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拜堂
小說: 張大佛爺和他的九姨太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3984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35
張啟山的迎親隊伍著實壯觀,從街頭排到街尾,其中絕大多數是來湊熱鬧的百姓,除了這些百姓這隊伍也不容小覷,規模龐大,除了喜慶的吹打班和那頂喜轎,其他一律軍綠色,這是帶著軍隊來迎親呀,各個素質高動作快,這樣的隊伍遇上搶親的都不怕,掏出來就是槍,分分鐘進入戰鬥狀態。佛爺,這是迎親呢還是打戰呢?
鞭炮在羅家門口噼里啪啦炸了半天,這才見有人來開門,給對方塞了大紅包這才允許張大佛爺進去,除了張副官跟進去外其餘一律都不許進。
張大佛爺軍靴踩的噼啪響,怕屋裡的那人聽不見似的,昂首挺胸,跨著大步邁入羅家,一見羅老太就聲如洪鐘:「羅老太,九兒呢,快讓他出來。」
「我說張大佛爺,您這氣勢不像迎親倒像搶親啊,小惜可不是隨便能見的。」羅老太也不怕他,悠閑的喝著參茶。
張大佛爺面部神經才緩和了一下,看了一眼張副官。張副官領會上前笑容可掬的道:「羅老太,您有什麼規矩都提出來,今天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還請您別為難我們。」
羅老太把參茶往邊上一放,氣定神閑的說:「我為難你們了嗎,我還沒說話呢。」
「是是,您說的對。」
「哎呦,這裡誰是新郎官呀,張副官是你嗎?」
張啟山往前一站,終於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奶奶,九兒叫你一聲『奶奶』我也自當要跟著叫的,這是一點小心意孝敬你的。」
「孝敬我的,那我不客氣了。」羅老太示意下人把東西收了過去,轉頭又道,「不過這院里這麼多人呢,您也得表示一下誠意吧。」
張副官立馬拿出十幾張大票子遞給管家道:「一點心意,給兄弟們買酒錢。」
羅管家也不客氣的接了過去。
「哎呦,我這老寒腿怎麼這個時候犯呢,都沒法把新娘子給你接出來了。」羅老太敲敲腿,痛苦難當。
張副官想上去給捶捶,張啟山朝他看了一眼他便退下了。張啟山脫下手套蹲下身親自給羅老太敲起腿來。
羅老太也知道要適可而止,對方畢竟是張大佛爺,這城裡的治安還得靠他,在外人面前太給他下臉了不好,所以見他如此聽話也就適當的接了他幾下捶打然後拍了拍他的肩,張啟山便站起來了。
「佛爺,小惜是個好孩子,我是真把他當成我的孫子看的,只希望他福祉。你既然也叫我奶奶了,我就不客氣的應你了,奶奶希望你們白頭到老,恩愛如常。」羅老太眼中泛起了水花,慈祥的看著張啟山。
張啟山重重的點頭:「我雖沒有天大的本事,但讓他福祉快樂是不可或缺的,也許以後的日子裡會有爭吵拌嘴,但我的心永遠不會變。自我第一次見到九兒起,我就知道是他了,沒有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他還是我的九兒,這是不會變的。」
羅老太滿意了,起身往後院走去,張啟山在前廳等著。
張啟山那番話喬子夕自然是聽到了,他就在那裡,站在一牆之隔的地方,所以羅老太轉出前廳來到後堂的時候就看見了,見他眼裡水光流動也知道他站在這裡有一會了,什麼也沒說拉著他往後院走去。
到了後院羅老太便道:「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奶奶閱人無數,他是個好男人,你選對人了。」
「奶奶怎麼不說他選對人了?」喬子夕不甘服弱,但心中還是難掩激動,再次聽到那個男人的誓詞,在這樣的日子裡不得不讓人動容。
羅老太哈哈一笑:「嗯,是他選對人了,我們小惜這麼優秀,只是他抓的時間比別人早,不然他哪有這個機會,你說對不對?」
喬子夕微微臉紅:「可以出去了嗎?」
