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前面的人沒有回答，連司禹斂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道：「之前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被困住，但是現在我倒是有些眉目了。之前給你解釋意識空間的時候和你提了一下你的身體可能比較特殊或者身體里有什麼媒介才導致我被困，我以前一直不確定到底是哪種情況，現在倒是明確兩者都有了。你屬於天生的陰陽體，本身為陽，但又至陰，陰陽相交，化二歸一。可能你也不懂到底什麼是陰陽體，簡單地說就是，比較容易被鬼附身。」

「所以就是我被你附身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連司禹點頭，隨即又搖頭道：「但我們的情況又和附身有些區別，你身體里里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之前雖然我附在你身上，但卻是被那東西困在意識空間里，直到你受傷意識陷入沉睡，我才能出了意識空間，而你在之前沒有被鬼盯上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東西？」顧炎涼聽到這的一瞬間，腦海中不由得想到了鴻蒙碎片。能有這種作用的，相信在這個世界應該不會多，他也實在是找不出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強大到連正宗男主都能限制住。

如果鴻蒙一開始就在顧炎身上，顧炎作為鴻蒙的寄生者，應該會被鴻蒙保護直至死亡。但原本的時間流線里連司禹卻能夠吞噬掉顧炎的靈魂，甚至後面鴻蒙碎片甚至都跑到連司禹身上去了。這其中的緣由，當真是讓人頭疼。

腦海中思緒百轉，顧炎涼麵上卻還是滿是好奇地問連司禹道：「什麼東西？」

「我也不是清楚，不過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連司禹見他一臉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臉上扯出一抹與往常無異的笑容，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眼裡卻是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不知道麼，那就不好辦了。

大抵是覺得雖然顧炎涼平時表現成熟一些，但到底還是個半大發孩子，沒有經過多少世事，也或許是因為鬼做久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已經習慣了不加掩飾，又或許的因為已經習慣了與對方平和的相處，此時黑暗爆棚的連司禹沒有做過多隱藏，輕而易舉地被顧炎涼發現了端倪。

「哦，」他翻個白眼，「啪」地一聲抬手打掉在頭上肆虐的手，然後一邊低下頭繼續看書一邊道：「就算你是鬼，但也請你能不能別一天動手動腳的。」

低下頭的瞬間，原本屬於顧炎的陽光與孩子氣都通通消失，只剩下漠然。連司禹不是善茬，他顧炎涼又豈是好相與的，對方要真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他也不會就這麼乖乖容忍對方放肆的。

「喂喂喂，你這就沒興趣了啊？」連司禹見顧炎涼沒多大反應低下頭繼續看書，深深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一般的小孩子不是應該很好奇或者很恐懼這種不知名的東西嗎，況且這種東西還在自己身體里！

顧炎涼抬頭瞥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的崩潰，手上翻過一頁書而後慢慢吞吞地回道：「你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我擔心有用嗎。況且，最壞也就的目前的情況了，難不成你還能將我吃了。」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將少年吞噬的確不失為療傷一個好辦法，甚至在不久他昏迷前都想著如此做。

只是，連司禹看著少年的側顏，不知怎麼就想起他第一次見少年時對方明明恐懼但依舊強裝鎮定地對著自己的模樣、明明知道自己是鬼還將麵條分給自己的樣子，還有時不時被自己逗得狠了像只炸毛了的小貓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的模樣……不知怎麼就不想這麼做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算了，吞噬魂體雖然恢復比較快，但是難免造了業障，業障過多導致的後果也是比較麻煩的，還是另想他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