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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追妻路漫漫

    這是以陵越的佩劍霄河的視角寫的,一路記錄了主人如何一步步的陷入情網,以至於可以捨棄一切只要那人平安。兩人情意升到最濃時卻發現歐陽少恭是盜劍和殺害肇臨的兇手,他又該如何抉擇?一邊是愛人,一邊是兄弟。原來主人的前世竟也與少恭相愛,這讓兩人更加難以分離,洞房花燭情意綿綿。

    第六十二章

    小說: 主人追妻路漫漫 作者:霄河是剑 字數:4256 更新時間:2019-09-21 09:12:16

    主人聽他述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將他緊緊的抱住,他雖然沒說自己是太子長琴但主人已經知曉,想起他所經歷的種種苦痛再也難以將他放開,心口就像被狠狠的破了個洞,淚更是不知覺的淌落。他抱的很緊,但他還嫌不夠緊。歐陽少恭靜靜的躺在主人的懷裡,他沒有淚,甚至沒有苦痛,他述說著自己的往事,也許時間太久了他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痛了,但他的心肯定已經千瘡百孔,只是太多麻木了而已。

    「太子長琴被奪去命魂四魄而不能輪迴,數千年來所剩的二魂三魄只得依靠渡魂之術得以存活。每一次渡魂都是非一般的折磨,部分記憶會消失,我只能來此將每一世儘可能的詳述下來,但終記憶有限。渡魂之痛難以言說,每動一根手指都像如蟻噬骨,苦不堪言,在能坐之前只能躺,在能走之前只能爬,不然身邊無人也只能活活餓死凍死。」

    「少恭,別說了,別說了!」歐陽少恭的每一字都像一枚針,扎在主人的心頭,扎的他很痛更使勁的抱緊懷裡的人,他不想再聽下去了。少恭每說一個字,那些字也在扎他的心,那種感覺比拿劍砍主人還要讓主人難受,疼痛。

    歐陽少恭抬頭親吻主人的面頰,親吻主人流淌的淚水,他帶著絲絲笑意,在這笑里含了多少苦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可我遇到了你,在我生無可戀的時候。你讓我重新燃起生存的希望,可最終上天還是將你從我身邊剝奪了。」他的眼突然之間不溫柔了,染上了恨,轉眼之間他又帶著笑抱住主人,「可是,我現在又找到你了,陵越!」

    主人被他這一連串動作搞的有點暈,不明白他說什麼,正要問歐陽少恭從他懷裡掏出燭龍之鱗遞到主人手裡說:「施些法力在上面吧,裡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主人也不猶疑,稍稍放開歐陽少恭捻起指法,一道靈力注入燭龍之鱗上,燭龍之鱗發出青幽色的光芒,照亮了洞穴,青芒中漸現圖畫。

    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一名粗布麻衣的青年背著一個半新不舊的藥簍輾轉在山林間,年輕人長的更主人很像,不,應該說他就是照著主人的模子刻畫出來的,可我從來沒見過主人采藥,而且主人對藥理一竅不通。歐陽少恭看了主人一眼,眼中有柔情,有失而復得的喜悅,他說:「他叫安世卿。」

    主人怔了一下,「世卿?」世卿不是歐陽少恭對著睡夢中的主人叫的名字嗎,這個跟主人一模一樣的安世卿跟主人是什麼關係?歐陽少恭阻止了主人的詢問叫他繼續看下去。

    畫面里安世卿采完藥後救了一隻垂死掙扎的兔子,那隻兔子正是主人夢中的兔子,雙眼緊閉,痛苦不堪。他將兔子帶回家醫治,屋裡一男子落拓而出,欣喜的將兔子搶去一撥凌亂的發道:「今晚吃兔肉嗎?」這人相貌竟跟主人夢裡的羽蕤一樣,只是一個邋遢一個清爽,一個市井一個高雅。

    安世卿立刻去搶他手裡的兔子,「給我。」

    「這麼緊張莫不是你情人,你居然找只兔子做情人,真是太可笑了,哈哈......」這人十分無賴的說,聽著實在叫人生氣。

    安世卿聽了他的話臉都拉下來了,伸手去奪他手裡的兔子,可是還沒碰到他,他就突然之間倒了在地上抽搐,痛苦不堪,跟之前的兔子沒有差別。安世卿上前去查看發現他瞬間手腳冰冷,一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雖然安世卿不喜歡這個羽蕤但還是出於良心將他抱回屋裡細心照顧,當時他看到有一團白色霧團帶著光迅速的竄到了羽蕤的體內,之後羽蕤就倒地不起了,速度太快幾乎連眼都來不及眨。羽蕤的病一發就半個月之久,其間每日痛苦不堪,冷汗淋漓。