「哎呦,心急了不是。到房裡來,奶奶給你梳頭,梳完頭就可以出去了。」
兩人回到房裡,喬子夕坐在鏡子前,手不自主的繳在一起,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身後的羅老太拿起嶄新的木梳給他塗抹了發膏的頭髮上梳理起來。
羅老太邊梳邊念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事業平步入青雲。」
羅老太看著鏡子里的喬子夕,笑道:「好了,我們出去吧。」
喬子夕轉過身來再次抱住她:「謝謝。」他知道最後一句本應是「兒孫滿堂」的,羅老太臨時改了,也是顧著兩人無法兒孫滿堂才臨時改的。
「好孩子,別讓人等急了,他可是帶著軍隊來的,我要不把你送過去,他就該帶著軍隊殺進來搶了。」羅老太笑道。
喬子夕也笑了,起身跟著出門。
到了前廳,喬子夕就被眼前的男人吸引了,雖然經常看他穿軍裝的樣子,但感覺今天他穿的特別帥氣,特別有精神,那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
張啟山一直在等著,雖然才十幾分鐘但感覺有一個多小時那麼久,剛從這邊踱到那邊,再轉身要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喬子夕,邁出的步子也停了下來,那情緒難以說明。那艷紅的身影,端莊的容顏,修長的身體,只差撲過去將人抱起來就走了。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接,火花四濺,電閃雷鳴,旁人都稍稍往邊上躲去了些。
「九兒,你真好看。」張啟山這才放下腳步邁過去,只兩步就跨到了喬子夕身前。
喬子夕微微一笑:「你也是,很帥。」
「哎呦,你們這些酸不溜秋的話還是留到洞房慢慢說吧,別耽誤了吉時。」羅老太打趣道。
兩人都微紅了臉。
張啟山吩咐張副官道:「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兒就出發了。」
又經過了一些繁瑣的事宜兩人這才出了羅家的門,小煙牽了頭上戴著大紅花的大白馬過來,羅老太在旁邊高喊一聲:「請新娘子上花轎。」
喬子夕又不滿的嘟嚷了一聲:「是新郎官。」
羅老太只好再喊一聲:「請喬新郎官上花轎。」
人群里看熱鬧的爆發出笑聲,兩個新郎官可真有意思。
喬子夕微窘動作熟練的跨上了大白馬,跟著喜轎走在一起。
張大佛爺騎著同樣的大白馬意氣風發的走在前頭,這時表情都柔順多了,一路都笑呵呵的,這才是個新郎官該有的表情。
一路上又是吹吹打打,鞭炮齊鳴,這得浪費多少鞭炮煙花呀,不過人家大佛爺有錢,愛花,百姓看得熱鬧就成了。
鬼鬼跟小牛最後出發,由張家的士兵帶著,坐在小轎車裡很是快活。
到了張府門口,羅老太就又出來了,她也是坐轎車的,她一把骨頭可跟不動這隊伍,所以轎車在他們之前早早的停在了張府門口。羅老太喊道:「請新郎官踢轎門。」
張啟山便從馬上下來,走到花轎跟前,眼睛卻一直看著騎在馬上的喬子夕,然後抬起一腳狠狠踹了進去,只見轎門應聲而裂。那羅老太又道:「歲歲平安!」
馬上的喬子夕悄悄瞪了他一眼,他露出標誌性的大白牙笑了笑,然後率先走進了張府。
「請新娘子下轎!」羅老太是喊習慣了。
喬子夕皺皺眉只得翻身下馬,他一下馬張府門口就搬出了一個火盆,裡面是純正的黑炭沒有煙,只有火在燃燒著。
「請新娘子跨火盆踩碎瓦。」羅老太又喊了一聲。
喬子夕在經過羅老太的時候快速的說道:「是新郎官。」
羅老太哈哈一笑道:「都一樣,快點吧。」
喬子夕走到張府門口,那前廳大院里張啟山如松樹一樣筆直的立在那裡,笑意盈盈的看著門口的他。喬子夕輕鬆的跨過火盆又狠狠的踩碎了瓦片,那一腳下去就像踩仇家一樣,眼卻帶著柔光的看著張啟山。
張啟山又挺了挺筆直成一線的身體,看著喬子夕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終於羅老太將大紅綢花拿了過來,一邊交給張啟山一邊交給喬子夕。
