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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佛爺和他的九姨太

    張大佛爺在一次回城的途中路經一個叫喬家村的地方,對村長的九弟一見鍾情,便帶他回了城。喬子夕在跟張啟山同居一年後發現自己在別人眼裡不過是以色侍人的男寵,所以他悄然離開。十年後再相遇,兩人對彼此的感情仍舊深厚,也徹底認識到了對方在自己心裡的位置,經過一些事情後兩人更加珍惜對方,最後喜結連理。

    一、看戲

    小說: 張大佛爺和他的九姨太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3598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33

    「這不是張大佛爺嗎,今兒怎麼有空來聽戲?」二月紅從鏡子里撇了眼從門口進來的著軍裝的男人,男人英姿颯爽,頭髮一絲不亂全用髮膠妥妥貼貼的梳理起來,連鬢角都那麼利落。兩道劍眉一雙鋒利的眼,挺拔的鼻樑,上厚下薄的唇,一點唇珠更顯立體。包裹在筆挺軍裝里的身體不用脫都能看出緊實富有誘惑的肌肉,這樣的人到哪都是閃光點。可自他有了那個人後就不常來聽戲了,要說二月紅不嫉妒不難受那是不可能的,原以為常伴他左右的人是他,可沒想到殺出個程咬金,他能好受嗎。如今見了張啟山也是冷言冷語,全沒有之前的熱忱眷戀。

    「我只是來看看,聽說你這裡前些日子日本人來鬧過事。」張啟山即使聽出了他話里的酸意也當不知道,他原先也以為跟二月紅會有結果,但這芽才冒出新綠就撞見了另一人,一顆心迅速被拿走。他常對那人說你才是有探洞如穴的真本事,我拿東西還得靠我這兩根手指,你什麼都沒動我的心就被勾走了。原來面對那個人自己也會說如此酸不拉幾的情話,有時都把自己給滲著了。那人又一個溫溫柔柔的眼神過來,別說心連魂都沒了。

    二月紅鼻腔里冷哼了一聲,化著妝的面容雌雄難辨,身段婀娜,似弱柳扶風實則力氣不小,他優優雅雅的從化妝台前起身,水袖飄然而下,他曲起手臂挽了幾下,拖地的水袖便如活了一樣層層疊疊落在了手腕上。嫣紅的唇就像熟透了的櫻桃,透著誘人的芬芳,若是以前張啟山定會香兩口,但現在不會了。

    「那太勞煩張大佛爺了,小女子如何敢當。」二月紅水袖一舞,用了婉轉甜美的戲腔,再加上他宛若無骨的腰身,真真箇絕色佳人。

    「那我先出去了,子夕還在等我,今日帶他來捧你的場。外面花牌上寫你今日唱《天女散花》,真是喜慶熱鬧,子夕就愛看熱鬧的。」張啟山並不理會他的話中話,手中的皮鞭「嘣」的一聲扯的筆直緊繃,襯著他微翹的嘴角讓人無端的生出敬畏感。

    二月紅臉上表情險些沒繃住,還好油彩上的厚實蓋住了原本的臉色,依舊是面若桃紅,眼若杏仁,顧盼生輝,輕輕扯動嘴角低沉了聲音道:「那還請張大佛爺聽仔細了,到時別忘了多給賞銀,我心眼小所以早點提醒,怕佛爺與他膩在一處就不知其他事了。佛爺,我還得上妝,您請了先。」

    張啟山見他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再呆著,再說子夕還在前堂包廂里等著他呢,所以他識趣的退了出來。

    喬子夕坐在二樓雅緻包廂里吃著點心,啟山說去後台與二月紅說兩句話怎去了這麼許久都不回來,早聽說他與二月紅有不清不楚的關係,也就自己心大讓他獨去。

    「張副官,你去看看,佛爺來了沒。」喬子夕對張副官道,他手裡把玩著一個物件,這物件也沒有什麼來頭。就是張啟山第一次下斗時弄上來的,其實不名貴,還缺了一角,但樣式好適合在手裡把玩,被張啟山丟在犄角旮旯里去了,他無意中翻到就拿來了。

