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結結實實給單清凡磕了一個響頭，隱忍著眼淚說道:「原諒小的冒昧前來叨擾正君清凈。還請正君允許小的一杯茶的功夫。」

單清凡居高臨下望著王德，沒說話也沒趕他走，倒是有默許的意思。

王德不了解單清凡，跪在原地沒敢開口。福生看不下去，出聲道:「有事快說，莫耽誤爺的清休。」

「謝謝正君！謝謝正君！」王德連叩三個響頭，咽了咽口水潤潤喉，又道，「奴的弟弟王才與小的一起在睿文院當差，但是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回來了！小的找的好多天都沒找著。還請正君幫幫忙，求求您幫小的找找愚弟，王德來世結草銜環以報正君恩情！」

「這種小事你找你主子便可，無需跑到我這求情。」單清凡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沒想到只因此。周琛一句話，整個睿文院都能出去找。

王德見單清凡有要走的跡象，著急道:「小的主子管不了，懇請正君大發慈悲幫幫忙。小的甘願為您做牛做馬！」

「你主子都管不了的事，我豈有能力管？」

「不是！」王德很糾結，到了嘴邊的話沒膽子說出口，那件事他不知道能不能說。

單清凡垂下眼簾耐心等待片刻，見他已經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轉身就走。

王德驚慌失措往前跪走幾步，拽著單清凡的衣角不撒手，為了他唯一的家人，把命豁出去，開口說了不能說的話。

「正君可能有所不知，小的主子非尋常人，他只有三歲兒童的心智！」

單清凡微微一愣，和福生意外的對視了一眼。不相信重複道:「只有三歲兒童的心智？」

「是的！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您吶！」

單清凡突然扭頭一笑，笑容里充滿著自嘲，「我和一個傻子爭了這麼久？」

王德沒想到單清凡是這樣的反應，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有福生能體會。

單清凡看著王德，「你且回去吧，雖不知你弟弟為何多日未歸，但沒準是厭倦府上枯燥的日子，收拾東西出逃了呢。」

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曾經就有新入府的侍僕連夜出逃事件。

王德張口欲言卻被福生打斷，「退下吧，莫再叨擾正君清凈。」

王德垂下腦袋，眼睛裡充滿著失落，有氣無力應到，「遵……」

福生見王德走遠，才轉過身，試探性喚道:「爺。」

「嗯？」

「不知道這兄弟兩您還記不記得。」

「怎麼？」

「這兄弟倆差點凍死在街頭，是您當初撿回府的。」

單清凡眉頭微蹙，仔細一想確實有這麼一回事。當年初嫁進府，路上確實是越到兩個抱在一起的孩子，一時心軟就領回府。沒放在身邊使喚，而是交給老管家處理。

他側頭斜睨，反問道:「然後呢？」

「沒什麼，只是想起他們出身，多嘴了一句。」福生想了想，怕惹主子不快，便沒替這王德求情。

單清凡沒有責怪，反而嗤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心腸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