喬子夕牽了紅綢的一端快速的走到張啟山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走進了喜堂。
喜堂高堂上坐著喬子夕的大哥,張啟山這邊無牽無掛所以另一側就坐著羅老太。
兩人在紅色蒲團上跪下,張副官洪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一拜天地!」
兩人向著外面的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
兩人起身,轉身,下跪,叩拜。兩位新人分別給兩位老人敬茶,老人也分別給新人紅包。
「夫妻對拜!」張副官也是順口的喊了出來。
張啟山自然喜歡,但喬子夕不喜歡,狠狠的扯了綢緞一下,那邊張啟山立馬感知到了,對張副官道:「改喊別的!」
張副官撓撓頭,這改別的是什麼呢,他忍不住看向經驗豐富的羅老太,羅老太跟老村長說話根本就不理他,所以他無奈的硬著頭皮喊:「夫夫對拜!」
喬子夕對這個稍微滿意點,輕輕扯了紅綢一下,對方立馬會意,兩人同時向對方行了跪拜。
接下來本來應該是送入洞房,然後喬子夕在房間里等著張啟山醉醺醺的回來,但事總有例外。比如這次兩個男人成親,雖然走的都是正規模式,但很多地方還是不一樣的。所以這次喬子夕自然也不會獨自等在房中,而是跟張啟山一樣招呼起客人來。
兩位新人都在酒席中穿梭,自然要被喂酒,即使張啟山有心幫喬子夕擋酒,但那酒還是一杯一杯的下肚了。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的兩人胃裡被酒刺激的十分不舒服,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招待賓客,等宴席結束時兩人都不知東南西北了,相互攙扶著進了新房。
新房也是經過裝修的,比之前漂亮多了。喜台上的龍鳳燭已經燃燒了一整天了,入眼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桌上還放著一把秤桿,那是用來挑新娘喜帕的,但現在也用不著了。
兩人相扶著東倒西歪的來到桌邊,摸到凳子坐下,桌上放著一壺酒和兩個合巹杯。
張啟山笑道:「哈哈......他們都走了,那群王八蛋真能折騰,喝了老子不少好酒,以後定要一一討回來。唔,九兒,我們,我們還喝不?」
喬子夕也滿臉通紅,扯開祥雲盤扣道:「喝,這是合巹酒一定要喝。」說著去倒酒,醉眼朦朧的都看不見杯口在哪,所有的東西都在搖晃,都有好幾個影子,他不滿地嘟囔道:「這杯子,沒口,呃,喝不了了。」
張啟山拿過一個杯子扣在自己的一隻眼睛上道:「沒口,都看不見。」
喬子夕好笑的把他眼睛上的杯子拿過來,拍他腦袋:「笨蛋,這樣當然看不見。沒有杯子,怎麼喝?」
張啟山拿過他手裡的酒壺歪歪扭扭的往自己的嘴裡倒,把自己的衣服都給倒濕了才喝到嘴裡,灌了滿滿一口酒,然後拉過喬子夕嘴對嘴灌酒,灌完後扔掉酒壺道:「嗯,合巹酒,喝完了。」
喬子夕嘴巴下巴上都流著酒,水潤潤的,拉起張啟山往火紅的床鋪走去:「那,洞房!」說著就去扒張啟山的衣服,皺眉嚷道,「衣服太難脫了,自己脫。」
「自己脫就自己脫,你也自己脫。嗯,看誰脫的快。」
「要是我贏了就上你!」
「看你本事!」
兩人迅速的開始脫衣服,那速度......完全找不到扣子在哪,東扯西扯的就是解不開,兩人都煩躁不安,到了最後喬子夕大叫道:「不脫了,睡覺!」然後合著衣服滾進了被子里。
張啟山眨巴了兩下眼睛,也跟著躺了下去:「我也不脫,睡覺。」過了一會他又坐了起來,然後掏出槍往地板上打了一槍,完美的地板上就出現了一個洞,他呵呵笑了兩聲,「洞房,洞!房!」最後抱著喬子夕在床上滾了一圈。
喬子夕正因酒勁上來難受著呢,一腳把他踹開了,嘟嚷道:「滾開,一身酒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