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付比三百隻鴨子還鬧騰的霍之翊，趁這功夫，封衍又闔眸養了一會兒神，並令小侍把香滅了。

「王爺！」

封一頓時不贊同了，「那霍狗雖然有些用處，但您也不必如此高看他吧？」

不就是老皇帝的一條鷹犬，一肚子花花腸子，有什麼值得自家王爺三番五次縱容的？還把大廚房燒了，難不成讓他們闔府上下今夜都餓著肚子？

封一簡直對那隻胡作非為的霍狗毫無好感。

男人沒有睜眼，滅了香之後冷汗就慢慢滲出來，他喘息驀然急促起來，不復方才平穩，「咳咳……霍之翊……出身……隱世霍家，不似聖上其他……暗人眼線……」

幾乎一整日沒有用膳，又撐著精神應付十一皇子，封衍現在身子就有些受不住，胃腹里火燒火燎的疼，連帶扯著心口也不太舒服。

失了穴道封禁，真氣沒有束縛，無法將大部分真氣都聚集在心脈周邊來護著孱弱的心脈，封衍的日子就有些不太好過。

一丁點疼痛都能激的他心悸不已。

男人按著心口，闔眸急喘。

「有什麼不一樣，」封一不滿的反駁：「就是比聖上其他鷹犬更能幹一些罷了……王爺！」

察覺到封衍的不適，封一頓時急了，「來人，燃香，快！」

「不必！」

封衍勉力抬眼，提了力氣，聲音仍是虛著的，「都出去，叫人開小廚房做些吃食。」

封一聞言愣了一下，頓時欣喜若狂，把燃香的事立刻拋到腦後了，「王爺！您想用點什麼？」

主子長年卧床養病，鮮少挪動，因而胃口也差的厲害，平時里能喝一點粥就不錯了，這也是為了喝藥才勉強用的，現在居然主動要求做吃食？

封一怎麼可能不高興！

「都做一點，儘快，」男人閉了閉眼，知道封一在想什麼，卻也沒點破：「去吧！你去盯著。」

他耳力甚好，現下已經能夠聽到外頭有人哼著小調走近了。

果不其然，兩個呼吸的功夫，霍小爺就出現在內室。

「王爺王爺！」興沖沖的青年一踏進來就發覺了哪裡不對，皺著鼻子到處吸了吸，他驚訝道：「王爺怎麼把熏香滅了？」

男人微微睜眼，輕諷了一句：「不藏起來的話，萬一你什麼時候覺得香氣好聞，全順走了呢？」

「啊……啊？」霍之翊撓了撓頭，有點狐疑：「沒……沒有吧？這東西……有什麼用處嗎？」

封衍慢慢調整好氣息，眼神淡淡掃過去，定在這傢伙臉上，「你順了胭脂閣的頭牌的白粉糊了半臉，有什麼用處？」

還沒洗幹凈，現在白一道灰一道的，活像只小花貓。

匆匆忙忙洗幹凈自己換了衣服就趕緊跑過來的霍小爺茫然的摸了摸臉，順道湊到銅鏡邊上一瞧，立刻嚇了一跳：「這這這……鬼啊……怎麼回事！」

他明明洗了好幾遍臉啊！

「哎？王爺，你怎麼知道我是從胭脂閣頭牌那順的白粉？」

霍小爺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

男人輕笑一聲，「整個京都，只有那裡的頭牌胭脂姑娘用的白粉是防水的，所以說——你現在是不是洗不掉了？」

霍小爺呆了呆，片刻之後，封衍寢居便傳來一聲哀嚎。

「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