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沒有覺得單清凡涼薄，他家爺這麼做肯定有別的原因。

單清凡走到庭院石凳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是睿文院的人，睿文院直屬阿梓管轄，若是我擅自插手，旁人再煽風點火，我又會招阿梓討厭。」

「希望殿下能早一點看到爺的心意。」

單清凡聽聞自嘲笑道:「我又不是第一天入府，我對阿梓的心意全帝都人都知道，唯獨她看不到。只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胡攪蠻纏。」

黎梓護著周琛，他便不動周琛。黎梓獨管睿文院，他便就不插手睿文院的事。

不過……

「睿文院雖說是阿梓直管，但你好歹是內務府總管。府邸平白無故少個一個人，你總得查明原因。」

「遵。」

「嗯。順便去取十兩銀子，給我買一份浮生若夢家的糕點回來。」

福生微微一愣。十兩？這不止是能買一份的錢啊。

單清凡瞥了一眼福生，看見他錯愕的模樣，問:「怎麼？我臉上長虱子了？」

福生撓撓頭，垂下腦袋窘迫的回答:「不是。小的這就去辦。」

起初福生還納悶，他家爺為何支出這麼多錢讓他買一份糕點。直到他帶人在帝都找了幾天都沒找到人，才硬著頭皮上報。

「爺，我帶人都快把帝都翻遍了，連影都沒找著。」

單清凡正在用草逗弄他的白貓，表情絲毫都不意外，眼皮都不抬一下，說:「有打點守城門的士兵麼？」

「沒有……」福生還沒有帶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找過。他覺得王才不像是會背叛他們的人。平日里也見他勤勤懇懇為主子效力。

「這麼多天都沒回來，若是潛逃出府，定是出了城。若是得罪了誰，那就講不準了。」

和普通人發生一些口角，黎梓在帝都的名聲與威望倒是能讓他站上風。怕就怕惹了王權富貴，死無全屍。

單清凡一句驚醒夢中人，福生猛然想起上次他家主子多讓他帶的銀兩。一拍腦袋，哀聲嘆氣道:「瞧我這腦子，爺當時的心思我怎麼就沒明白呢！」

單清凡眉頭一挑，沒有責怪反而打趣道:「所以多出的錢呢？請兄弟吃酒去了？」

「哪敢呀！」福生憨憨一笑，從胸口掏出一個小部包，打開道，「沒爺的准許，小的不敢亂花，都在這呢。」

單清凡丟掉他手中的草，抱起白貓，溫柔的撫摸著它的毛，終於正眼瞧著福生，「這錢賞你和最近在外跑的弟兄吃酒。自己去賬房再取一些拿去用。務必儘快把這件事結束。新來的笨死了，一點都不順心。」

最後一句嘟囔被福生聽了去，心裡美滋滋。他在他家爺的心目中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下人能比得了的。

為了不辜負單清凡的看重和信任，福生對這件事格外賣力。但最終查到王才下落的人，不是他聘請的專業探手，而是一群游泳的居民。

這天，單清凡和黎梓在茶館聽戲。正入迷時，福生匆匆忙忙跑過來，在他耳邊小聲彙報情況。

聽了結果，他只是意外的看了福生幾秒，倒也沒講什麼。反而是坐在對邊的黎梓開了口。

「你們主僕二人，有什麼不能帶吾一起聽？要咬耳根子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