    張副官正要應下就聽到外面傳來聲音道:「才去了這麼一會兒,你就等不住了。我若是出兵了或者下鬥了,你可如何是好?斗里可嚇人著呢,怕你十個膽兒都不夠用。」

    「我膽夠不夠用看你本事?你若連我都護不了,還下什麼斗。」喬子夕不愛聽他這話,他膽可大著呢,小時候一個大兵在他面前被炸沒了他都沒吭一聲,應該說是好幾天都吭不了聲了,把爹娘給嚇壞了。

    「斗里的事你不懂,我也不會說,怕嚇著你。好了,聽戲,馬上要出場了。你還是第一次聽二月紅唱吧,保管你聽了就不想走了。」張啟山將皮鞭交給副官,取下軍帽放在桌子上。

    副官接了鞭子默默退到了一邊,他以前從來不知道佛爺是這麼愛膩歪的人,可自從遇上喬子夕後就變的愛膩歪了,總想一些兒女情長的事。喬子夕家裡兄弟姐們眾多,他排行第九,小名就叫「九兒」,又生的好,大哥家不懂事的娃總鬧他叫他「姨」,剛開始他也訓那些孩子,但他們不改還叫的更凶了,到後來他也不情願的接受了「九姨」這個稱呼。之後跟了張啟山,就有人給他後面加了個「太」字,張啟山樂呵呵的,喬子夕自然是不願意的,哪有男的被叫「九姨太」的。別看他一臉溫善,要真有人得罪他,吃的苦頭不少於佛爺給的苦頭。

    現在的「九姨太」正瞥眼看張啟山,眼裡總是帶著一分媚兩分柔,看的人心酥酥的,他剝了顆土豆送進水潤的唇里,不吞進去就用雙唇抿著,用張啟山的話「你就是個妖精」,勾的人魂都沒了。

    張啟山心裡癢癢的,握住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上身向他傾了過來道:「你總是不適宜的勾引我。」

    喬子夕抽回自己的手道:「鬼才有空勾引你,想的倒美。行了,看戲,那二爺該出來了吧。」

    「他比我小,你不用叫他二爺,你直接叫他名字就好,反正也是個藝名。」張啟山卻還是看著他的「九姨太」,估計是張家祖先顯靈了,讓他找到這麼好的人。

    喬子夕不再理他,雙手一起把玩物件,端正坐好等著開戲。可是催堂鼓都敲了好久了也不見二月紅出來,底下的人有些坐不住有些躁動起來了。

    「副官,你帶幾個弟兄下去幫忙鎮一下場子,別讓鬧起來,我去後台看看怎麼回事。」張啟山對後面的副官命令道。

    張副官得了令帶著幾個士兵去鎮場子,百姓見是張大佛爺的兵,又抬頭看見二樓最好的包間里坐著張大佛爺和他的「九姨太」,也都乖乖的坐好,暫時不鬧了。

    張啟山正打算起身去後台再瞧瞧,二月紅就出來了,鶯歌婉轉,婀娜多姿,彩袖飛揚如九天玄女下凡,花瓣漫漫,天女散花。

    底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忘卻了自身,在精彩處又雷聲轟動,掀翻屋頂,叫好聲不絕於耳。各種金銀首飾香囊手絹紛紛拋上紅艷艷的舞台,只因台上如夢如幻的仙娥。分不清雌雄,辮不出男女,超越性別的盛舉。

    喬子夕也忘卻了周身,驚嘆二爺的唱功,折服二爺的身段,都是如絲如媚的男人他自認為沒有二爺那番功底。二爺那烏黑的眼珠精神抖擻,每一眼都是無盡的戲,每一個唱腔都震人心魂,每一個身段柔弱無骨又一身是勁,看著要摔倒偏偏有股力又迴轉過來,聲音洪亮的連場子外都能聽到。

