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

方華睜開雙眼看著對面床鋪上的喬子夕，對方睡的沒有一點防備，微微嘟起的嘴就像一個小孩子。

方華在黑暗裡靜靜的看著對面熟睡的人，忽又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一幕，他一直認為喬子夕是清蓮般的人，又或是枝頭的白玉蘭，每一個花瓣都向上，高高的不可玷污。可他今天看到的卻顛覆了這十年的美好，他無法相信喬子夕會為別人做到那一步。他們到底什麼關係，亦或者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小惜的本性就是那樣？這不可能，他立馬推翻了這個假設。張啟山就是小惜心裡的人？可為什麼十年都不曾提起，任憑他怎麼打探都沒有一絲口風漏出。

方華的手逐步的摸上喬子夕的臉，溫暖的柔滑的觸感，下巴有些青渣，每天早上小惜都會對著鏡子仔細的清理，所以他看起來永遠那麼清爽。微嘟起的唇，偶爾輕輕的砸吧了一下，髮絲鬆軟的垂在額頭，早上的時候會被梳理的非常整齊。

「小惜，小惜。」方華輕輕的叫著，他不想叫醒他，所以叫的幾乎聽不見，含在嘴裡叫的。

喬子夕似有所感般微微動了一下，嚇的方華連忙撤回了手。靜等片刻又把手伸了過去，這次沿著他的眉眼到唇，沿著下巴到脖子，輕輕解開上面的兩顆扣子，見他依舊沒動靜繼續解，只到衣裳大開露出粉色的茱萸，平坦的小腹。

喬子夕被冷了一下睡夢中無意識的去抓被子，沒抓到只好蜷了起來。

「小惜......小......惜......」方華的氣息逐漸渾濁起來，跪在喬子夕床前一邊看著對方的睡顏一邊用手套弄自己的物什，動作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重，「小惜，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走的。」

方華腰身一挺盡數噴進事先備好的手帕里，銷魂過後睜眼看見喬子夕正看著他，似夢似醒，雙眼十分迷離，如三歲孩童般眨了眨眼又閉上睡了。

方華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原來沒醒。然而在他正慶幸醜事沒被發現的時候，左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掌，喬子夕又悲痛又憤怒的看著他。

剛才被冷醒了，又有點想上廁所，誰知睜開眼竟看到方華對著他做這種事。他以為他睡糊塗了，做夢了，所以他閉上了眼。可再睜開眼時方華還在，就連那個物什都沒有完全軟化下去，一種噁心迅速蔓延到全身，行動快於大腦伸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方華看著他氣憤到發抖的手，看著他因猛然坐起敞開的衣服從一邊的肩頭滑落，又被他迅速的扯回，快速的扣好所有的扣子。他的眼一直沒離開他的身體，連臉上那鮮紅的指印都不去理會。他又想起白天病房裡發生的事，跪著上前一步：「小惜，我喜歡你。」

喬子夕憤怒至極，卻盡量剋制自己用平緩的語氣道：「這就是你說的喜歡？方華，你知道你剛才有多......」

「噁心？」方華介面道，微腫起的臉在黑暗裡顯的有些滑稽，雙眼精亮能吃人一般：「那你跟張啟山呢，你們做的就不噁心？」

喬子夕呆住了，他跟張啟山，莫不是被他看到了？一陣惡寒從心底升起，知道了裝不知，相處了十年的兄弟怎麼是這樣？

「你知道嗎，剛才那樣的事我都不知道做過幾回了，我每次都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的操弄，可是我喜歡你，我怕傷害你，所以我沒做。小惜，張啟山有什麼好的，聽說他有九個姨太太，那個九姨太還給他戴綠帽子跟別的男人跑了。你如果只是一時興起跟他玩玩，我不介意的，但不要認真好嗎，我們才是最匹配的。」方華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物什軟軟的晃蕩了一下，一隻膝蓋跪上了喬子夕的床鋪邊緣。