    看到這裡我已明白這就是歐陽少恭的渡魂之痛,如蟻噬骨,叫人神魂劇痛。但畫面里的安世卿不知道,他還是繼續照顧著,每日上山采藥給他醫治希望能減輕他的痛苦。在安世卿日以繼夜的照顧下,羽蕤終於蘇醒了,他看著累的趴在床鋪邊的安世卿,十分動容,伸手去碰他的面頰。安世卿睡的淺,他的手剛撫上面頰他就醒了,看見他醒來露出十分真心的笑,並不因為之前的衝突而怨懟。

    「你醒了,好點了嗎?」安世卿問。

    羽蕤虛弱的點點頭,似乎他連點頭都十分吃力,皺緊了眉頭,幹咳了幾聲。安世卿見了立馬從外間取來水,一手扶他一手端碗,仔仔細細的給他喂下小半碗。羽蕤對他露出感激的一笑,與之前見過的那種落拓無賴之感完全不一樣,讓人感覺很是舒爽。安世卿也對他笑了,又讓他躺下休息,自己去外間做了膳食,回來又親自一勺一勺的給喂下。羽蕤安靜的看著安世卿做著一切,他感激但說不出話,他的喉間猶如火燒般疼痛,只能吞下稀薄的湯汁。

    又過了半月,羽蕤在安世卿的攙扶下能下地行走了。安世卿扶他在院里的梧桐樹下坐了,今日天氣甚好,陽光明媚,風淡雲輕,正是曬太陽的好日子。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明知我已不是原來你認識的人了。」羽蕤梳洗清爽,一身白衣,雖是粗布卻也幹凈利落,讓人不知覺的想親近,他的談吐溫文有禮,讓人如沐春風。

    「我知道,可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我是個大夫,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我還能安心的活嗎?」安世卿道。

    「我奪了他的身體,他已經死了,你不怕我,不恨我,不替他報仇嗎?」羽蕤道。

    安世卿笑了笑,道:「剛開始我不知道,後來你醒了看你言行不像以往,又親見光團竄入你,他體內。我翻閱了一些古卷,雖不是很明白,但也能大概猜個一二。原先他本就不招人待見,要不是我姨娘臨前相托,我定與他走不到一處去。他雖這般無辜死了,也好歹留了個身體。我看你與他行徑大不相同,定是識過大體的人,若非情非得已定不會尋這種逆天之事。我見你病痛之苦,好不容易你有所好轉,我怎麼還為了那登徒子尋你仇呢。」

    羽蕤被他一番話說的感動至極,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說:「從沒人對我這樣過,你是第一個。他們只道我是怪物,個個都討殺我,不管妻兒父母均視我為異類。你,當真另我吃驚。」

    安世卿將一薄毯蓋在他身上,輕聲道:「以後,你只安心的在這裡住,你這般溫文爾雅,談吐得體,定會招人喜歡的。」

    「這梧桐長的真好,若製成琴定是一把難得的好琴。」

    「你會彈琴?你若喜歡,我將它砍下一段最好的給你制把琴,你閑暇時也可好打發時間。」

    「這般好的樹砍了豈不可惜。」

    「有何可惜不可惜的,它若一直長著雖好,但能投其所好,物競天擇也是它的造化。」

    沒過多久,梧桐樹被砍下一節,安世卿自己照著書籍叮叮噹噹的,又有羽蕤懂琴之人在旁指導。制琴工藝繁複非一日可成,他們一邊攜手遊歷人間一邊尋訪上好冰蠶絲為琴續弦。終不負所望偶遇南海鮫人得他所贈,一把琴身音質都上乘的九霄環佩就制好了。待琴制好了,兩人的情也生了。

    羽蕤迎海奏樂答謝鮫人饋贈之恩,安世卿雙目含情獨享此番美景。海風將羽蕤的秀髮衣袂吹起,飄飄然似上仙下塵,飄飄然似登天而去。他回首與他對視,四目相接,琴雅,情燃。鮫人見此於心瞭然,沉入海底。琴音止,兩人攜手走入臨海屋舍,海浪相纏,繾綣至天明。

    好景不長,羽蕤渡魂之事不脛而走,村人怕他皆舉竿而起全沒有一絲過往留念紛紛廝殺而來。安世卿為護羽蕤周全被人所傷,羽蕤憤怒之下揮袖間將人全數剿滅。安世卿雖不贊成他此種做法,終沒有出言訓誡,只知他渡魂不易,受世人欺凌才會如此。二人又輾轉至黃沙大漠,性命堪憂時喜遇沙漠孤洲,停留數日,於孤洲上嬉戲作鬧,情愫更增。

