不是知道嗎？」

嵐湘子笑了笑，彈了下裕涼的腦殼，無奈道：「我的確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人命關天啊師父！這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裕涼拉開嵐湘子的手，就差急得跳腳了。

廂君捋了把花白的鬍鬚，讚許的點點頭：「不錯，難怪天將選了涼兒做徒弟，的確是棵好苗子。」

裕涼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心中急迫的火焰快要燃上眉頭，燒得他顧不上其他：「要不師父你告訴我，我自己去！」

「傻徒兒，你冷靜點。要是能救，為師現在早就將那陣給破了，但現在真不是時候。」嵐湘子拉過裕涼，像是在哄一個鬧彆扭的娃娃，把他按回椅子上，「陣眼起效之日乃每月的初七，十七，二十七，只有在這幾日的午時毀陣才有效。其餘時候若是碰了陣，輕則遭到反噬，重則巫術的效力將不僅僅只是僅限於毫都那麼簡單，屆時再想回天，也難啊。」

裕涼聞言，頓感失態，忙站起向嵐湘子彎下了腰道歉：「抱歉師父，是徒兒過分了。」

「徒兒為百姓，何錯之有？」嵐湘子摸了下裕涼的頭，其實心裡美得很。

他很早就想讓裕涼有這樣一副孩童特有的急切焦躁，而不是整日都一副模樣，唯唯諾諾，只會聽從，不會爭辯。只有這樣，人才是鮮活的，裕涼更是擺脫過往，獲得新生。

「後日便是十七，我們先去打點些東西，準備啟程。」

「可毫都都這副樣子了，該去哪兒買我們要的東西？」

廂君從櫃子上取下一張羊皮紙，將它攤開後，呈現在三人眼前的，是一張劃分規整明確，還帶著批註的地圖。地圖雖然只畫了毫都周邊的地方，但在這緊要關頭，也足夠了。

廂君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道：「往東南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小鎮，可以去那裡。」

「這地圖是前輩您手制的嗎？」裕涼惑道。看羊皮紙的破損程度，估計有些年份了。

廂君有些不好意思：「見笑了。周邊小鎮沒大夫，自打我從醫後，基本也沒出過太遠的地方。有時需要去別鎮問診，又怕迷了路，只能按著路線自己手繪一張。久而久之就這麼多了。」

裕涼萬般滋味結於心頭，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嵐湘子招來仙鶴，先行騎上，隨後朝裕涼伸出手：「徒兒有事何不等我們回來再細說？」

「那先謝過前輩了！」裕涼朝廂君深深鞠了一躬，然後拉上嵐湘子的手上了鶴。

二人乘鶴而去，廂君在原地注視了許久，待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後，朝著他們的方向鞠了一躬：

「該是我替毫都謝謝你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