喬子夕迅速從床上撤離讓他撲了個空：「方華，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瘋，我很清醒，我喜歡你，想擁有你，想跟你做，想睡你！」夜色里方華溫和的笑著，卻那麼的陰森，溫柔的語氣又顯得那麼陰冷。

喬子夕渾身汗毛都起來了，哆嗦了一下：「方華，我就當你喝醉了，什麼都沒發生。我明天就離開這裡，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們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我從沒想過跟你做兄弟啊，你知道的。我就很討厭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而你卻一直在那裡裝糊塗，然後又不斷的勾引我，引誘我，讓我欲罷不能，像吸食了嗎啡一般。我只有對著你這樣的時候才會舒服些。」說著方華又把手放到了他的物什上，擼動著。

喬子夕只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了，從來沒有人對他做過這種事情。是，這又是他犯下一個錯誤，他應當立刻拒絕，然後離開，而不是這樣裝作不知道。他已經很小心的避開了，盡量不一起洗澡，盡量在他面前衣著整齊，盡量不主動靠的太近。他已經做的很明顯了，可為什麼還是這樣。

一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你知道嗎，剛才那樣的事我都不知道做過幾回了，我每次都想把你壓在身下狠狠的操弄」，喬子夕更覺恐怖，到底在自己沉睡的時候他對自己做過幾回那種事，是最近還是一直？

「馬上停止你的動作，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喬子夕憤怒的喝道。

「看，只因你一句話我就興奮成這樣了，是不是很棒，是不是想嚐試一下。」方華溫和的笑著，慢慢的朝喬子夕走去，胯間的物什再次站立起來，猙獰著醜陋的面目。

「瘋子！」喬子夕一刻也不願呆在這裡了，十年的兄弟竟是這樣的面貌，讓他作嘔。他扯過大衣就奪門而出。

可是他剛要去開門就被方華拉住了，此時的方華已經沒有了溫和的笑，有的只是夜色下猙獰醜陋的嘴臉，可他依舊笑著。

喬子夕驚慌的躲過險些被撲個正著，房間本來就不大，中間兩張桌子，平日里當飯桌書桌用，此時兩人圍著桌子打起轉來。

方華對貓捉老鼠的遊戲很感興趣，這時對他來說更是一種情調。而喬子夕已經十分厭惡，臉色也黑的難看。轉了大概十幾圈的時候方華突然從桌子上跳了過來，然後從高處猛的往下撲。

喬子夕被撲了個正著，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啊！！！！」方華痛呼的從喬子夕身上滾下，捂著下身滾做一團。

喬子夕的左腿是彎曲的，在方華撲下來時，在他判斷自己避不開的情況下只能緊急的曲起膝蓋，膝蓋正中方華的要害。他看了方華兩秒然後跑了。

夜風將他吹的冰涼，一路狂奔到醫院，嘭的一聲撞開門。

張啟山被驚醒，對著黑影就是一拳，但很快收住了，幸好收的及時。

張啟山看著驚魂未定的喬子夕，也跟著緊張起來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們走吧，現在就走。」喬子夕不由分說的拉起張啟山就走。

張啟山一頭霧水將他拉進自己的懷抱，這才發現他在顫抖，又緊張了幾分：「出什麼事了，九兒，告訴我。」

「沒什麼，我跟方華都談好了，所以我們不必再等下去了，你也不想等了對不對？」

「是不是那小子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你別問了。」

「那也不用這麼急，等天亮，你怎麼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張啟山才不會相信沒有什麼，不然九兒怎麼會不顧儀容的跑過來，還滿身的汗。

「那等天亮吧。」喬子夕也知道是自己魯莽了，可剛才他就想離開，現在有張啟山在身邊那種恐慌才慢慢消散開去。他不願說方華的那種事，一是他不削說，二是以後再無聯繫了，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事比較妥當，畢竟是十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