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其實也相差不大，不過既然你想，那麼就從那時候說起吧，」苓沒有在意他的戲謔，伸手扶他躺下，然後緩緩開口道：「你可曾聽過七寶玲瓏塔？」

「那不是托塔李天王的兵器麼？」顧炎涼年少的時候是個電視迷，那時正是封神榜等經典電視劇熱播的時候，年少輕狂的顧炎涼每天熬夜追劇追到凌晨，最後差點把眼睛看瞎掉。

「是，也不是。玲瓏塔原本並不是塔，也不叫這個名字，它原身是一把斧頭，就是盤古開天時的那把，名叫鴻蒙，不過後世習慣稱它為開天斧。它原本是史前巨神盤氏一族的法器，後來史前巨變，還未出生的盤古被封印於混沌，開天斧也跟著封印於此。後來盤古醒後用開天斧破開混沌，分了天地，盤古怕天地重合，所以將開天斧立起支撐著天地，而他也身化萬物。盤古死後不知過了多久，始神之戰，開天斧被波及攔腰折斷，沒有支撐的天地傾覆，四極崩裂，九州民不聊生。媧皇女媧本想收齊開天斧的碎片重新煉製後放回去，沒想到少了幾塊，不能煉成開天斧。女媧只好用五彩之石補天，折鰲足作天柱，天地遂得安寧。後來女媧用剩下的五彩石連同開天斧碎片煉製稱塔，起名玲瓏塔。再後來，玲瓏塔流落到燃燈手中，燃燈在玲瓏塔內放置了七件法寶，分別是三足金烏，瑰仙劍，驚神戟，乾坤尺，天羅傘，凈世拂塵和戰天刺，於是將玲瓏塔更名為七寶玲瓏塔。姜子牙接封神榜後，燃燈將七寶玲瓏塔傳給李靖，成就了李靖托塔天王的名號，這就是七寶玲瓏塔的由來。」苓平和的聲音如同流水，流過歷史洪流中不曾被人關注到的角落，淡淡地將一切驚心動魄和不可思議化作平鋪直敘的陳述。

「七寶玲瓏塔共有七層，一層降妖，二層除魔，三層捉鬼，四層驅邪，五層鎮祟，六層誅仙，而第七層，則可以弒神，」說到這他頓了頓：「但弒神只在玲瓏塔完整的情況下才能成功。」苓隨手捏了一個法訣，只見他手腕翻轉間一座五顏六色、流光溢彩的小塔浮現在他掌心。

「這就是玲瓏塔麼？」看到這一番動作顧炎涼深褐色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了一瞬間，隨即他低下頭看著苓的手，假裝被小塔吸引了目光，眼裡的驚詫在低下的瞬間被斂去，臉上溢滿好奇之色，目不轉睛地對著小塔打量了幾番，拇指和食指摩擦著，似乎有些躍躍欲試地準備上前摸上幾下。

「嗯。」苓默默地將小塔收回，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只是如今的七寶玲瓏塔，僅僅是開天斧和五色石的融合，並沒有當初鴻蒙作為神器時的作用，只有找到了遺落的開天斧碎片，才能讓鴻蒙重現天日。」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顧炎涼看了眼已經苓沒有小塔的手心，有些失望，然而不論苓說的東西是否真實，這些與他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本來是沒什麼關係的，」苓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倒是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只是顧炎涼看著他臉上的笑，只覺得他原本溫和的面龐有些邪氣。「然而當初女媧鍊石補天之後剩下了九百九十八塊五色石，煉製玲瓏塔時不小心將兩塊五色石遺落到人間。五色玉石在混沌中吸收混沌之氣，被遺落後又集天地靈氣日月精華於一身，最終得開靈智並前往輪迴轉世為人，其中一塊是紅樓夢裡所說的那塊通靈寶玉，另一塊則不知所蹤。」

不可否認上古時期的事對顧炎涼的吸引力極大，在現代人不曾經歷過的時代有著什麼樣的傳奇、包含著怎樣的不可思議，這些都是讓人疑惑和好奇的存在。但不好的預感讓顧炎涼壓下了心中的好奇，他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問道：「哦，然後呢？」

「你就是另一塊輪迴的五色石。」苓看著顧炎涼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呵呵，原來除了孫悟空還真的有人是從石頭裡崩出來的。」顧炎涼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個玩笑，之前的那些就當是聽故事，但是到了現在，顧炎涼卻沒再多的耐性去聽這麼一個玄幻至極的事了。

見顧炎涼不信，苓便又開口解釋道：「五色石是混沌初成之時就開始由混沌孕育的天地至寶，其形成比混沌之中任何一種生靈都要久遠，可以說是最為珍貴的上古寶物，甚至可以與上古之神相提並論，也正因如此，當初女媧補天之時才選擇用五色石作為原材料。而你與那通靈寶玉都是五色玉石所化，當初女媧煉製之時已經準備用你們了，但她發現玉石之中不僅有混沌之氣還有些許靈氣，有些疑惑便將之找了出來。發現兩塊玉石之中混沌之氣與天地靈氣並存的女媧心生好奇，於是便把它們放在一邊。女媧補完天用剩下的五色石煉製玲瓏塔後忙著去收服作亂的上古凶獸窮奇，便忘記了那兩塊玉石，等後來女媧再次想起時已經尋找不到了，從此剩下的兩塊五色石便不知所蹤，直至賈寶玉的出現。」

「呵呵，」聽到這，顧炎涼笑了一聲，有些無言，如果這是真的，單說如果女媧用了一萬多塊石頭補天，又是如何從這一萬多塊石頭裡看出與眾不同的；再說石頭又不會長腳，既然女媧能看出不同，最後又怎麼會找不到那兩塊石頭，「槽點太多，無從吐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女媧作為媧皇，乃始主之一，自然有她的本領，只是大道無常，天道自有它的軌跡，不是所謂的神所謂的仙就可以改變得了的，這些等以後你經歷多了之後就會明白了。」苓沒有在意顧炎涼的走神，自然而然地替他解釋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久違的力量重新回到四肢百骸，顧炎涼在心裡暗暗送了一口氣，感受到力氣恢復他不露痕跡地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不再與苓兜圈子：「說了這麼多，也該進入正題了吧，想要我做什麼？」