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梳頭髮
小說: 全方位侵襲 作者:阿斯加德二公主 字數:2076 更新時間:2019-09-21 08:52:12
在傅文君開會期間水矜就一個人在卧室里待著,睜著眼睛看窗外,等眼睛酸澀到疼痛的時候才眨一下,等疼痛有所緩解後便接著又繼續發獃。
他不想動,即使他現在又渴又餓也不肯從屋子裡踏出去。
這更像是一種自暴自棄的掙扎。
傅文君把外賣放在了客廳,他想著水矜餓了應該會去吃,但直到他開完會出來,那盒外賣還原封不動的擱在那裡,已經完全涼了。
推開卧室的門,傅文君看到水矜側卧在床上,腰肢塌陷下去越發顯得這人瘦弱。
烏黑柔順的頭髮鋪了滿床,和水矜身上的白衫形成了極為刺目的對比。
「為什麼不吃飯?」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水矜顫了一下,隨即又沒了動靜。
傅文君皺起眉頭又說道,「你這樣跟我賭氣有意思嗎?餓的人是你不是我。還是說你想明天直接被我送到醫院去?」
「我不想吃。」水矜閉著眼睛,感覺男人的氣息一直縈繞在他周圍,讓他整個胸腔里都變得格外寒冷。
「那你想吃什麼?」傅文君走過來在床邊坐下,強硬地把人掰過來問他,「你倒是說啊,你想吃什麼?」
水矜睜開眼睛一臉幽怨的看著傅文君,「我想吃面,你給我煮嗎?」
傅文君嗤笑一聲,伸手摸了摸水矜的臉,「我給你煮可以,你要是敢不吃我就把你扒光了綁起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水矜當然信傅文君做的出這種事,所以他微不可察的瑟縮了一下,那種隱秘的哀求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瞳孔里。
傅文君自然看到了,他用手指碰了碰水矜的眉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喜歡。」
水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眼神,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久遠的事情,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去煮麵。」傅文君起身出去,一同帶走的還有他身上的壓迫感。
水矜終於能喘口氣,把自己蜷縮起來。他死死咬著嘴唇,希望能靠這樣的疼痛來緩解心裡的壓抑。
其實是沒多大效果的。
肉體上的痛已經沒辦法讓他保持鎮靜,心臟里的創口還在持續腐爛,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惡臭。
水矜突然起身,跌跌撞撞地從卧室出去走到廚房,看到傅文君正在燒開水,而在他旁邊的桌面上放著一把剪刀。
有一瞬間水矜甚至想到了用這把剪刀刺穿傅文君的心臟,這樣他就能逃走了。
那種想要毀滅一切好換取自由的緊迫感讓水矜有些渾噩,他進了廚房伸手要去拿那把剪刀,下一秒傅文君就已經冷著臉把他的手抓住,力氣大到幾乎要掐斷他的手腕。
「你想幹什麼?」傅文君當然注意到了水矜的動作,他也有百分之一百的理由相信水矜是想拿起剪刀殺了他。
「想弄死我?」
水矜被男人手掌的溫度燙了一下,他抬起頭看向傅文君,那雙空洞的眼睛慢慢開始聚焦,有了一些水光。
「我……」水矜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也被自己剛才那突如其來的邪惡念頭嚇到了。
水矜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很久遠,被他刻意遺忘掉的事情。
「我……我殺了他。」
「什麼?」又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傅文君不解,以為自己聽錯了,想再問的時候水矜卻不說話了。
溝通無果傅文君也沒了耐心,掐著水矜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看著自己,「水矜,你別想著殺了我就能跑。我死了,你和你師父絕對會給我陪葬的。」
水矜被迫與傅文君對視,聽到對方兇狠的話後瞳孔抖了一下,「對不起。」
這般幹脆的道歉倒是讓傅文君愣住了,心裡的氣也消下去一些,「你知道錯就行,去客廳等我。」
水矜抿了抿唇,「我想在這待著。」
「隨便你。」傅文君鬆開手繼續煮麵,水矜就站在門口盯著鍋里的面看,等傅文君把煮好的面撈出來盛到碗里,他才動了動身子,第一次主動開口。
「我自己端過去。」
「你小心燙。」
水矜摸了摸碗,不是很燙手,從傅文君手裡接過筷子自己端著面去了餐桌上。
傅文君看水矜的頭髮亂七八糟的披著,吃飯也不方便,於是自作主張去浴室拿了把梳子出來,又搬了把椅子坐到水矜身後準備幫他梳頭。
水矜自然不願意,滿臉戒備的看著傅文君,「你幹什麼?」
「幫你梳頭髮,你這麼緊張幹嘛?」傅文君不能理解水矜為什麼一直這麼緊張,他好像除了一開始強吻了他,之後也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吧?
水矜本想拒絕,但看傅文君根本就是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也就忍著不適隨他去了。
傅文君看水矜沒再反抗,這才開始幫他梳頭髮。
水矜的頭髮很長,已經超過腰部快遮過屁股,也不知道這麼長的頭髮到底留了多少年。
傅文君放輕了動作一點點幫水矜把頭髮梳開,他怕把水矜弄疼,也怕把這比綢緞還滑順的頭髮給梳壞了。
「你這頭髮留了多少年?」傅文君問道。
「八年。」水矜吃著面,胃裡的寒冷被驅散,連帶著胸口都生出一些暖意。
「這麼久?」傅文君有些驚訝,「為什麼要留長發?」
水矜這次又沒回答,傅文君才想起之前他問過一次,水矜好像說是誰不肯讓他剪,於是他又問,「是你師父不讓你剪嗎?」
水矜繼續沉默,不肯聊這個話題。
傅文君也不能強迫水矜回答,只好悻悻然的繼續給他梳頭髮。
烏黑的髮絲纏繞在手指上帶來癢癢的觸感十分舒服,傅文君忍不住多摸了幾把,讓手指穿過頭髮慢慢拉扯,看那些髮絲像瀑布一樣垂落下去,美得讓人心醉。
傅文君頭一回發現自己居然還有摸別人頭髮的癖好。
「你別摸了!」水矜被摸得有些氣惱,要知道他從來不肯讓別人碰他的頭髮,就連溫蘊都不可以,現在被傅文君像擼貓一樣摸來摸去,脾氣再好也受不了啊。
「手感太好,忍不住。」傅文君嘿嘿笑了幾聲,湊過去在水矜的頭頂上親了一下,「你還是生氣的時候比較可愛。」
水矜恨恨的翻了個白眼,「……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