    「好!」喬子夕拍手叫絕,情不自禁站了起來。

    張啟山也叫好卻得空回眼看喬子夕,見他如孩童一般興奮雀躍,貼身的修身長褂古樸優雅,上繪著君子蘭趁著他的膚色極其亮麗。雙眸熠熠生輝清澈的猶如山澗的泉水,羽睫快樂的舞動著,雙頰因興奮而染上紅霞,雙唇水潤潤的開合著。

    「我倒覺得你比他更好看。」張啟山靠近他在他身邊說了一句。

    喬子夕停了一下才回味過來他說的話,臉紅了一下道:「看我做什麼,看戲啊。」

    「戲有什麼好看的,我願意時時刻刻看著你,九姨太。」張啟山寵溺的看著他,眾所周知張大佛爺是最寵「九姨太」的,只要「九姨太」要的他就會給,哪怕是最兇險的墓穴他都能去。

    喬子夕聽他也這麼喊自己有些惱怒又有些甜膩:「你再胡叫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我喜歡用你的嘴撕我的嘴。」張啟山對他挑了下眉,又嘟起嘴。

    「噗。」張副官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但很快強壓下笑打算即使憋到內傷也不笑了,端正臉站在後面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喬子夕臉薄聽到身後的噗嗤聲後就紅了臉,抬腳在張啟山的軍靴上狠狠踩下去並不解恨的在上面碾了幾下。

    張啟山依舊笑盈盈的看著他,彷彿被踩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待子夕踩完收回腳他又關心的問:「你腳疼不疼?」

    「有病,被踩的是你。」喬子夕坐回位子,剛要伸手拿茶就看到張啟山端著茶杯遞了過來。

    「我軍靴太硬,我怕踩傷你的玉足。」張啟山也坐回位子側過身看他,他的九姨太真好看,不笑的時候好看,笑的時候更好看,生氣的時候也這麼好看,真是百看不厭。

    喬子夕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厚臉無皮的東西,還是那個號令三軍的長官嗎,但看他一雙寵溺帶笑的眼他就是氣不起來,只能作罷,不再理他,繼續看戲。

    戲台上的二月紅正唱到高潮部分一撇眼看到二樓西南側一間雅室里的舉動,一雙本該仙氣飄飄的眼帶上了一絲怒火,張啟山!

    一曲罷二月紅連謝場都懶的出來在後台生了悶氣,看見張啟山送的花籃花牌突然覺得非常礙眼,那二人的你儂我儂又浮現在眼前。他沒見過這個傳說中被張大佛爺寵上天的九姨太,今日也是頭回見,隔的遠看不大清,但模樣的確不差,身段也好。他又站在落地大鏡前看自己的身段容貌,不管哪一樣都不落人後,為什麼張啟山不選他?

    「二爺,外面都快把屋頂給掀了,讓您出去再亮一嗓。」戲班班主前來哈腰弓背,對二爺是一萬個的得罪不得,今日張大佛爺來了還送了名貴的花牌還有一副精緻的頭面,「張大佛爺還在前面,您就不去看看,他可是幫您鎮場子的,這是多大的榮幸啊。」

    二月紅本來就氣,一聽這個就更氣了一拂袖道:「誰請他鎮場子!我還用得著他鎮?外面如何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唱完了。」

    「是是是,那劉老闆的堂會您還去嗎?」班主見二爺發了火也不敢再說什麼,以為張大佛爺來了他會高興,沒想到觸了逆鱗。

    「不去!」二月紅坐在自己的大化妝鏡前,他的小斯已經送上了一杯清涼潤喉的茶水。他端起茶又放下了,想著張啟山已經不念他了,他還守著做什麼,遂對班主道:「算了,那就去吧。」

    班主剛聽他說不去正愁著怎麼勸這位爺,現在聽到爺說去了立刻跟哈巴狗一樣上來端起茶杯遞過去:「好嘞,我就知道二爺是爽快人,我們都答應了劉老闆了不是。劉老闆的車早就在後院等著了。」

    「讓他等著吧,我也總得收拾好了去。」二月紅喝下涼茶,心裡卻沒有多涼快。

    班主笑道:「是,佳人自然是要等的,劉老闆想必也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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