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憶的牙瞬間倒了一片，抬頭一看錢璽乾也是這個表情，忍不住笑道：「抱歉，我輕點。」

他這聲可算的上溫柔了，瞬間就讓人遐思起來。

錢璽乾心情瞬間就好了，動作輕柔地坐在他身邊說：「先別玩了，去洗個澡吧。」

曾如憶瞅了瞅他手裡的睡衣放下手機接了過來，然而他不是去洗澡只是把常服換成了睡衣，再一次翻倒在摺疊床上，見錢璽乾不滿地看著他便解釋道：「大冬天的不需要天天洗澡，我就帶了睡衣過來，你要洗就去洗吧。」

錢璽乾欲言又止了好一會才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翻了半天問：「你沒把我內褲拿過來？」

「忘了，要不我去樓下超市給你買一條吧。」曾如憶玩著手機從床上爬了起來，「你穿多大號的？」

「我不穿剛買的。」

「哦。」曾如憶又坐回了床上，「要不你也別洗了，手上還插著針管呢，不方便。嗯？你手怎麼腫了？」

曾如憶放下手機拉過他的手，原本插著留置針的地方果然腫了，管子里還有許多血：「腫成這樣了你不疼嗎，我給你叫護士。」

「我沒注意，不過你一說就有點疼了，我痛覺神經比較遲鈍。」錢璽乾順勢用另一隻手包住了曾如憶的手，其實他疼也早知道腫了，他就是想讓曾如憶發現，讓他心疼，現在他終於發現了也心疼了，然後他就開心了。

曾如憶皺著眉揮開他的鹹豬手：「你知不知道空氣進去是會死人的，我同學的奶奶就是這麼死的。」一個大翻身爬上了病床按了護士呼叫鈴。

兩分鐘後護士進來了：「怎麼了？」

曾如憶舉著錢璽乾的手說：「腫了。」

護士仔細查看了下又輕輕按壓了下錢璽乾的手背：「疼嗎？」

錢璽乾還沒回答曾如憶就說了：「能不疼嗎，腫成豬蹄了。」口氣儼然一副想鬧架的樣子。

護士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的語氣給嚇著了：「到診療室重新弄一下吧，把這個拔了。」

三人便一同去了診療室，護士的動作還是很熟練的，整個過程大概也就三分鐘吧，本來想等下次輸液的時候再把新的留置針打上，但下次是後半夜了不大方便也就提前給弄上了。

回到病房曾如憶破天荒的去打了熱水，擰了熱毛巾抓過錢璽乾的手用熱毛巾敷在他腫起的手上。

錢璽乾覺得這趟病值了，另一隻手放在後面支撐著，這樣看起來就像環抱著曾如憶一樣，鼻尖是曾如憶的味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平時是不怎麼能聞到的，只有在情侶之間才能聞到彼此的味道。

曾如憶抽了抽鼻子有點嫌棄地說：「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總擦香水？」

「香水只是一種社交禮儀，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不用。」

「不，挺好的，我已經習慣了。好了，你那隻手小心點別再磕碰到了。」曾如憶將毛巾拿下仔細看了下他青紫的手背，沒有之前那麼腫了。剛要起身去放毛巾才發現兩人的距離過近了，他好像被錢璽乾半抱在懷裡似的，瞬間尷尬就蔓延開去。

錢璽乾當什麼都沒發生的收回了手，順便活動了下因長久支撐而有些微酸的胳膊。

一小時後曾如憶看錢璽乾還穿著常服便問：「你怎麼還坐著？」

錢璽乾看了眼放在床尾的衣服說：「還沒洗澡。」

「那你去洗啊！」

「沒有換洗內褲。」

「......」曾如憶：「要不我再回去一趟？」

錢璽乾沒有說話。

曾如憶嘆了口氣只得放下手機站起來：「行，我給你回家拿去。」

錢璽乾看著他問：「你就這樣出去？」

曾如憶抖了抖睡衣問：「有問題嗎？我又不去相親，換來換去太麻煩了。」說完抓起車鑰匙就走了。

走進電梯曾如憶忍不住笑了，沒想到錢璽乾也有這麼小孩的一面。一走出大樓才發現外面下雨了，下的不算大淅淅瀝瀝的，但夜間的風挺大的。曾如憶裹了裹睡衣頂著風走向對面的停車場。

回到家拿了個一次性袋子來到錢璽乾卧室，打開衣櫃拉開抽屜看到擺放整齊的滿滿一抽屜內褲，花色繁多各領風/騷，甚至還有不堪入目的丁字褲。

曾如憶捂住了眼，沒想到外表這麼正經這麼紳士的一個人竟然這麼風/騷，還有這些是什麼，能穿嗎？他一個光棍跟誰玩情趣呢？突然他猛的一抖，破口而出：「艹，不會吧？！」菊花莫名一痛。

最後曾如憶只撿了看起來最正常的三條放進袋子里然後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回到醫院病房把袋子往病床上一扔，錢璽乾道了聲謝這才滿意的去洗澡了。

十分鐘後錢璽乾從浴室里出來，曾如憶看到他又欲言又止，但這樣憋著實在難受最後還是忍不住說：「聽說丁字褲穿多了容易得病。」

錢璽乾愣了三秒：「你從第一個櫃子里找的？」

曾如憶給他一個不然呢的眼神，現在看他哪哪都透著一股悶/騷味，完全正直不起來了。

錢璽乾眼底也拂過一絲尷尬，但很快他就鎮定如常地說：「第二個抽屜是我平時穿的，這些只是個人愛好而已。」

曾如憶驚呆了，一個大老闆，一個大集團的接班人居然有如此獨樹一格的愛好真是讓人大跌眼鏡，都不知道怎麼評價好了。

「你該不會認為我是變態吧？」錢璽乾問，當他拿出內褲的時候他也感到尷尬，現在穿著蕾絲透明內褲都感覺怪異的很，「但我從沒穿過，真的。」嗯，這是第一次穿。

曾如憶揮揮手：「你不用解釋了，我尊重別人的愛好。」大概這就是單身多年的惡果吧，莫非單身的惡果就是家裡邋遢，都是憋的。想到這曾如憶突然發現自分手後近三個月了自己都沒有用過五指姑娘，這實在有點不正常啊。

就在那天夜裡單身了三個月的曾如憶夢遺了，等他從夢中醒來時錢璽乾正側頭看著他，他一抬頭看見夜裡的水已經掛上了，自己根本沒做到照顧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