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瑟的意料之中。

莉姐不可能做出選擇，無論是哪一個，她都不可能完好地繼續活下去。

裴東推開莉姐，壓著裴瑟出去。裴瑟越想越明白，知道今天不會是一個普通的日子。裴東放出過狠話，如果高子鳴再不出現，就會殺了他。

裴瑟的心情很複雜，他慶幸高子鳴沒有出現，又很害怕。

這是人之常情，要死了，都會害怕。

越往前走，裴瑟覺得自己離死亡越近。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他再也見不到莉姐，再也見不到高子鳴。他會成為孤魂野鬼，漫無目的地在人間流浪。

他被壓到一個房間，按著坐下。蒙著他眼睛的黑布被扯開，他發現是賭場的會議廳，正前方有一架攝影機。

「今天可是死亡直播日。」裴東連拍了三下裴瑟的臉。

裴東看向攝影機，把裴瑟的頭按在桌上，說：「高子鳴，你別急，我很快就會把我的寶貝兒子送來見你。先送你幾個指頭，再送你他的細胳膊細腿，接著送你些新鮮的臟器，最後呢，這顆好看的人頭就是你的啦。你最好不要著急，我們都是正經的生意人，沒學過屠宰，不知道解剖學的正規操作。要是哪裡切得不好，還得找您指教一二。」

裴東說著，就拿出一整套解剖刀具，看得裴瑟膽戰心驚。

但裴瑟相信他做得出，裴東這樣喪心病狂的人，什麼做不出來？

裴東解開裴瑟的一隻手，放到桌上。裴瑟覺得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說的應該就是這樣的情形。

裴東抽出一把長刀，又拿出酒精倒在裴瑟的手上，用蘸了碘酒棉花凃勻凈，一邊凃還一邊說：「我們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還是有點常識。這一刀下去，免不了要鮮血淋漓，到時候感染了可就不好。你說是不是啊，裴瑟？」

裴東用刀背拍打裴瑟的臉，嚇得裴瑟一直後退。無奈他嘴上封著膠布，不然肯定驚聲尖叫。

裴東拿著刀對裴瑟的手比比畫畫，又對著攝影機說：「銘哥，你說我是快刀子下去呢，還是慢刀子磨呢？這麼漂亮的一雙手，我可要捨不得了。我培養了這麼久，是要培養一個賭聖出來，沒想到啊，壞在了這裡。所以啊，我讓它留久一點，慢慢磨掉好了。」

裴東果然拿著刀子按下去。

裴瑟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結果等了很久，該來的疼痛並沒有如期而至。

「老闆，高子鳴的電話。」

裴瑟一下睜開眼睛，就看到裴東放下刀子，拿過一隻手機。

「銘哥，您終於聯繫我了。」裴東聲音溫柔，表情卻狠得出奇。

裴瑟瞪大眼睛直直看他，不願意相信。

「小兒當然活得好好的，多謝您的關心了。如果你這個電話再晚一點，那我也說不準他還能不能毫髮未傷。」

裴東抬起手，慢條斯理地撕開裴瑟嘴上的膠布，裴瑟的嘴火辣辣的痛。

「您要跟他通話？當然可以。」

裴東把手機遞到裴瑟面前。

裴瑟深吸一口氣，聲嘶力竭地喊出來：「高子鳴！你不要管我！你不來就是我一個人死，你來了我們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