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靈不明所以地被顧炎涼看著，有些不解。

顧炎涼一手抓住在他面前上下晃蕩的塔靈，走到床邊坐下，斜倚在床頭似笑非笑地戳了戳塔靈的小身子：「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塔靈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呀。」

見塔靈不像是在撒謊，顧炎涼才將他放開緩緩道：「自從見了李戰，我便感到自己有些時候會不受控制，甚至偶爾會有些情緒來得莫名其妙。按理來說我與他相識不過一日，即便我對他有些許同情或憐憫，也不該產生那麼多次。然而事實是，好些時候我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對他產生了這類似的情緒，甚至那些情緒還會影響到我的行動……」說到這他閉上眼將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掩蓋，沒有讓塔靈瞧出端倪。

了解了他的情況，塔靈歪著頭想了想才不確定地開口道：「主人，你會產生這些莫名情緒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李戰身為男主、身上帶著天道賦予他的法則之力的關係。」

「法則之力？」

「對呀，」見顧炎涼感興趣，感受到自己不再像之前那般無用的塔靈開心地飛到他身上而後道：「法則之力能使主角在遇到困難和災難時轉危為安，這樣才能保證這個世界的時間流線不會因為主角意外消亡而混亂，就像……」它忽然卡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

「主角光環。」顧炎涼見它有些為難，不由得補充了一句。

聽見他的說法，塔靈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點頭如搗蒜：「嗯嗯，就像主角光環。」

顧炎涼想了想它的描述，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不由得開口問道：「世界的時間流線不是已經固定了麼，主角即便遇事能逢凶化吉，然而他們所經歷是事不也是時間流線的軌跡麼？」

「主人說得好深奧哦，鈴鈴不是很明白。」大抵是不怎麼明白他的意思，塔靈有些著急地在房間里轉了兩圈。顧炎涼看著它，心想若是它是機器的話，現在可能要因為大腦短路而當機了。

「就是……算了，你不明白就算了。」顧炎涼想了想，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自己這種說法。他搖了搖頭把那個念頭甩開：「那所謂的法則之力與我之前的狀況有什麼關係？」

塔靈飛回顧炎涼麵前，從頭頂摸出一塊一尺見方、周身泛著白光、雕刻得像書的石頭。他正疑問間，塔靈便翻開了石頭書最上面的一層，在那層看了好一會後又飛起來，繼續翻著石頭書。

顧炎涼默默地看著塔靈，只見它上下飛舞間又翻過幾層石頁，好一會才高興地對著顧炎涼道：「主人主人，我找到了！」

它拖著石頭書轉過來，飛到翻開的石頁上的某一處對顧炎涼道：「主人，天書上說時間流線由很多很多的時間流線節點組成，每一個節點的發生必須有一定的基礎，因而就需要法則之力來保證這些基礎的存在……」

天書麼……顧炎涼挑眉，而後一邊安靜地聽著塔靈的話，一邊看著這所謂的天書，對上面的內容有些訝然。

顧炎涼原本以為這上面同之前寫著時間流線的竹簡一般，沒想到這什麼都字卻是用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寫的，有些像梵文，又有些像象形文；書寫的材料也不知用的是什麼，抬眼望去每個字上都有金銀色的光芒相互交替；而整頁書的字裡行間有一陣微弱的梵音傳來，讓他有些暈眩。

察覺不妙，顧炎涼連忙將視線從那些字句之中移開，不想被被書中傳來的一陣吸力牢牢固定住，暈眩逐漸變成了頭痛欲裂，與此同時從丹田內部生出一股氣流，在身體里到處亂竄。

全身的經脈收到衝擊，整個身體又痛又酸又麻，額角處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發燒一顆一顆地滴落下來，靠在床頭的上半身也忍不住左右晃了晃。

塔靈察覺他的不適，連忙將天書收回塔里擔憂地道：「主人你沒事吧？」

隨著天書消失，視線不再被那股吸力操縱，頭疼的癥狀也逐漸減輕不像之前那麼嚴重，身體里的氣流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待身上的酸痛減輕，顧炎涼忍不住深呼了口氣，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著頭部剩下的不適。良久，他才放下手道：「無事。」

「主人，對不起，都怪鈴鈴把天書拿出來害主人難受。」自知做錯了事，塔靈默默地縮到了牆邊，小聲地道歉。

「沒事，你繼續說吧。」顧炎涼搖搖頭，雖然不知道那天書之中有什麼奧秘，但經過剛剛的事他多少也能猜到自己應該是沒資格去看那書的，不過這番折騰後他發現自己的經脈被拓寬了許多，內力也比以前增長不少，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塔靈見他沒有責怪，便也放下心來，繼續給顧炎涼解釋道：「簡而言之法則之力就是在時間流線里維護節點基礎，就拿男主被趕出家門這個節點來看，若是男主在李家極為受寵，即便是之後他變身後被發現也不會凄慘到流落街頭，甚至因此性情大變。」

「法則之力的存在，讓李家人一開始便對男主心存惡意，從而使男主被趕的經歷符合情理，這便是節點基礎。但是主人你不一樣，你既不是李家人，在男女主的世界也沒有你的身影，如今你來到了李府與男主產生交集，所以法則為了讓男主順利成長便透過某種方式對你產生一定的影響。」

「我如何才能避免這種影響？」顧炎涼聽了塔靈的解釋有些默然：如今的男主對他來說的確弱小得如同螞蟻一般都是若是他有心想弄死李戰的話，李戰根本毫無抵抗之力。這樣一來即便最後顧炎涼沒弄死李戰，也會令李戰元氣大傷，導致原本的軌跡被打亂。

不過，顧炎涼眯著眼睛在心中冷笑了聲，如今受法則之力影響的他對李戰不可謂不好，這樣的話，李戰以後還會期待女主的出現嗎。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是李戰真的薄情寡緣，那麼女主的出現剛好彌補了他內心的缺失。然而當李戰曾經獲得過溫暖，他便不再那麼迫切地需要女主的存在了。也就是說即便之後李戰再怎麼遇上女主、遇上多少次，都不會再像時間流線里那般喜歡女主了。

這樣的維護，還算是成功的嗎……

不過自己的存在便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的軌跡，因此有這些小的偏差，也是無可厚非的。

思緒紛飛間只塔聽靈答道：「只要主人不再幹預男主的成長，法則自然不會再影響主人啦～」

「這樣麼。」顧炎涼躺倒在床上低聲說了一句，有些明白收集碎片的難度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