    才享一年情深,天降橫禍,一箭突從上方而落,閃電之勢,往羽蕤方向而去,電光火石間安世卿撲身而去。箭穿透了安世卿的肚腸,安世卿死死將箭頭握在手裡,手掌被刺穿,箭再沒有刺到身下的人。血涌了一地,漂紅了羽蕤雪一樣白凈的袍子。雪順著安世卿的嘴角滴落在羽蕤嫩白的面頰,滴進他墨一般的瞳孔,他卻連眼都沒有眨,看著他,難以置信,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剛才他們還商量著回去怎麼布置新家,他們決定隱居山林不問世故,他們定了婚期於下月初二。現在,可是現在......溫熱的血燙傷了他的皮膚,灼燒了他的心,沒有淚,痛到深處沒有淚。

    「世卿,世卿。」羽蕤伸手去觸碰他的臉,抬起的手竟哆嗦的不能自己,卻半天也摸不到對方的臉。

    「對不起,我......食言了,不能陪你走到最後。」安世卿扯出一朵笑,張開的嘴裡噴灑出火紅的液體,流淌在羽蕤素白的錦衣上,漾開滿山的杜鵑。說完這話安世卿就合目了,躺在羽蕤的懷裡,再也不會對對他笑了。

    羽蕤就這樣躺著,身上是安世卿逐漸冰冷的身體,冰冷的血覆在身上,他抱住他的身體,撒嬌的說:「世卿,我冷。」可世卿再也不會像從前般擁抱他,給他溫暖了。淚終究無聲無息的滑落,沖開發上的暗紅。羽蕤仰天而哮,怒罵上天的暴虐。

    他笑了,笑的那麼瘋狂,笑的那麼凄涼,從未有過的怨恨鋪天席地而來,他對天指罵:「寡親緣情緣,哈哈.....永世受孤獨之命......我定要逆天改命,與你爭上一爭!」

    他帶著安世卿的屍體回了衡山洞穴,在洞穴里在選定的吉時里著紅妝相拜。

    忘川上安世卿久徘不去,心中牽掛那累世孤獨之命的人沒有了自己該如何撐下去。羽蕤趕去時,他正在三生石前,兩人相擁而泣,相思之情無法言表。羽蕤勸他投生,不可為了他成為忘川河中的冤魂。安世卿擔心他日後如何度過渡魂之痛,思及此又不禁潸然淚下。他笑說我去尋你轉生,有這牽掛,定會存命。安世卿說來世忘了你可如何?羽蕤笑了,親吻他,柔聲道我會讓你記起我的。他指著三生石說,看,你我情絲未斷,來世定能相遇,我定叫你見我一眼此生永不相忘。百般好說,安世卿終同意投生輪迴,但他在孟婆湯里悄悄的參了水,好叫自己不要忘的徹底,哪怕只記住一絲一毫也行。

    羽蕤每一世都在尋找安世卿的轉生,獨自吞熬渡魂之苦,一想起安世卿便奇蹟般的存活了下來,連他自己都以為從此魂飛湮滅的時候,他活了下來。其中苦痛無法細說,最後魂魄托生在歐陽府邸,名為歐陽少恭,歐陽夫妻待他如珠如寶。享了幾年親情,今生父母無端身染異病不足一月雙雙離世。他以為今生也遍尋不到安世卿,失望痛苦之際,他踏上了天墉城。在那個午夜,他見到了安世卿,今生的陵越,他怕親近又渴望親近,疏疏離離之間終難違逆心意。他做到了,只一眼前世的安世卿,今生的陵越便對他相思入髓。

    燭龍之鱗的光褪去後靜靜的落在主人的掌心裡,我知道主人對前世的記憶只有夢裡的模糊影子,即使看了前世的畫面他也無法將前世的感情聚攏起來,這大概是主人覺得愧對歐陽少恭的地方。他知道那是前世的自己,卻無法全部的代入,因為沒有記憶。每看一次歐陽少恭的渡魂之苦他的心就縮緊一次,那種無法呼吸的痛,那種拋下摯愛獨自受苦的痛,它們在主人心裡不斷的擰巴著,痛徹心扉。

    歐陽少恭依靠在主人的身前,他的表情沒有痛苦沒有悲喜,很淡定,淡定的讓人心裡發慌。

    許久他們都沒有說話,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任何一種語言都顯的那麼蒼白。他們只需要緊緊依偎互相感受對方的呼吸、心跳就足夠了。時間就在沉默中緩緩而過,而對他們來說時間過的太快了,快的還來不及感受對方的呼吸。

    「少恭,我們成親吧。」主人說,他已經想清楚了,他很早之前就想清楚了,他此生是再也放不開懷中的人了。

    歐陽少恭只點點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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